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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郑庭赫很规矩的吃着菜,没有想着去占秦若的便宜。
秦若的父母在,这情况下玩大了不好收场。
秦母一直和郑庭赫聊着天,找着话题。
郑庭赫向来都很健谈,两杯酒下肚,刚开始的紧张情绪彻底消散,话匣子打了开来。
秦母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甚至有时候还反客为主,主动找话题和秦母聊着天。
气氛很热闹,也很温馨。
当然,和秦母聊天的郑大少爷也没忘了和秦父喝酒,没一会儿,一瓶白酒就已经见底。
秦远山略微有些诧异,他显然没想到嘴上说只能喝一点的郑庭赫,能陪他将一瓶白酒喝干净。
今晚兴致不错,见郑庭赫面色如常,没啥太大的醉态,秦远山便让秦若去房间又拿了一瓶酒出来。
本来打算浅尝辄止的郑庭赫,也不好拒绝,只能继续陪秦父喝着。
“小郑,前段时间若若出事,听说是你救了她,叔叔在这敬你一杯。”
秦远山对郑庭赫举起了酒杯。
“叔叔,若姐是我班主任,当初转到益城高中,她就对我挺好,她遇到麻烦,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轻轻碰杯,郑庭赫仰头喝掉小半杯白酒,然后又掏出烟派给秦父。
俗话说的好,烟酒不分家,一老一少在饭桌上过起了烟瘾。
“小庭,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你都没怎么动筷子,不要不好意思,就当这儿是你自己家。”
秦母给郑庭赫的碗里挑了一筷子菜。
下午的时候陪小吴吃了不少小吃,郑庭赫本来就不是太饿,但秦母已经把菜夹了过来,郑庭赫也只能将其吃进肚子里。
秦父大概也是吃的差不多,他去厨房的柜子里拿了一盘油炸花生米来下酒。
看见这玩意儿,郑庭赫眼睛一亮,这才是真正的下酒神器。
就着花生米,秦父和郑庭赫又喝了小半瓶白酒,郑庭赫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我爸酒量很好的,你要是喝不下别逞强。”
见小混蛋还在端杯,秦若不禁劝道。
以前在郑庭赫家里住的时候,这个小混蛋每次醉醺醺的回家,她都很不满,很不悦。
“没事,”郑庭赫拍了拍秦若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我酒量你清楚。”
秦若微微叹了口气,去厨房给小混蛋倒了杯凉白开,给他压酒气用。
或许是平时除了赵玉合,难得有个人陪喝酒,秦远山的酒杯就没空过。
作为上门的晚辈,秦远山要喝,郑庭赫实在不好拒绝,他确实没想到秦父这么能喝,半斤多白酒下肚,依旧是清醒如常。
就当郑庭赫想打退堂鼓说自己不能喝的时候,秦母还是发了话,这场酒局告一段落。
意犹未尽的秦远山放下酒杯,让老婆去泡了两杯茶,两个爷们儿坐到了沙发上喝茶聊天。
烧着烟,秦远山发觉自己和晚辈确实很难有啥共同话题,于是他让收拾餐桌的秦若把象棋拿过来。
见秦父的意思是要和自己下象棋,喝了不少的郑大少爷长了个心眼,对秦若使了个眼色,大概是想表达,叔叔的棋艺咋样。
秦若好像是明白了郑庭赫的意思,将棋盘和棋子放在茶几上后,对郑庭赫笑道:“我爸下棋可厉害了,平时很难有对手的,你小心点。”
听了这话,郑庭赫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臭棋篓子就好,不然放水都不知道怎么放。
摆好车马炮,郑庭赫和秦父下了四盘棋,只赢了第二局,其余三局都是遗憾告负。
看了眼时间,还有些早,郑庭赫和秦父开始了第五局。
秦远山的棋艺确实很好,某人压力很大,他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等待着秦父率先落子。
前面四局,他都是稳扎稳打,在布局完毕之后,才开始进攻,但姜还是老的辣,用处并不大。
第五局,郑庭赫一改之前稳扎稳打的棋风,开局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火力凶猛的进攻。
凌厉凶悍的正面进攻,让秦父都感觉到了一定的压力,但很可惜,秦父不是凌父,并未被这猛烈的进攻打乱阵脚。
滴水不漏的防守,让郑庭赫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和破绽,渐渐陷入了后继无力的局面。
“你跳马去将军啊。”
不知何时,秦若来到了客厅观战,见小混蛋右手夹烟,左手食指一直轻敲桌面,似乎是陷入了困境,不由得出口相助。
但象棋这方面,秦若也只是看得懂,提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
