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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还记得我麽【拜谢!再拜!欠更38k】
寿安堂,
卧房,
半透明的屏风后烛光闪烁,
老夫人坐在床榻上,眉头微蹙的看着端着药碗过来的房妈妈。
待房妈妈走到床榻边站定,安神汤药的味道便飘了过来。
老夫人深呼吸了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的端起了托盘上的药碗,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一口都没喝,只是闻了下味道,老夫人便立马眉头紧蹙,将汤碗朝外挪开。
「素琴,我怎麽闻着今日的药,味道有些大呢?」
房妈妈无奈的说道:「老太太,长痛不如短痛,您忍一忍,一口喝掉咱们就完事儿了!」
「是不是你们熬药的时候多放药了?味道这麽大,岂不是会很苦!」老夫人看着汤碗说道。
「唉!老太太,这药每日都是翠微熬的,用的也是郎中先生给抓的药包,不会多放的!」房妈妈劝说道。
「嗒。」
老夫人将药碗放回了房妈妈端着托盘上,探头朝屏风外看着,说道:「茹安可回来了?」
房妈妈轻笑了一下,转头朝外喊道:「崔妈妈回来了麽?」
话音刚落,
崔妈妈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屏风旁,看了眼老夫人后,崔妈妈道:「老太太,方才在外面看清楚了,主君又回了林栖阁。」
听到此话,老夫人摇了下头,道:「大娘子只是训一下长枫和墨兰,这林栖阁的就要找回场面,真的是不过,今日他们居然没有大吵大闹,倒也少见。」
房妈妈朝明兰的房间看了眼,道:「听着六姑娘的说法,想来是回家的时候,大姑娘在路上叮嘱过了。」
老夫人点点头:「华儿是侯府的儿媳妇,往日里要迎来送往!虽说有她嫂子在前面支应着,但妹妹要是被人瞧了笑话成了谈资,也不是什麽好事。」
「老太太说的是!」崔妈妈说道。
房妈妈看了眼托盘上的药碗,道:「老太太,这药凉了再喝,对您身体可不好!」
听到此话,老夫人有些埋怨的看了眼房妈妈。
房妈妈不为所动的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朝着老夫人递了递。
犹豫一二后,老夫人最终还是端起药碗,将里面的汤药一口饮尽。
喝完后,老夫人整个脸都苦的皱了起来。
一旁的崔妈妈赶忙接过老夫人手里的药碗,房妈妈则将漱口的温水递了过去。
漱了口,缓了好一会儿,老夫人的眉头才舒展开。
随后,崔妈妈将一应东西端了出去。
房妈妈则服侍着老夫人躺到床上。
「靖哥儿这孩子送来的四匹良驹,也不知几匹能派上用场。」老夫人倚靠在枕头上说道。
「想来六姑娘和品兰姑娘喜欢打马球,定然是会多骑几次的!」房妈妈笑道。
老夫人笑着点了下头,闭着眼睛道:「这一早一晚愈发凉了,嘱咐明儿小娘一声,学堂防风御寒的隔扇早些按上。」
「是,老太太。」
房妈妈一边给老夫人掖着被子一边应道。
掖好被子,房妈妈直起身,抬头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老夫人已经微微打呼。
见此,房妈妈笑了笑,放下床幔后朝外走去。
九月重阳佳节过后,便没了什麽节日。
徐载靖又过上了曲园街到积英巷,两点一线的上学生活。
十几天后的这日,
午间休息的时候,
齐衡一边喝着不为奉上的温水,一边回头同长枫说道:「枫哥儿,三位妹妹有五六天没来学堂了,是发生了什麽事儿麽?」
长枫看了眼旁边的徐载靖,笑着道:「嘿嘿,小公爷,还不是因为徐五哥哥送的那四匹马儿!」
见徐载靖看过来,长枫继续道:「祖母说最近天气不算太冷,便带着四位妹妹一起去了城外的庄子散心赏秋。」
徐载靖笑着点头。
齐衡则面露疑惑:「四位妹妹?」
看着齐衡的样子,长枫一愣,赶忙解释道:「还有大伯家的品兰妹妹,一共四个人。」
「哦!」齐衡恍然大悟,笑着点头。
看着将茶盏递给不为的齐衡,长枫继续道:「小公爷,别说四位妹妹了,自从那日得了好马儿,我这一天天的心里也是憋闷的很。」
