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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的嗓子很不错，骂人的花样也很多，堪称又扎心又礼貌。
所以宁道奇听不下去了。
“后生莫要叫嚷，这里是处尼庵，清修之所。”
徐言白了他一眼，“尼庵？那就更可笑了。尼庵里不仅有和尚，而且还有道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藏污纳垢之所？你们什么关系？”
宁道奇气得胡子直跳。
“休得胡言乱语，亵渎佛门。真言大师乃佛门高人，岂能昧你区区几两金子，明日老道还你就是。”
“高人？哈，那他绑我的票怎么算？”
这个问题宁道奇也没法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它。
“你一定饿了吧？”
“废话！”
宁道奇失笑，“确实是废话。”
接着他放下书，侧身在包袱里拿出一张小饼递给徐言。
徐言也不挑，过来接了就吃。
“老道长，你在尼庵干什么，也是被绑来的么？”
宁道奇笑着摇头，“老道是自己来的。”
“来干嘛？”
“借书看。”
徐言突然伸手，将他手里的书拿了过去。
“慈航剑典？切~”
徐言看了看封面，心道果然如此，但却装作毫不在意一样，随手就又将书扔进宁道奇手里。
身为当世顶尖的大宗师，如果宁道奇不想，根本没人能从他手里抢东西。
他只是有些不解。
单看徐言伸手的方式，似乎隐约有武功的影子。
但这么近的距离，宁道奇又完全能清晰感觉到，他体内无半缕真气，也没有修炼痕迹。
难道真是天生奇才？可也太奇了点。
“老道长怎么称呼？”
“宁道奇。”
这回徐言露出了一点惊讶，“到处传的那个天下第一大宗师不会就是你吧？”
宁道奇笑答，“天下第一何敢克当。不过，如果世间并无第二个宁道奇，那想必就是老道了。”
令他更加惊奇的是，徐言听到这个答案，不但并没表现出什么惊奇，更加没有对他有所尊敬，反而有些……
鄙视？
徐言直接转身，东张西望。
宁道奇忍不住问，“后生，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老道？”
徐言低头，似笑非笑。
“老道长眼力还挺贼。明人不说暗话，没错，我就是看不起你。”
宁道奇更懵了。
我，宁道奇，就算未必天下第一，前三肯定有我一席之地。
你既然听过我名，居然看不起我？
都没等他问，徐言直接就说了。
“我都不说你这个天下第一水不水，就算你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跑到尼庵来借书看。”
“这有何不可？尼庵的书怎么就不能看？”
“你是道家，尼庵是佛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你既是道门宗师，干嘛要来看佛家的书，道门没书看了？还是说你修到尽头了？”
宁道奇一时沉默。
其实他来借阅慈航剑典，主要目的是为对付邪王石之轩。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就是结合了魔门和佛门功法。要窥破不死印法奥秘，同样需要借鉴佛门功法。
不过这些道理，他就无需跟一个不懂武功的后生解释了。
他只是说，“慈航剑典乃古今四大奇书之一，蕴含天地妙理。虽是佛门典籍，又何妨他山攻玉。”
“还不服？它再有理，也是别家的理。如果你自己的理够用，何用看别人的？如果你自己不够用，说明自家的理还未登峰造极，那就更应该反躬自省。”
这番道理，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宁道奇的武功修为，虽已算是天下第一等，但距离他追求的天人境界，还差得太远。
道门所学，他已经走到一个坎上，因此生出了借鉴佛门功法的心思。
他心底必须承认徐言说的对，但手头的慈航剑典却也仍然放不下。
但徐言瞧不起他，其实真不是因为武功。
真实原因是，你一个道门大宗师，不好好经营道门，通篇在给佛门当打手？
为了所谓的成道，比洒家还不要脸。
在这点上，逍遥子都比你强。
宁道奇正暗自嗟叹，这时殿内走出两个女子来，各自执剑，到场院中较试剑法。
接着又一个女尼到来，请徐言在此等候，并宁道奇到内殿。
徐言百无聊赖，只能看那两个女弟子比剑。
而此时内堂，斋主梵清惠、真言、宁道奇、师妃暄等人已经在为他的事开会。
“真言师兄的来意，贫尼已然知晓。想来这位徐施主悟性超卓，精神过人，大概是无疑了。”
“你要指定他为传人，做我静斋下一任山门护法，其中有两个关隘。”
“第一，便是他是否能修炼武功。既为护法，必当有护法之能。如过不了这一关，说什么也是无用。”
“但是，让宁道兄为其灌顶万万不可。宁道兄乃武林正道的梁柱，焉能为此事大损功行。如若有什么闪失，更是我们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贫尼以为，便让他试试和氏璧吧，成败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听到这个决定，真言面容苦涩。
听天由命四个字说来简单，一旦失败，自己这个传人可就没了。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梵清惠已经又问。
“还有第二，就是他是否愿做本斋护法。真言师兄，这件事，你想必也没有问过他吧？”
真言为之错愕，“贫僧确实没有问过。但我想以静斋之能，应该可以让他点头。”
梵清惠微微摇头，“师兄如此行事，已经惹他所厌，此事恐尚有变数。”
宁道奇也笑道：“这位小道友极有主见，要说服他可能确实不易，老道可是替你挨了一早上的骂啊。”
真言连忙合什揖首。
梵清惠说道：“妃暄，还是你去吧。引他到择天殿，静观其变。”
“是。”
师妃暄应声转出，来找徐言，却发现徐言正看场中两人练剑出神。
“徐兄？”
师妃暄的声音，徐言才从惊呆中缓过神来。
因为他脑海中刚刚跳出两条信息。
【你领悟了慈航剑经，慈航剑经经验+1！】
【慈航剑经LV1{1/900}：仙化效果，气质与剑气穿透力提升，增幅{资质%}*剑经等级。下级前置要求：资质12，精神12。】
徐言万万没想到，自己拿到的第一门正经武功，居然是慈航剑经。
这玩意……不说是女子专修的吗？怎么门槛成了资质和精神？
不过，这门槛也确实够高，凭自己的资质，居然也只够踩上门槛上。
恐怕也只能提升点气质了。
“这位小姐是？”
“静斋弟子师妃暄，徐公子请跟我来。”
师妃暄转身就走，徐言想了想，举步跟随。
近距离看见师妃暄，让他不由对仙化两个字有了更深了解，这玩意像是美颜加磨皮的普辣斯版，放在女人身上确实很美。
可要是放在男人身上……李团长瞬间变成小学生？
咱虽然相貌不算绝顶，但也是浓眉大眼，很有阳刚之气，可千万别弄一身娘炮气质啊。
忐忑之中，已经跟着师妃暄来到某处小殿。
刚进殿门，脑中就又蹦出两条信息。
【发现无主法宝{大唐双龙}：和氏璧。注：此物无法离开本界】
【当前绑定法宝栏位空余数1。】
【是/否花费3000入梦点使其认主？】
【你花费3000入梦点，法宝.和氏璧已认主！】
我靠？
还能这样？
和氏璧是特么的法宝，还是无主的？
原来我那道天玦还有如此妙用！
徐言看着殿中桌上那枚玉璧，此刻忽然觉得……
慈航静斋这地方风水其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