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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出来还不出来，非要让我动手。”元沅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淡淡恐吓：“化形符都给你们用了，你们今天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灭了。”
那六个怨气还有些茫然，没有理元沅。
“说话，我知道你们能听见，不要跟我装傻。”
他们的反应倒是跟小叮咚完全不同，非常的镇定，一点也不暴躁，更没有发出不哭不笑的声音来折磨元沅的耳朵。
良久，元沅终于得到了一个回应。
“你是谁？”
虽然这些怨气黑乎乎的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但元沅还是一眼就分辨了出来是谁说的话。
她清了清嗓，拿着几张符纸在手上展现出来，符纸的力量若隐若现的向怨气逼去，给他们施加压力。
“我是能制服你们的人，给你们两条路，要么当我的小弟帮我干活，等你们的怨气散去也好转生，要么你们就被我彻底清除，从此消失不存于世。”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是另一个怨气说的话。
元沅对他笑：“你也可以选择先来一整套符咒除邪体验套餐，再被我清除。”
她拨弄着手里的符纸，从这些怨气中穿梭走过，让他们能够近距离感受到真正灭绝的恐惧。“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我既然找到你们，就不会放任你们以这个形态存留于世。”
别看他们现在状态很稳定，没有害人之心，一旦他们受到刺激发起狂来，不少人都要跟着遭难。
“忠臣不事二主，如果我们的归途只有灭亡一个，那你动手吧。”
元沅：“？”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太对。
她见过这么多怨气，哪一个不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选择给她干活，这还是头一回有主动选择消散的。
她又看向其他的几个怨气，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是。”
看他们表现的如此坚决，如果是其他时候，元沅就直接满足他们了，但是今天不行。
她还等着回家呢，把他们清除，她上哪再去找其他的怨气送她回家。
“因为心中有执念，你们才会留存于此，难道你们的执念不值一提？都不想跟我争斗一下，看能不能逃出去吗？”元沅绕过这些怨气，她自诩什么情况都见过。
见她就跑的，奋起抵抗的，充傻装愣的，唯独这种主动请灭的，真没见过。
“即便想逃，也逃不出去。”万物相生相克，他们能感知到，元沅就是他们的克星。
元沅把符纸收起来，这群没有斗志的怨气，都不用她浪费符纸，正好她的库存也没剩多少。“如果你们奋起一搏，还是可以逃走的。”
“逃出去又如何，难道要我们去伤害你一个姑娘吗？”
元沅扬起眉梢，笑眯眯的弯起眼睛，不想伤害人的怨气，的确存在，但是如果触及他们的执念，无论是谁，都会不管不顾的发狂，哪还有不想伤害别人的想法。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怨气，清除或净化，二者必须则其一。
“你们可以保证永远不会伤害人吗？”元沅认真的询问他们，表情严肃。
她觉得这些怨气的感觉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把事情都联系在了起来，这些怨气还跟空间里昏迷的那一位有关。
怨气没有迟疑，坚定的回答她：“不会，我们会隐藏自己于草木之中，就是不想影响到别人。”
从他们变成这个形态开始，就从来没想过去害人，他们能克制住自己。
当然这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元沅并不认同。
“如果……是这样呢，你们还不会吗？”元沅抬手，她身边凭空出现昏迷的聂明离。
素白娇小的手猛然掐在聂明离的脖子上，她没有用力，但是聂明离却受到了梦魇的影响，一只眉头紧锁，冷汗直冒，就像是呼吸困难一般。
在看到元沅掐着聂明离的那一刻，强大的怨气扩散开来，没有丝毫的停顿，带着杀意向元沅冲过来。
平静的怨气瞬间变得狂躁，他们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像一阵黑风朝元沅卷来。
元沅伸手挡住，形成一道屏障，手心是一张符纸，把他们全都挡在外面，放下聂明离后，元沅又朝他们抛出几张符纸稳定他们的情绪。
没有形状的黑雾又再次变成了影子的形状。
“不伤害人不是你们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你们以为能控制住自己，但其实只剩下了本能，随时都有可能变得狂躁，你们迟迟不愿离去的原因，是因为他吧。”元沅大概清楚了。
聂明离今晚出来，应该是为了祭拜他们几个，因为不想打扰他们的安宁，所以在被追杀时选择了绕路走。
变得平静的怨气浮现出怒意。
“你到底要如何，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放开殿下！”
“你的目标是我们，不要对殿下动手！”
“你对殿下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昏迷？”
元沅汗颜，垂头看着依旧在梦魇中没清醒的聂明离，竟然有这么一群连变成怨气都还想着保护他的人，真说不好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有这样一群为他着想的人，不幸这群人已经死了。
“我什么也没做。”元沅坐在聂明离旁边，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状态，还是依旧被梦魇所困。
“以你们现在的状态，不用我多说应该就能看的明白，他身上缠绕的气很复杂，这让他没多少年活头，而你们在他旁边只会害他，他身上沾染的怨气，多少也有受你们的影响。”
此话一出，那些怨气皆是退后了一段距离，恐怕自己再影响到聂明离。
元沅：“你们也不用紧张，我可以救他，条件是你们要帮我干活，直到你们的怨气消散。”
几个怨气面面相觑，有些两难。
元沅觉得有戏，继续诱惑：“你们难道不想看他变好吗？虽然不知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你们不肯离去，就是为了他吧，只有跟着我，才能看到你们想看的。”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屈服，不过这都是为了聂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