齐衡面露疑惑:「枫哥儿你憋闷什麽?」
「自是想去御马狂奔啊!不然白瞎了这麽好的马儿!」长枫回道。
听到对话的顾廷烨,一脸兴致盎然的侧过身子,看了徐载靖一眼后,道:「靖哥儿,过几日寒衣节,不如咱们一起去城外骑马?」
徐载靖头也不抬的说道:「二郎,寒衣节那日,城中百姓多要出城祭拜烧献冥衣什麽的,想来城外路上行人少不了!你去骑马能骑痛快麽?」
「嘶,也是哦!」顾廷烨挠了挠头。
「那还是找时间去马球场玩吧!」长枫说道。
徐载靖侧头看了眼长枫,道:「想要跑的痛快,不如去西北方向的毛驼冈,那里想来空旷的很。」
长枫眨了眨眼,迟疑道:「徐五哥哥,那里是不是太远了些。」
徐载靖挑了下眉,没说话。
这时,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朝外看去,便看到刘妈妈一脸笑容的带着小女使来到了屋外。
朝着众人躬身一礼后,刘妈妈笑道:「诸位公子,今日霜降,老太太和大娘子特意嘱咐,让厨房炖了些滋补的羊肉药膳。」
徐载靖等人赶忙起身道谢。
饭后,
下午悠然而过,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待徐载靖下学回家的时候,身上依旧有暖洋洋的感觉。
此等时节,日落时间较之前早了许多。
徐载靖回到曲园街的时候,太阳就已经落了山。
在殷伯的木屋外,徐载靖给坐骑卸了鞍鞯。
和师父闲聊的时候,徐载靖才得知,今日住在曲园街上的邹大娘子居然得了九品孺人的诰命。
「街上放了会儿鞭炮,谢大娘子也过去了一趟。」殷伯说道。
「这麽说来,邹大娘子的官人沈从兴升官了?」徐载靖笑道。
殷伯点头道:「对!说是皇后娘娘嘱咐的,那位沈大人以后要跟在荣家二郎身边了。」
徐载靖笑了笑。
又同师父聊了几句后,徐载靖去了母亲孙氏的院子。
重阳节前,勇毅侯徐明骅的回信就送到了家里。
信中也将徐家六娘的名字给定下:徐宁梅。
母亲孙氏本想让小女儿叫乐梅,见到徐侯的信,心中还有些不乐意。
得亏当时徐载靖说了几句好话,说『六娘的『宁』字,能和她大姐四姐的名字组成平宁丶安宁。』
听到这话后,孙氏才笑着点了头。
看到徐载靖进了院子,侍立在门口的女使云锦笑着福了一礼后,赶忙转身进屋低声通传。
因为孙氏还坐着月子,门口挂的是厚厚的布帘。
徐载靖撩开布帘进了屋,绕过屏风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竹妈妈。
「竹妈妈,六娘今日听话麽?」徐载靖笑着问道。
竹妈妈点了下头:「听话,和五郎你小时候差不多。」
徐载靖笑着接过了襁褓,看着里面呼呼大睡的小妹,笑道:「等她大些了,才知道和我相差多不多。」
竹妈妈笑道:「小时候的事,五郎你自己又不记得,怎麽知道相差多不多?」
「不是有您在麽。」徐载靖笑着回道。
听到此话,竹妈妈无奈的笑着摇了下头。
徐载靖的确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随后,徐载靖又和母亲孙氏说了两句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徐载靖院儿中,
习练舞剑小半年的三个女使,早已出师,也过了叫苦喊累的时候。
每日徐载靖早晨上学离开后,留在院儿里的女使,还会习惯性的舞剑锻炼上三刻钟。
别的不说,这些日子以来,三个女使的精气神好了不少。
第二天,
清晨,
太阳未出,
天空中悬着一弯明月,旁边还有几点繁星闪烁。
天色昏暗。
汴京街道上虽已有行人,但仍算安静。
有更夫报时的高喊声,不时在大街小巷中响起。
徐载靖穿着大氅骑马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晨风中,已经带着些许寒意。
「窸窸窣窣」
许是并未立冬,寒意还不够足,借着出色的耳力,徐载靖依旧能听到路边低微的虫鸣声。
上桥过了运河,
走了一会儿后,
「吱!吱!吱!」
前面出现很有节奏的声音。
徐载靖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乃是有人挑着扁担,两头挑着重物,行走之间发出的声音。
