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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陈钊说过，陆昊之前有个外校的女朋友，后来就是被他在外校的一个哥们儿撬走。
据说当时的情况就是陆昊、前女友、那哥们儿在PB喝酒，陆昊有事先走了，然后那对男女就在PB里接了吻。
这事儿很倒灶。
女方清醒过来后，愧疚难当主动告诉的陆昊。
想到此处，郑庭赫叹息一声：“干了不行，顶多下一半。”
“是兄弟就一口闷！”
“莫你妈发癫，说一半就一半。”
轻轻甩开宁雨的手，郑庭赫仰头就干了大半杯高度数的虎骨药酒去。
烫，从胃里一路火辣辣的烧到喉咙，郑庭赫晚上本来就喝了不少，差点没打个干呕，急忙紧闭嘴，压下这股子吐意。
陆昊见状，也是仰头一口，却是喝了个干净，然而就立马冲去了洗手间。
此时包间音乐停了，能够清楚听见洗手间里的呕吐声，郑庭赫对储妙挥了挥手，示意其去看看陆昊。
而后他就将杯中的小半杯药酒递给看戏的朱钱：“你买个马。”
朱钱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了下去。
等陆昊吐完出来，众人方才离开歌城。
夜幕深沉，天空上有一弯月亮。
郑庭赫刚开始虽然喝了不少，但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最后这大半杯药酒下肚，就真有些醉了。
头重脚轻，眼红面赤，一阵清风吹来，差一点前合后仰，东倒西歪，幸好有宁雨将其把住。
“你们以后少喝点，”搀扶着陆昊的储妙有些埋怨的说道，“庭哥你也是，他让你干了就干了呀？他当时明显就有些醉了。”
“辛苦你了，”脑子昏昏沉沉的郑庭赫也不争辩，“你叫个代驾把他送回去？还是我来送？”
“我来吧，知道他家在哪。”
“行，那大家就各自撤了，改日再约。”郑庭赫笑着对其他人说道，“今日已然尽兴，可以归去，青山不改，我们绿水长流。”
“你也喝高了。”宁雨无奈道。
目送周寻三个小妖精上了出租车朝锦州大学方向行去，郑庭赫放下心来，又摇摇晃晃的把朱钱也招呼上了车，而后再帮着储妙去搀扶陆昊。
忙活完一切，宁雨才又去扶住看上去头重脚轻的男友：“你都喝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都是自家人，什么别不别人的。”郑庭赫摆摆手说道。
宁雨白眼一翻，也不和他争辩：“我们也叫代驾了？”
“别，我得走走，喝成这样坐车会吐，除非是我来开。”
宁雨：……
“这样你还想开车？那走走吧！”
宁雨今晚也喝了酒，不过没喝多少。
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一罐啤酒，唱歌的时候喝了两杯就换成了饮料，人还很清醒。
行走在春天的夜风中，踩着路灯下的影子，郑庭赫渐渐清醒了两分，脑子不再像刚才那么晕。
主要是身边女孩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的大脑，贴在他胳膊上的胸脯也随时的挑动着他敏感神经。
“想抽烟。”郑庭赫摸了摸裤口袋。
“今晚都没见你抽烟，是打算戒了？”宁雨轻声道。
“嗯。”
“那就忍着。”
“忍不了，很想抽一支。”
“我去给你买？”正好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宁雨叹了口气，“还是以前抽的那款烟？天叶？”
“嗯。”
“那你好好站着，别摔了。”
宁雨松开郑庭赫，走进了便利店。
很快她就拿了一包天叶出来，拆开包装朝郑庭赫嘴里塞了一支。
咬着久违的烟嘴，郑庭赫突然想到，好像和朱钱打了赌，他复吸就送对方一条天叶来着。
算了，这时候抽反正他也看不见。
打定主意赖账，郑庭赫掏出打火机点火，宁雨伸出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替他在夜风中护住火苗。
月光下、夜灯下，女孩明媚娇媚，眉如新月，一对眸子里更是满含柔情，仿佛一颗芳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郑庭赫愣了半晌，点着火，却忘了去吸上那么一口助燃。
回过神来，火苗已经灭了，他重新点燃，吸上一口烟，任由其在肺部缭绕，再缓缓吐出。
“真没出息。”郑庭赫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宁雨美眸轻轻闪烁，“怎么啦？”
