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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顺心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能抵住“长大”的诱惑,施法变出一根闪耀着银光的细针,轻轻扎在自己左手食指上,硬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龙珠表面。
然而在她满脸期待的注视下,龙珠竟没有丝毫反应,以至于东海龙王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父王,这是怎么回事?”
半晌,敖顺心脸上的期待逐渐转变为疑惑,挠头问道。
东海龙王下意识便想说‘别叫我父王,可也就在此时,秦尧忽然轻咳一声,笑着说道:“五公主,或许是这颗龙珠过期了。
“什么叫过期?”敖顺心好奇地问道。
“就是因时间太过久远,变质了。”秦尧说道。
敖顺心顿时失望不已,看着龙王问道:“父王,那我还能不能变大啊?”
东海龙王强忍着心头怒火,摇头道:“不能了。”
“父王骗人,我不和你说话了。”
敖顺心气咻咻的说了一句,转身便向龙宫外跑去。
若是以前,东海龙王肯定会第一时间追上去;可是现在,他双脚却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根本迈不出脚步。
“龙君,我把她带走了。”秦尧轻声说道。
东海龙王木然颔首:“我就不送帝君了。”
“不用送,后会有期。”
秦尧摆了摆手,身躯瞬间化作一道金光,追随着敖顺心一起飞出龙宫,来到一片广袤的红色珊瑚海前,遥遥看着她一头撞进珊瑚海内,由此将自己藏了起来。
思忖片刻,秦尧并未进入珊瑚海找对方,反而是将黑暗神书取了出来,隔空向被囚禁其中的春瑛传音道:“你想不想见自己女儿?”
春瑛一愣,随即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女儿?”
“东海五公主,敖顺心,不是你女儿?”秦尧平静说道。
春瑛心神蓦地下沉,好似落向无尽深渊,可却犹自嘴硬地说道:“我和我丈夫都是蛟,蛟怎么能生出龙子呢?”
秦尧道:“别嘴硬了,龙王已经测过了,敖顺心也是蛟。’
春瑛面色骤变:“你们把敖顺心怎么了?”
“没怎么,我甚至特意叮嘱龙王,让他暂时不要将真相告诉敖顺心。”秦尧道。
“......“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总不能说谢谢吧?
“不过隐瞒归隐瞒,龙王在知道真相后,肯定很难再给予敖顺心疼爱了。
另外因为一桩事情,敖顺心此刻正躲在珊瑚海中哭呢,你确定不去安慰一下她?”只是她没话说,秦尧却有话讲,幽幽问道。
春瑛深吸一口气,询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以姨母的身份,照顾她长大,尽你应尽的责任,而不是将这责任推给别人。”秦尧说道。
春瑛愕然。
不是因为这要求过分,恰恰是因为这要求并不过分。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她想不通,莫说自己一直在与对方作对,就算没有,以自己这些年来的恶行来说,酆都帝君又岂会放过自己?
“杀了你,被你残害的那些生灵也活不过来,所以,我想尝试着度你向善,日后造福人间,为前生恕罪。”秦尧说道。
春瑛静默无言。
她不是傻子,很清楚对方这想法对自己有益,如果为了反驳而反驳,那就蠢到无可救药了。
“还有一个条件,在此期间,你必须听从我命令。”在其沉默间,秦尧忽然说道。
“我是不可能出卖通天教的。”春瑛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想过让你干出卖通天教的事情。”秦尧道。
春瑛面色微顿,低声说道:“那你就把我放出去吧。
“你不能就这么出去,否则被龙宫的人看到你面貌,你怎么解释?王妃死而复生了?”秦尧道。
春瑛摇身一变,化作另一幅面貌:“现在可以了吗?”
“还差一步。”
秦尧心念一动,黑暗神书内凭空出现了一把油纸伞:“我需要你将一缕本命元神烙印在伞中,方便我随时将你收起。”
春瑛大怒:“你在耍我!说好的只是让我抚养顺心,结果却一再添加条件。”
秦尧淡淡说道:“这条件是刚刚说的命令。”
“我不服这种命令!”春瑛断然说道。
“那你这辈子就见不到你的孩子了。”秦尧道。
“以小孩子来威胁人,你枉为酆都帝君!”春瑛嘶吼道。
秦尧笑了笑:“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将永生永世被囚禁于此,是拿你来威胁你,不是拿那孩子。”
春瑛:“…………”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顺心近在眼前,她本身也无惧这种威胁;但当得知顺心在附近哭泣时,源自灵魂的母爱就彻底关不住了。
“别犹豫了,你没得选。”秦尧催促道。
春瑛咬了咬牙,最终自头颅内取出一道本命元神,投入至面前的油纸伞内。
秦尧翻手间取出油纸伞,随即便将春瑛放了出来。
出来后,春瑛立即听到了阵阵哭泣声,急忙飘飞至珊瑚海内,询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哭泣?”
珊瑚海外。
秦尧分出一具化身,急速冲出东海水面,投往南方而去。
一晃眼。
日头西斜,晚霞明艳。
秦尧化身飞落在无名荒山的竹屋前,视线穿透竹屋木门,望着其中闭关潜修的穿山甲唤道:“白甲。”
竹屋内,穿山甲猛地睁开双眼,一阵风似得跑出房间,双膝跪地:“弟子白甲,拜见师父!”
秦尧抬了抬手,笑道:“起来吧。”
穿山甲这才满脸堆笑的起身,道:“师父,快,里面请。”
秦尧道:“外面凉快,就不进去闷着了。白甲,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穿山甲摇头说:“弟子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秦尧道:“你仙姑师姐说,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担忧你会出事,所以希望我能来看看你。”
穿山甲愕然:“仙姑师姐她......”
