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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以为你会不一样！但我看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们男人！”
河智妍冲姜世诚咬牙切齿道：“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姐姐。”
河智恩又一次开口轻声喊道。
她知道姐姐说的那个男人是谁，自然就是她们那位共同的父亲。
那个出轨小三并生下了她的男人。
虽然知道姐姐说的没错，这样的男人确实该骂，可如果没有河泰元的出轨，也就不会有她的存在。
这是一件让河智恩感到十分矛盾的事实。
但很显然，河智妍并不想让她开口。
“闭嘴！”
她再次厉喝一声打断了妹妹的话，随后缓缓将视线挪了过去。
河智恩在看到那眼神时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愣在了那。
河智妍已经哭了出来，但那双流着泪的眼中却满满的都是挣扎和痛苦，仿佛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选择。
但很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河智妍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而这份坚定，让河智恩感觉到了不妙。
没有让她失望，姐姐的话让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姐姐？是我对你不够好么，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你妈去勾引男人！还竟然勾引你姐夫！”
“我、我......”河智恩脸蛋瞬间煞白，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就成了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河智妍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更是紧追不舍地骂道：“我什么我？你是想说这东西一个巴掌能拍响的，还是想说这就是遗传？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姐！”
河智恩急到没有办法，只能大声地冲河智妍喊了声姐。
但她知道姐姐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主动勾引的姐夫，而当年她母亲却是被河泰元给哄骗了。
这点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她现在不敢说，生怕将姐姐气到哪。
因为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会出现这样画面的准备，所以在提前做好心理预期的情况下，自然也准备好了话术。
第一，先让姐姐撒火，撒完火后才有相谈的机会。
第二，放低姿态，真正的做好当小三的心态和准备。
但很显然，现在第一步还没完成。
姐姐正在气头上。
她偷偷抬头看了眼河智妍，却被姐姐的眼神给直接吓退，重新低头缩起了脖子。
姐姐骂的很难听，她心里也不好受。
而姜世诚也知道自己该出面了。
有时候有些事根本就不能看谁对谁错，而是一旦发生，那就只能由一方承担。
他此刻就是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的那方。
深呼一口气，他冲坐在床边跟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河智恩吩咐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姐姐说。”
河智恩抬头诧异地看了眼姐夫，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就要起身。
可她刚起到一半，河智妍的厉喝再次传来。
“不许走！”
她咬着牙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倔强地微微仰头，但泪水却止不住地一颗颗滴在身前。
河智恩被叫停，僵硬地扶着椅子愣在半空，不知该不该走。
“赶紧走，你在这有什么用！”姜世诚忍不住皱眉道。
似乎是觉得姐夫说的没错，河智恩终于站起身来，就要听话地离开房间。
不过她站起来后还没走上一步，河智妍再次带着哭腔命令道：“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有什么话就当着她的面说！”
“别听你姐的，出去！”姜世诚沉声道。
“我......”河智恩一下子左右为难，愣在原地左看右看，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出去吧，有些话我只能跟你姐一个人说。”姜世诚突然叹道。
似乎是得到了圣旨，河智恩绷着小脸，在河智妍的喊声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只不过在经过姜世诚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朝他递过去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
她本可以一直都不来的，但她最后还是挺着个肚子来见了“正宫娘娘”，她不想再躲躲藏藏下去了。
母亲带着自己东躲西藏，每个月只能见两面父亲的记忆还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变成这样。
所以，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她选择自己提前承担这一切。
其实也算是另类的朝姜世诚逼宫。
最起码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像河泰元一样在这种事上软弱下去。
因为这件事中，男人的软弱就会让两个女人，甚至是两个孩子因此而遭受苦难。
最起码，就她知道的，姐姐的童年和她一样都不快乐，或者说，姐姐自结婚前就没有真正幸福快乐过。
而她现在还夺去了姐姐唯一的幸福和快乐之源，她有罪。
“河智恩！我看你敢走！你给我回来！”
河智妍坐在床上朝着落荒而逃的妹妹大声喊道，见河智恩越逃越远，她忍不住拿过一旁的枕头狠狠地砸了出去。
但就连这个枕头都被姜世诚给伸手挡了下来。
“你混蛋！就连这点你都要气我！”
河智妍见姜世诚挡下枕头，一时间更是气不可遏，抽出自己身后的枕头朝着丈夫又扔了过去。
又被姜世诚给伸手抓住。
“混蛋！混蛋！”
她拿起身边能抓到的一切朝着姜世诚砸去，水果，杂志，遥控器，杯子。
叮呤哐啷一阵响动。
最后更是抓起那柄不是很锋利的水果刀扔了出去，不过在刀柄出手前的一瞬间河智妍便后悔了。
自己再怎么都不能和老公之间刀剑相向。
可刀已出手，她覆水难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出手前偏移最后一点位置。
“不好！”
她一声惊呼，水果刀擦着姜世诚的胳膊飞了出去，最后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欧巴，你没......”