看到迎面而来的徐载靖一行人,
挑着扁担的路人,赶忙避到了路边。
路边有一座军巡铺,此时屋檐下还亮着一盏灯笼。
有出来打招呼的铺兵,将挑着扁担的路人往边上扯了扯。
走到军巡铺附近,在灯笼的光线中,徐载靖看清了路人扁担上挑着的东西。
「吁!」
徐载靖勒停了马儿。
见此,铺兵将路人稍稍挡在一旁,笑着拱手:「见过五郎,您这是?」
徐载靖骑在马上,看着扁担两头的竹筐,问道:「这筐里是柿子?」
铺兵赶忙道:「回五郎,是新摘的柿子!皮薄瓤甜一点都不涩!前两日都是挑两筐进城,不到中午就卖完回家了!」
铺兵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路人连连点头,从最上面拿起两个柿子,说道:「对对!衙内尝尝?」
徐载靖身边的青云侧身下马朝竹筐走去。
「认识?」徐载靖又笑着问道。
铺兵垂首道:「回五郎,不认识,但前两日小的吃过他几个柿子。」
「哈哈,怪不得。」徐载靖笑了笑。
青云接过路人手中的柿子,捏了捏后,揪下一块果皮后尝了尝,看着徐载靖点头道:「公子,味道很不错!一点也不涩。」
听到此话,灯笼下的路人赶忙点头。
说话的时候,后面的青草睡眼朦胧的从车里探出了头。
「一筐多少钱?」
徐载靖问道。
「啊?一筐?小人也没数过。」路人迟疑的说道。
青云一笑:「那你昨日卖了多少银钱?」
「四百多文,都知道我家的柿子甜.」
「喏,银钱收好。」
说着,青云将一小粒银子放到了路人手中。
路人正想举起手里的银子,就着灯笼光看看看两眼时,就被铺兵一把给压了下来,低声道:「这位是侯府公子,断是少不了你银钱的!」
没等路人说话,铺兵继续道:「真要少了,我赔你便是!」
此话一出,路人连连点头不再动弹。
青云单手将一筐柿子拎到了马车上,见此铺兵和路人便想要帮着抬走另一筐。
徐载靖笑道:「这筐不用抬,多了吃不了的,等下分给附近的军巡铺吧。」
「谢五郎!」铺兵赶忙拱手。
徐载靖点了点头,轻磕马腹带人离开了此处。
待徐载靖走远,
路人凑过去低声道:「兵爷,要不小人带着这筐继续去卖?银钱您七我三。」
铺兵看着身前的一筐柿子,犹豫片刻后摇头道:「算了!不差你那点儿孝敬,真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这麽干了,这身衣服说不准就得脱了!」
积英巷,
盛家,
前院,
徐载靖下马,准备同青草一起去学堂的时候,在后面和盛家门房小厮说话的青云走了过来。
「柿子分下去了?」徐载靖道。
青云点头:「公子,给了!小厮还说老夫人昨天回来了。」
「哦?」徐载靖眨眨眼道:「咱家大后天才办满月酒,姑祖母怎麽昨日就回了?」
「可能老夫人不想太过着急,这样什麽事儿,时间上都宽裕些。」
徐载靖笑着点了下头,伸出手同青草说道:「拿上几个,剩下的送到后院儿。」
「是,公子。」青草应是,将手里的书箱递给了徐载靖。
待徐载靖接过去后,青草便解开自己的披风,准备用这个当包袱,将柿子一起兜过去。
徐载靖看到此景摇了下头,等青草掰着手指头想明白,并将要捡出的柿子放进披风里后,
徐载靖便伸出手,一手拎着书箱一手攥着青草的披风,和青草一起迈步朝学堂院儿走去。
天色大亮,
盛家后院今安斋,
临时管家的卫恕意正坐在桌后理着帐。
「小娘,奴婢回来了。」屋外女使秋江的声音传来。
站在桌旁的刘妈妈笑道:「小娘,秋江这一大早的干嘛去了?」
卫恕意笑了笑道:「寿安堂老夫人那里叫人过去。」
刘妈妈点了下头。
很快,
女使秋江便拎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
「这是?柿子?」刘妈妈问道。
「是的刘妈妈,寿安堂刚分的,大娘子那里和林小娘也都有呢!」秋江笑着回道。
「老夫人昨日傍晚回府的时候,不是分过一次柿子麽?怎麽又分?」刘妈妈疑惑道。
「回刘妈妈,崔妈妈说今早这次,是学堂里的徐家五公子送进来的!」
「哦!」刘妈妈笑着点头。
卫恕意抬头看了一眼,道:「秋江去洗上几个,咱们也尝尝这柿子的味道。」
「是,小娘!」秋江笑道。
一会儿后,
卫恕意刘妈妈和秋江,一人手里一个柿子吃着。
「唔!这柿子虽然个头小些,但味道和老夫人给的差不多。」刘妈妈说道。