“你是想问,她也会关心你?”秦尧道。
穿山甲挠了挠头,最终只是干笑一声。
“仙姑人美心善,你喜欢她也无可厚非。但是白甲,做不成道侣,便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秦尧问道。
穿山甲低头说道:“师父,我只是怕距离师姐越近,就越难以控制自己。”
“这怪她吗?”秦尧温声说道:“这是你的心境修为不够啊。”
穿山甲:“………………“
“徒儿,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长时间独自一人闷着,不甘慢慢就会变成执念,执念就很容易成魔。
更遑论,咱们还有一个通天教做对手。
若非是你洞宾师弟吸引了通天教的关注,通天教肯定会利用这一点,渡你成魔。”秦尧肯定地说道。
穿山甲倏然而惊,脊背发寒。
“师父,我该怎么做?”
秦尧抬手指了指他心脏,道:“炼心。怎么练?去滚滚红尘转一圈。
说的再具体点,去尝试不同的人生。
今天你可以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明日你可以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后日你可以是衙门中的捕快。
去看,去感受,去体验人生,从而领悟一个道理,即:情情爱爱只是人生点缀,不是人生全部。为爱痴狂,可歌可泣,但下场通常不好。”
从这番话中,穿山甲感受到了浓浓关怀,顿时再度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谢师父指点,白甲让您费心了。”
秦尧摇了摇头,伸手将其搀扶起来:“你知道的,为师很看重你。
我甚至对洞宾说,即便他是东华帝君转世,白甲也不弱与你。
正因如此,为师不希望你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穿山甲双眸湿润了,反手握住秦尧双臂:“师父,我想向您坦白一件事情。’
秦尧笑着问道:“什么事?”
穿山甲道:“日前,我和通天教的椿树精发生了关系。”
秦尧眨了眨眼。
椿树精的本体,应该是一棵树吧?
“怎么发生的?咳咳,我是说,怎么会这样?”
好在穿山甲没领悟到秦尧的意思,因此正儿八经地解释说:“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她恰好出现了,所以就......
不过,我严词拒绝了她拉找我入教的事情,甚至反过来劝说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弃暗投明。”
秦尧颔首道:“你做得对,如果能将椿树精拉找到我们这边来,将来的胜算或许就能大一些。”
穿山甲微微一顿,忍不住说道:“师父,您开明的不像是一个正派仙尊。”
秦尧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为师不正派?”
穿山甲连连摆手:“没,我没有,我是在夸您。”
“白甲啊,不会拍马屁就练练再拍,别硬拍。”秦尧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穿山甲一脸汗颜,无言以对。
天界。
天庭。
九天玄女裙摆飞扬,缓缓落在凌霄殿前的云层上,朗声说道:“玄女应召而来,拜见陛下。”
凌霄殿内,玉帝顺手放下一张奏折,抬眸道:“进来吧。”
“多谢陛下。”
九天玄女拱手道谢,旋即挺直腰背,身如凌波微步,三两步间便来到凌霄殿中央位置。
“玄女,你可知朕为何你前来?”玉帝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轻声问道。
“或许是想问一下臣的任务进展?”九天玄女道。
“没错。”玉帝道:“现在天庭不知从哪儿传起了一种说法,说你在下界根本没有忠于王事,以至于迄今为止都没什么收获。”
九天玄女摇头说:“陛下,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
过去我与酆都帝君的斗法且先不提,就说最近,我便阻止了费长房成仙归位,令酆都方面吃了大亏,这难道不是收获吗?
请陛下彻查谣言源头,实在不行,让对方去和酆都帝君打擂台,看他能撑多久!”
玉帝抬了抬手,道:“朕也知道你在努力,更知道这件事情。
但在很多神仙眼中,由于没出现真正的死伤,所以就算不得什么功绩。
因此,你得再加把劲了;当然,朕也不是光张嘴说,该给你的支持,一定给你。”
说到这里,他翻手间召唤出一张金卷,又道:“此为昊天金卷,功能与太上老君的金刚镯相似。
人间潮州,镇压着一尊远古时期的神鳄之祖,即为天地间的第一头鳄鱼。
你持我金卷,去将其解封吧,并且把金卷赐给他,让他带着鳄子鳄孙对抗八仙!”
九天玄女默默举起双手:“喏~”
玉帝遂将金卷凌空递送至她手里,又道:“这次联合鳄祖,一定要杀死一名天命真仙,否则的话,天庭的流言蜚语将不会断绝。”
九天玄女蓦地握紧卷轴,肃穆道:“臣定将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人世间。
经数月的舟车劳顿,众仙护送着韩府一家人缓缓踏入潮州城门,却见门内门外皆无兵丁值守,甚至大街上都冷冷清清的,别说是叫卖的小贩了,便是行人也没多少。
少倾,吕洞宾骤然拦住一名路人,认真问道:“敢问小哥,这城内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冷清?”
“你们是外地人吧?如果只是路过的话,我劝你们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切莫多作停留。”路人回应说。
吕洞宾追问道:“这是为何,难不成是此地发生了瘟疫?”
“不是瘟疫,却也不比瘟疫差。”
路人叹息道:“半个月前,不知为何,大批鳄鱼自水中上岸,见人就咬,即便是手持枪戈的士兵都不是对手,官府死伤惨重之下,彻底放弃了抵抗。
于是,鳄鱼便开始时常入城吃人,谁都不知道哪里就藏着一只,因此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我若不是要去给妻子买安胎药,也不会出来冒险。”
蓝采和心中一动,道:“诸位仙友,看来这是老天安排给我们的除妖机会啊;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要来潮州,潮州就闹了鳄灾。”
何仙姑幽幽说道:“照你这种说法,我们是不是代表着不详呢?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祸。”
**:“......“
算了。
他还是闭嘴吧。
以免待会再进化成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