看着灰白色烟雾幻灭，郑庭赫很平静的说道：“跟月儿保证过无数次已经忘了你，我自己也觉得往事早就随风远去，偏偏那晚再见你，还是会心动彷徨，我这辈子……哦不，上辈子，真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宁雨轻咬嘴角，沉默一阵，笑道：“知道你和洛月影要结婚的时候，感觉心跳都慢了几拍。”
“正好。”
“嗯？”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心跳得很快，这也算是你对我的一种补偿。”
“补偿？我不喜欢这个词。”宁雨撅了撅嘴，有些像撒娇。
“怎么？”
“补偿过后，我俩就该两清了，但我不想和你两不相欠，我要和你，一直这样互相亏欠下去。”
宁雨的美眸中缭绕着一点一滴的情丝爱意，那微微撅着的红唇，仿佛是在等待某人去品尝。
郑庭赫没动，没低下头，他抿着嘴说道：“真巧，我确实想亏欠你一辈子。”
“怎么个亏欠？”
“我想……开个后宫。”
宁雨：……
她并没有太意外，只是心中有些愤慨的情绪。
果然是这样。
没有讥讽郑庭赫并不是皇帝，宁雨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拉起他的衣领再放开，如此反复。
“那你的后宫里，准备有哪些人？”
“约莫你都是认识的。”
“刚才那女生也是？”
“刚才？哪个？”
“周寻。”
“噢。”
郑庭赫眉峰轻轻一跳。
“我失忆了，和她不熟。”
“失忆了还想着开后宫？失忆了不应该想着和洛月影长相厮守？”
“失忆不代表做的事能一笔勾销，大爱无疆的我必须承担起责任……雨点儿，你现在是我后宫计划第一个知情者，也是我第一个邀请的人，你愿意吗？”
“先不谈，”宁雨手指缭绕青丝，眼神暗藏酸味，“你和周寻是什么关系？”
“真不记得。”
郑庭赫很坦然的笑了起来。
“不过，不外乎睡过，我那段荒诞的日子你应该也有耳闻。”
说着，郑庭赫伸出两只手，十根手指张开。
“完全数不过来，她和那些女人，应该是没什么区别。”
宁雨：……
失忆过后，这坏东西真的越来越心安理得了。
直到抵达浣溪沙，宁雨都没有正面答复有关后宫计划她的态度。
有时候，沉默和逃避就是答案。
郑庭赫倒也没太介意，要人家女孩子一下就答应下来，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水晶宫，来去自由，他不会强求。
才怪。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郑庭赫简单冲了个澡，借着仅存的些许酒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星期日，吃过俏保姆苏佩准备的早餐，郑庭赫在家中陪了一会儿江雅妮。
家里还有一个保姆，郑庭赫也没表现得和小姨太过亲昵。
早上九点，郑庭赫离开家去了中心医院，接赵曦出院。
办理出院手续，收拾行李，郑庭赫驾车将赵曦母女接到了浣溪沙，中午一起在家吃午饭。
午饭自然也是由苏佩准备，郑庭赫闲着没事干，也去了厨房帮忙。
苏佩没推辞掉，本来还担心家里这个少爷来帮倒忙，但看到对方娴熟的刀工后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
吃午饭的时候，郑庭赫主动开口让苏佩也上桌一起用餐，对方不住的摆手推辞，他也只能作罢。
吃过午饭，郑庭赫喝着绿茶，沉吟了一番开口：“赵姨，小玥玥要去学校上课，你这刚做完手术回到家里也没人照顾，干脆这几天就在这儿住下吧？和我妈她们也好有个照应。”
赵曦红唇微张，正欲拒绝，郑庭赫直接让俏保姆去收拾两个房间出来，堵住了未来丈母娘的嘴。
“房间都快收拾好了，赵姨你就别推辞，”郑庭赫笑呵呵的说道，“以我和小玥玥的关系，我家就是你家嘛。”
李玥也在一旁附和帮腔，赵曦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江雅妮微微虚眼，乜着自家这侄儿，不发一言。
江雅宁倒是没多想，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儿子这殷勤的嘴脸让她略微有些不悦。
“前几天没顾着问，”赵曦喝着白开水，看向江雅妮，“雅妮你怀孕多久了？怎么没见着孩子他爸？”
江雅妮怀孕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了人，当初在医院看赵曦的时候就顺口提了一嘴，不过当时赵曦刚做完手术伤口疼，也没心思去问。