河智妍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连忙就要翻身下床查看姜世诚的情况。
但脚尖刚触碰到地她就瞬间醒悟过来，自己在这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场面的主动权。
她不信以姜世诚的聪明会察觉不到。
果不其然，姜世诚在看到河智妍那瞬间流露出来的关心和听到她本能中喊出来的话后，心中最大的担忧顿时就荡然无存。
如果河智妍真的一直保持冷漠，一直表现出对这件事的漠不关心，那他可能会头痛许多。
但只要河智妍的心理防线有一块缺口，甚至哪怕只是一条只能勉强透风的细缝，那他就能给它拱开并钻进去。
这就是他的绝活。
姜世诚放下手上的枕头，左手捂住了胳膊上的伤口。
其实他能感觉到伤口不深，但硬挤还是能挤出些血的。
特别自己还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鲜红的血液抹上去后极具视觉冲击。
果不其然，在半个胳膊的袖子都被姜世诚硬生生挤出来的血给染得血红一片后，他缓缓松开了手。
因为实在是挤不出血了，伤口实在太浅，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但这在河智妍眼中却极其可怖。
可姜世诚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的伤心和愤怒却勉强压制住了对其的关心，硬生生将自己刚要出口的关心的话给憋了回去。
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两眼，确认姜世诚的伤势。
而姜世诚则将她的挣扎全都看在了眼里。
心中暗道一声抱歉，他心一横，开始了影帝级别的表演。
只见他缓缓将左手拿了下来，将手掌摊在面前，看了眼满手的血红。
“呵。”他低着头轻笑一声。
“你都这样了还笑？！”
河智妍顿时瞪大了满含泪水的杏眸，一只手死死捏着婴儿床边缘的栏杆，另一只手则垂在腿侧，紧紧握拳。
语气听不出是出于关心的责备，还是单纯对他的愤怒。
姜世诚又笑了几声，不过这次的笑声带着些凄惨和落魄，甚至还能听出些悔恨。
他缓缓抬头，眼神饱含歉意地注视着河智妍，张了张嘴，但喉咙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性格。”河智妍冷着脸说道，不过借着可以看向姜世诚的机会，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他右臂的伤口上瞟了两下。
可由于一片鲜红，她看不出伤口如何了。
只是内心在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姜世诚惨笑一声，踢开脚边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双肘撑着膝盖，低头看向地面，用满是歉意的语气轻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犯了错。”
“就这？河泰元以前也对我母亲说过这些话，可这改变不了你们出轨的事实！”河智妍瞪着姜世诚大声道。
不过她话音刚落，面前本来还张牙舞爪看戏的小姜哲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河智妍连忙收起脸上的冷意，弯腰将哇哇乱哭的儿子抱了起来，摇晃着哄道：“好了，不哭、不哭，妈妈不是在凶你，宝宝不哭。”
但寻常根本不哭的小姜哲这次却怎么都哄不好，河智妍越哄他反倒哭得越厉害，那声音似乎都已经将河智妍心中的其他事给盖了下去。
姜世诚抬头瞥了眼宝贝儿子，心中顿时感慨。
这小子可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关键时刻还是要上阵父子兵。
“我来哄吧，他看样子是被我们给吓到了。”
姜世诚起身朝着河智妍走去。
“别过来！”
他还没走近，河智妍便像是踩了尾巴的母猫般突然炸了毛，瞪着他大喊一声。
姜世诚只能停下脚步，一脸关心道：“你让我看看孩子，他哭的更厉害了。”
“不行！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碰他！”河智妍一脸警惕地看向他，语气坚决。
因为此情此景，她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当时的她已经有了记忆，是因为发烧而躺在医院，而同样是身为父亲但出轨生子的河泰元也和此刻的姜世诚一般，想要靠近意识有些昏迷的她。
母亲也是和她现在这般一样，严辞喝退了河泰元。
而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河智妍一时间竟然愣了片刻，而当她醒过来时却发现姜世诚已经越过那条她心中刚刚划下的那条线，站在了她面前，并朝儿子伸出了手。
那沾得满是鲜血的手。
“你干什么！”
河智妍吓了一跳，抱着儿子连忙就要后退。
因为任谁都不会想着给自己的孩子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
但姜世诚却突然开口道：“别躲了，再躲他又要哭。”
河智妍愣了一瞬，紧接着低头一看。
她刚刚发愣时没注意，小姜哲确实停止了嚎哭。
此刻正抓着姜世诚的手指，不哭也不笑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甚至眼中连一滴泪水都没有。
很显然，刚刚的他只是在干嚎，根本就是不是在哭。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坑你娘！”河智妍心中暗骂一句。
刚刚好不容易能和姜世诚拉开距离，摆正位置，甚至占据了道德高地。
但被这小兔崽子这么一闹，姜世诚已经借机站的离她只有一个孩子的间隔了。
可一边想着自己要狠下心来，但河智妍却又忍不住看向了姜世诚胳膊上的伤口。
虽然看不太清，但能确定已经止住血了。
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刚松，河智妍立马警觉起来。
自己找他来是为了讨个说法，也讨个结果的，她难道还真的能让看上去已经怀了六七个月的妹妹去堕胎不成？
这种情况，恐怕只能生了。
她还能拿这个妹妹如何？
断绝关系？自此两不相认？
然后再和姜世诚大吵一架，选择离婚？
那她还剩下什么？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么？
而一个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又怎么能保证其健康成长？
自小经历过那种痛苦的她，不愿再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样的痛。
因为她想起来了，在母亲言辞犀利地赶走河泰元时，那时的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让爸爸过来摸摸她的头。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会生出这种念头，河智妍心中的各种爱意就杂糅在了一起，压住了她心中对姜世诚所作所为的愤怒。
正如她昨天所说，她们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她知道自己也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深爱，所以愤怒。
但不能因为爱他就放低自己的姿态！
出轨的男人，不再值得她爱！
可怀里这个小东西隔在中间，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她知道，有些话不第一时间说，以后就很难再说出口了。
冷着脸让自己看上去更生气些，河智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