卫恕意和秋江连连点头。
吃完柿子洗了手,刘妈妈笑道:「小娘,要是无事,我就去大娘子那儿了!」
卫恕意道:「刘妈妈稍候,秋江,去把我绣的那个海棠蛱蝶图案的杭罗取来。」
秋江应是而去,很快便抱着一个三尺长,成人大腿粗细的布包走过来。
刘妈妈面露疑惑:「小娘,这是?」
卫恕意笑了笑:「想来过两日大娘子便要去勇毅侯府,这是奴婢闲暇时间绣的一套轻罗帐幔。」
刘妈妈接过布包,打开后看了一眼,惊讶道:「哟!小娘,这就是之前小蝶姑娘送来的好料子吧?」
卫恕意点头:「对!」
「小娘费心了!」刘妈妈衷心说道:「我这就给大娘子拿过去,让她看看。」
「有劳刘妈妈!」
「小娘您言重了!」
葳蕤轩,
外间,
刘妈妈和彩环一人抓一边,将布包里的帐幔给整个展示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东西,王若弗笑着叹道:「这海棠蛱蝶,绣的可真好,料子也好!」
刘妈妈和彩环同意的点着头。
刘妈妈道:「大娘子,这杭罗可不好买,也不知小蝶姑娘是怎麽买到的。」
王若弗一手拿着手绢儿一手摸着料子,笑道:「有个在子爵家当大娘子的姑姐,姐夫又是侯府的外甥,什麽料子买不到。」
彩环说道:「大娘子,有了这幅帐子,咱们还要准备贺礼麽?」
听到此话,刘妈妈微微摇了下头,王若弗侧头看着彩环道:「这是卫小娘给的贺礼,我这个当大娘子的还要抢一个妾室的东西?」
彩环抿了下嘴,低头道:「大娘子,是奴婢想岔了。」
王若弗嗯了一声,坐回椅子,端着茶盏继续道:「这杭罗是个好东西!但,做这幅帐子能用多少布?又价值几何?」
彩环赶忙摇头:「大娘子,奴婢不知。」
「瞧着也不过是四五十贯的东西,送到侯府,寒颤谁呢?」王若弗撇嘴道。
彩环垂首:「大娘子说的是,奴婢欠考虑了。」
刘妈妈在一旁说道:「大娘子,其实这上面卫小娘的刺绣,也是有些说法的!有了这刺绣价值就不止如此了。」
王若弗一愣,重新看了眼帐幔后,点了下头道:「嗯!刘妈妈你说的有理。」
「虽然没卫小娘送礼的打算,但这东西放在咱们家贺礼中,也能说得过去,不算掉份。」
「孙夫人看到了,想到是咱们家送的,华兰脸上也有光。」
「收着吧!」
刘妈妈赶忙笑着应是。
下午,
下学的时分,
学堂院,
徐载靖追上庄学究说了几句话。
庄学究听完点头:「知道了,不要回来的太晚。」
「是,学究。」
带着青草出了院子,
来到马厩附近的时候,却发现自家马车中多了一筐又大又红又甜的柿子,可比徐载靖早上买的好多了。
这是老夫人从城外庄子上带回来的。
多少年的庄子了,里面的柿子树又有专人打理,又加上果树好,这结出的果实自然不同。
回曲园街的路上,
「啪啪。」
徐载靖用马鞭敲了一下车厢壁。
「唔?公子,怎麽了?」青草撩起车帘朝外说道。
「这柿子虽然好吃,但吃多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儿。」徐载靖看着嘴上沾着橘红色果肉的青草说道。
青草眉毛一皱,板着脸正色道:「公子放心!奴婢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多吃柿子!」
徐载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道:「知道就好。」
「嗯。」青草重重点头。
放下车帘后,车厢里变黑了许多。
就着车窗透进来的光线,青草看着手里吃到一半的柿子,舔了下嘴唇,低声道:「这麽甜,又剩下这麽多!我不吃,那不就是浪费东西麽!」
转过天来,
清晨,
月亮和星星依旧挂在墨色的天空中。
汴京外城,
西南广利门,
徐载靖驻马在城门口,不远处是和护龙河交汇后入城的运河。
运河河面上的货船上亮着灯笼,在船夫的号子声中缓缓驶入汴京城中。
徐载靖身后,除了云想所坐的马车外,还跟着另外一辆马车。
另外那辆马车中,
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的夫人沈大娘子,撩开车帘后看着不远处的徐载靖,低声道:「嫂嫂,我以为咱们起的就够早了,没想到这位哥儿比咱们还早。」
邹大娘子,此时有了诰命,便也可以称为邹夫人,点头道:「这位五郎,向来起的早,听说多少年了都是这般。」