“观棋不语真君子。”郑庭赫笑着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秦若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说话。
已经知道此时的局面十分不利,郑庭赫走了一步极其惊险的落子,展开了最后的反扑与进攻。
很可惜,秦父没有给郑庭赫力挽狂澜的机会,在化解了这波亡命反扑之后,他开启了战略全面反攻。
“我输了。”郑庭赫轻轻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
“该!”秦若幸灾乐祸的笑道,“让你不听我的。”
郑庭赫没搭理秦大姐姐的嘲讽,腼腆含蓄的说道:“叔叔很厉害,我不是对手很正常。”
“下的不错。”秦远山嘴角带着笑,笑容之中还有些许的意外。
此刻时间已经是不早,郑庭赫便起身告辞:“叔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嗯,”秦远山也是起身,“若若,送送小郑……小郑,以后有空常来玩。”
“嗯嗯,一定多来打扰。”
告完别,郑庭赫和秦若并肩走出了家门。
“怎么样?”两人一走,秦母便好奇问自家老公。
“什么怎么样?”秦远山又点上一支烟,皱眉问道。
“小庭棋下的怎么样?”
秦母本意是想问老公对郑庭赫的观感怎么样,但转念一想,这样问好像有些直白,说不定会被察觉到端倪。
“很厉害的年轻人,”秦远山吐出一口烟,有些感慨,“我的水平你也清楚,他第二局能杀的我铩羽而归,虽然是我有些大意,但这也很了不起……而且后面几局,明显感觉到他是越下越好,逐渐找到了应对我的方法,只是……”
“只是什么?”秦母追问道。
“棋风杀气太重,甚至某些时候有些偏执,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
————
小区大门口,郑庭赫在心里复盘完刚才的棋局,发现刚才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能够想到的最优解,只能喟然一叹:“若姐,咱爸真厉害。”
“不要脸,谁是你爸?”牵着郑庭赫手掌的秦若,莞尔一笑,让天上的月光都为之失色。
“和咱爸下棋,我真的是汗流浃背了。”
郑庭赫偏头看向美丽动人的秦若,表情很是沮丧。
“很厉害了你,”见小混蛋垂头丧气,秦若柔声安慰道,“都能赢我爸一局,玉合哥和我爸下,可从来没赢过。”
玉合哥?
喝了不少酒的郑大少爷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那个叫赵玉合的男人。
“听你这话,”郑大少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酸味,“他经常去你家?”
“对啊,他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秦若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郑庭赫撇了撇嘴,很是不悦的哼了一声。
“你这是干嘛?”秦若忍俊不禁,“吃醋了?”
“没有。”郑庭赫摇头,压根不承认。
“嘴硬,”松开小混蛋的手,秦若葱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某人的脑袋,“玉合哥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他来我家,是真的来看我爸,他一直把我爸当半个父亲看。”
“这谁知道?”郑庭赫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点燃了一支烟。
“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玉合哥喜欢的是雅妮姐。”
聊到这个话题,郑庭赫表情微微一变,对哦,好像是这样。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现在他怎么想谁知道?”
“现在他还是喜欢雅妮姐,”秦若抱住小混蛋的胳膊,轻笑道,“雅妮姐现在还是没有男朋友吧?玉合哥人真的挺不错的,咱们要不撮合撮合他俩?”
郑庭赫:???
“不可能!”从秦若怀中抽出胳膊,郑庭赫眉毛冷冷一挑,“想都不要想!”
“我就随口一提,你这么激动干嘛?”
秦若黛眉一蹙,有些惊讶郑庭赫的反应如此之大。
郑大少爷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他淡定下来:“没激动,江雅妮是我小姨,你见过有给小姨找男朋友的侄儿?”