江雅妮的眉眼与嘴角皆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右手隔着薄薄的衣服一下下抚摸在肚子上：“两个月了，他爸忙，在外地，加上前段时间闹了些矛盾，还没让他知道。”
郑庭赫：……
自家这小姨也是个撒谎都不会脸红的性子啊。
赵曦黛眉微微蹙着：“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怎么没听你姐说过？两个月前你应该在首都吧？那男人是谁？而且，这么大的事儿，就算吵了架，也应该告诉他，不然这孩子怎么办？”
江雅妮风轻云淡的摇头：“告不告诉他都无所谓，这是我的孩子，和他关系不大。”
嚯！郑庭赫忍不住直乐，去父留子？真新潮。
江雅妮都这样说了，赵曦实在也不好多问，转而和江雅宁聊起了其他话题。
怀孕过后江雅妮总觉得身子乏，精神不好，坐了一会儿就回楼上休息去了。
赵曦这才问江雅宁：“雅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雅宁不经意地瞥了正襟危坐，神色如常的兔崽子一眼：“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这么大人了，我也不好问太多。”
“看雅妮这意思是准备把孩子生下来？你这当姐的也不劝劝她？要生最起码得把婚结了吧？”赵曦不解，有些狐疑。
“结婚？也要人家能娶才行。”江雅宁冷笑道。
咳咳。
这话题属实听得郑庭赫有些不自在，借口创业的公司有事，就溜之大吉。
李玥早都坐得百无聊赖，也跟着郑庭赫离开。
坐在迈巴赫里，郑庭赫没急着开车，而是和小玥玥随口聊道：“知道我为什么戒烟了吧？就是江雅妮怀了孕，不戒不行。”
孕妇怎么能闻二手烟？对胎儿不好捏。
李玥莞尔一笑，也是好奇的问道：“小姨的男朋友你见过吗？”
“我和她不熟，上哪去见？”郑庭赫摇头，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江雅妮原来不是我亲小姨，她是江肇中那老不死的收养的。”
“啊？”李玥惊讶的眨眼，“你现在才知道吗？”
“嗯？你早就知道了？”郑庭赫更加惊讶。
“过年的时候在首都就听江姨和我妈聊到过，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害，不重要，既然她不是我亲小姨，还这么年轻，以后你再叫她小姨就不合适，喊姐吧。”
李玥：？？？
“喊姐？这能合适？”她嘴角一阵抽搐，“就算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江姨的妹妹啊。”
“你听我的，”郑庭赫正色道，“以后就叫她雅妮姐，我都没把她当小姨，你喊小姨是几个意思？”
称呼这玩意儿，床下不能乱喊，不然辈分容易乱套。
我管她叫雅妮姐，她管我妈叫曦姐，我和我妈又怎么算？
李玥懒得和男朋友争辩这些，点头敷衍的应下。
她知道，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只会是男友口中的“各论各的，不妨事”，索性懒得问出口。
迈巴赫开出车库，漫无目的。
说去公司只是托词，郑庭赫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该去哪，索性四处随意的兜兜风。
开了一阵，郑庭赫沉吟一番，轻声道：“有件事儿。”
“嗯，你说。”
今儿天气很好，阳光有些刺眼，李玥戴着男友放在车里的墨镜，娇俏的伸着懒腰。
“我想开个后宫。”
某人直接就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话术这两辈子用的已经够多，不如直球。
能接受的留下，接受不了的离开，多大点事儿？
李玥藏在墨镜下的美眸闪烁了两下，轻咬着嘴角道：“然后呢？”
“你是我最重要的翅膀，离了你不行的。”郑庭赫深情且温柔，“宁雨你认识吧？昨晚我也跟她讲了，她同意了。”
其实宁雨压根没正面答复，不过不影响郑庭赫忽悠另一个女朋友。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消息互通。
“她同意了？”
李玥脸色微变，摘下墨镜，直勾勾地盯着郑庭赫。
那个因为郑庭赫脚踏两条船就要分手的宁雨，居然能同意这么荒唐的后宫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