沈大娘子满是赞许的点了下头:「真是难得。」
邹夫人又道:「等策英大婚的时候,官人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一来一回路途太过遥远!还是国事为重吧!」沈大娘子沉声说道。
「嗯。这些鱼乾什麽的,带到南边,也不知还有多少能吃的。」邹夫人说道。
沈大娘子正想说话,不远处的门洞中就传来了辚辚车声和马蹄声。
两位大娘子赶忙下了马车,站到车旁。
徐载靖驭马走到路边后下了马。
很快,
骑着马的荣显便出现在了徐载靖视野里。
来到近处,
荣显翻身下马,看着身前的徐载靖道:「靖哥儿,在内城门下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
「内城?」徐载靖惊讶问道。
荣显点头:「京中与我交好的几个,都是在内城崇明门送的我啊!」
徐载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行吧!我还以为你说的西南城门是这儿呢!那位是沈家邹夫人,她有些东西要捎到南边.」
荣显点头:「小事一桩,去,帮邹夫人把东西搬到马车上,绑好盖住。」
「是,公子!」
两人说话的时候,
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披着斗篷的荣飞燕,带着女使踩着马凳走了下来。
来到徐载靖近前,荣飞燕福了一礼:「见过徐五哥哥。」
细步和凝香跟着行礼。
徐载靖看着荣飞燕笑着点了下头:「飞燕姑娘妆安。」
说完,徐载靖看着荣显道:「侯爷和夫人没来?」
荣显摆手道:「我娘她在内城城门那里哭的厉害,我嫌吵得慌,就没让她跟来。」
徐载靖颔首:「之前我送去的东西,可都带着了?」
荣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靖哥儿放心,都带着了。」
「好!显哥儿,我再重复一下,这难受总比丢了性命好!」
「我懂!」
「嗯,到了南边,代我给谢子爵丶熊大哥他们几位问好。」
「放心,一定带到。」
两人说话的时候,
荣显带去南边儿的人里,似乎有住在外城的也都在说话。
待东方泛起鱼肚白,荣显这才翻身上马,朝着徐载靖等人挥了挥手后,带着不小的队伍朝着南边走去。
因为说话的时候,荣飞燕就在荣显身边,所以荣显骑马回头看去的时候,便看到徐载靖和荣飞燕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几乎是并肩站在了一起。
荣飞燕虽然个子高挑,但眉毛也只是和徐载靖的肩膀平齐而已。
看着朝他挥手的妹妹,荣显也摆了摆手。
回过身看着前方晨曦中的道路,荣显自言自语道:「但愿老子回来,能有你俩的好消息!奶奶的,也不知老子下个孩子是男是女。」
看着荣显一行人逐渐远去,
不少前来送行的亲人们纷纷回城。
此时,
天色大亮,
路上的百姓行人也在逐渐增多。
不时有人朝这边投来目光,有的看人有的看马。
荣飞燕就着晨光看了眼身边的徐载靖,脆声道:「徐五哥哥,你等会儿是要回侯府麽?」
看着眼前的姑娘,徐载靖笑了下:「只请了一早晨的假,还要去学堂的。」
「嗯!」
荣飞燕点了下头,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麽好。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下。
忽的,
「噗~」
两人身后传来动静。
荣飞燕回头看了眼,却是青云身后的小骊驹正打着响鼻。
看到荣飞燕转头看来,小骊驹的马头上下动个不停那个,似乎是在打招呼。
荣飞燕侧头看了眼徐载靖后,迈步朝小骊驹走去。
小骊驹前面的青云赶忙让到了一旁。
走到近处,看着体型高大神俊的马儿,荣飞燕摸了摸小骊驹的辔头,笑道:「你还记得我啊?」
小骊驹油光水滑的马头朝前动了一下,拱了拱荣飞燕的手掌,毛茸茸的感觉让荣飞燕不禁笑了起来。
「那就当你还记得我了。」
荣飞燕笑靥如花的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