“我说的不是这个,”秦若揪住郑庭赫胳膊上的嫩肉,“你刚才这么凶干嘛?”
“我没凶!”郑庭赫辩解道。
“凶了!”秦若桃花眼圆睁,很是难过。
现在小混蛋就敢凶她,以后还敢怎么样真是不敢去想!
“凶在你这!”郑庭赫嘴角勾勒出一抹轻佻的笑意,在秦若的胸口蹭了蹭。
“小色胚!”打开小混蛋的手,秦若笑骂。
“不和你扯,”郑庭赫摆了摆手,“回家睡觉了,明早还得早起去安城。”
“对了,你去安城到底干嘛?”
见小混蛋已经准备拦出租车,秦若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郑庭赫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明天是奶奶的忌日,回去上坟。”
……
五号,早晨五点,闹钟响起,郑庭赫按掉闹钟,开灯起床,在浴室洗漱完毕,便换好衣服,下了楼。
外面依旧一片漆黑,寂静无声,郑庭赫没有打扰家里的老妈和小姨,拿上车钥匙,便驾驶迈巴赫离开了浣溪沙。
半个小时,郑庭赫将迈巴赫开到了益安高速,此时天色依旧漆黑一片,郑庭赫点燃烟,心情有些沉重。
近乡情怯,在踏上回安城的高速公路时,郑庭赫的心情无可抑制的变得烦躁和抑郁。
老东西昨天晚上就从庆城到了安城,郑庭赫现在得赶过去和老东西汇合。
在安城的习俗里,上坟赶早不赶晚,最好是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走完流程。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当郑庭赫从安城庆安区下高速来到安和路时,已经是早上八点。
太阳高悬于苍穹东侧,清早的微风和阳光一起,钻进了迈巴赫里。
安和路,曾经是安城的工业街,繁华无比,只是后来随着一些厂的搬迁或是倒闭,这条街也没了爷爷奶奶口中的繁华。
现在这条街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居民街,刚停下,郑庭赫就能闻见路边的小摊上传来的香味。
抬眼望去,油条、豆浆、油茶、米粉、小笼包、稀饭……
没啥胃口的郑庭赫将车停到路边,拨通了老东西的电话。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郑九城从老厂旁边一个老旧居民楼走了出来。
郑庭赫推门下车,接过老东西手中的祭品,将其放在了迈巴赫的后备箱中。
“你开还是我开。”郑九城笑着问道。
“我开吧。”
父子俩上车,坐在副驾驶的郑九城点燃一支烟,想了想,还是扔给了儿子一支。
“你一个人回来的?”叼上烟,郑庭赫随口问道,“白哥没和你一起?”
“嗯。”郑九城淡淡的点头,“庆城那边事情还没完,我一会儿就得再过去。”
“注意安全。”郑庭赫沉声说道。
郑九城挑了挑眉:“没啥好注意的。”
“我不是傻子,”郑庭赫笑了笑,“前段时间家里附近多了不少春秋会所的人,是出事了吧?”
郑九城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确实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会发现。
老东西不说话就是默认,郑庭赫将烟头弹出车窗外,随口问道:“这次事情严重不?”
“快解决了,不算严重……没告诉你妈吧?”
“怕她担心,就没说。”
父子俩的交流很简单,突然,郑九城就抬起手在儿子脑袋上抽了一下。
“你干嘛?开车呢!”无缘无故的挨一下,郑庭赫很委屈,也很恼火。
“知道出了事,还整天到处瞎逛?不知道老老实实在学校或者家里呆着?”郑九城没好气的说道。
听了这话,郑庭赫就心里就是一颤,不是吧,他去哪还有人跟着的?某人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别看,”似乎知道儿子在看什么,郑九城摇了摇头,“事情快解决了,人已经撤了。”
郑庭赫松了一口气,整天被人跟着,真的不是个事。
迈巴赫行驶到云山墓地,郑庭赫和郑九城下了车。
云山墓地坐落在安城的云山上,故有此名。
通往墓地的坡道两旁,郁郁葱葱的松柏成阴,郑九城揉了揉儿子脑袋,笑了。
“十九了,今年别哭,不然你爷爷得在下面笑话你,你奶奶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