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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通用语简化大体上就按照这个原则来吧,人们日常生活中涉及到的表达方式,一律加以保留,而人们尚不熟悉的表达方式,我们则予以简化。例如,‘不好’和‘坏’的含义等同,但大部分人都知道‘坏’怎么说,因此这种用法应当保留;
大多数人已经掌握、能够书写的词汇,我们则加以保留,而大多数人无法书写的词汇,就应当予以简化。”费利克斯说,“这个事情不但要在北方推行,西部荒野也要调查,以尽快推出一个明确的方法,目前我们已经确定有近3000个词汇和近20000个短语需要简化。”
“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莫根和维拉迪摩能不能在短期内拿出一个统计数据来。”莱特芬格说。
和鹰眼老弟在一起待久了,他以为自己已经算很没有文化了,但没想到和希尔斯布莱德诸多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村民们比起来,他简直称得上是学识渊博。
这并不奇怪,石匠工会是一个能够在几年时间内重建暴风城的组织,这是非常需要技术的,完全没文化的人不可能在暴风城石匠工会里当上组长。
人们识字率低,文盲率高,这原本不算是个问题——直到雅各宾协会决定要让普通劳动者也学会使用一些基本的魔法学与工程学技术。
这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南海镇和达隆郡的镇民勉强还能听得懂授课的法师学徒与技术工人在说些什么,但一出了这些大型的城镇中心,大部分村庄的村民都完全不具备辨析这些概念的能力,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词语该怎么写。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施加了奥术智慧,人们依然难以学会最基本的奥术魔法咒语。
实际上,在大部分地区,能认2000个单词以上的人不到十分之一,能正确书写这些词汇的人则更是少之又少。
显然,识字率低与通用语本身的某些内禀属性有关,这要追溯到人类通用语本身的发展历程。
泰坦的第一代创造物,原本是岩石质的“钢铁维库人”,后来被上古之神血肉诅咒影响,成为血肉生物,但他们依然信仰泰坦。
后来血肉诅咒持续发展,使他们继续弱化,维库父母也不愿杀死那些畸形儿,畸形儿长大逃到了南方,成为了人类的始祖。
这些逃到南方的人类始祖,他们的词典里面从来没有“猪”这个词汇。在第一次碰到“猪”这种生物以后,用语言来描述它们成了一项重要的需求。
然而,农夫、渔猎者只见猪跑,不吃猪肉,“猪”这个词汇是他们发明的;而贵族则只吃猪肉,不见猪跑,他们独立地发明了词汇“猪肉”。
因此,对于任何一名通用语的初学者来说,他们仅仅通过字面上的含义,根本无从得知“猪肉”就是“猪的肉”。同样,“鱼”和“鱼肉”,“鸡”和“鸡肉”这些词汇都无法让初学者知晓它们之间的关系。
“在目前已经确定的简化方案中,猪肉要用‘猪的肉’来代替,这样人们一看到两个单词,就会知道它们之间存在联系。”费利克斯接着说,“还有,像什么‘驳’、‘馰’、‘骃’、‘驥’、‘犊’、‘犃’这些复杂、冗长而意义不明的单词统统都应该用人们更加易于理解的短语来取代,如‘毛色不纯的马’、‘前腿全白的马’、‘浅黑杂白的马’、‘千里马’、‘小牛’、‘老牛’等等。
语法和词性、时态、人称的变化也应该更富有规则性,‘出色’、‘了不起’可以用‘很好’、‘非常好’、‘超级好’来代替。对于新出现的事物,也应当尽量用‘形容词加主语’、‘副词加形容词’的偏正法来构建新短语,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生造一个新的单词,然后弄出一大堆让人无法顾名思义的冗长词汇。
如此,我们可以把人类通用语改造成一个更有‘逻辑’的语言,我非常确信这将极大地降低通用语的学习成本,为我们快速地提高识字率创造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
我们知道,邪教用来欺骗富人和穷人的说辞是不一样的——他们利用的是富人的贪婪与穷人的愚昧。所以,我希望人们要多识一些字,多读一些书,免得受邪教徒的骗。”
“我赞同。”弗朗西斯船长说,“但是该怎么让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人们快速地学会这种语言?我恐怕我们人手严重不足,现在已经有很多兄弟都被派到奥特兰克了,难道需要迪菲亚兄弟会从月溪镇再调一批来?”
“迪菲亚兄弟会能抽调的力量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足。”莱特芬格苦笑道,“我们石匠工会最初也就一千来个兄弟,在西部荒野站稳脚跟以后逐步发展壮大,然后才打败了暴风王国的镇压与联盟的干涉。
弗朗西斯船长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漂洋过海,背井离乡,到北方的洛丹伦来投身于一项前景不明、胜负未知、生死未卜的事业。”
“事情在起步的时候是最困难的。”费利克斯说,“假如我们有了三百个能够熟练地使用‘新话’的人,再依靠他们对其他人的带动作用,或许很快就能有一千个熟练运用‘新话’的人,然后是三千、一万。
所以,弗朗西斯船长,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新话’成为黑水海盗的标准用语?”
“我想兄弟们应该会很欢迎这种变化规则的语言的。”奥布里,“每种海盗都有自己的黑话,毫无疑问血帆海盗的黑话是最糟糕的。可即便是我们的黑话,也比不上‘新通用语’的精妙。”
“鹰眼教授,希望你可以尽快地拿出一套比较标准的‘新通用语’体系。”弗朗西斯说,“实际上我也很想学学‘新话’。”
“如果施加一些‘奥术智慧’,应该可以提高学习的效率。当然,这需要对旧的‘奥术智慧’法术进行一定程度的改编.......”费利克斯说,“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在一月底之前把语言学习的‘奥术智慧’仪式给捣鼓出来,那样的话问题就会简单不少。”
“说实话,我个人非常期待。”斯迪加特说,“我敢打赌学习这种语言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当然,像语言这种东西,它本身并不具备什么神圣性,只不过是交流中承载信息的工具罢了。作为工具,它最重要的属性显然是‘好用与否’和‘方便与否’,其他的都在其次。”
费利克斯说,“某些保守份子可能会人为地给它填上一些富有神圣色彩的文化含义,还要竖起‘正统’的大旗来指责我们的行为是在‘毁灭文化’,但不必理会他们,他们只是喜欢厚古薄今罢了。达隆郡的农夫和南海镇的渔民,可并不懂得他们的所谓‘文化’。”
........
泰瑞纳斯国王已经很久都无法正常地睡一个好觉了。
他的儿子,也是他王位的继承人,已经失踪了太久太久。尽管他努力地封锁了消息,要求王宫的仆人们不得声张,但贵族议会的那帮狡猾的老家伙们长期在国王身边看不到王储的身影,难免有所猜测,更难免有流言传出,如王储被巨魔\兽人\强盗打死了,等等。
现在老国王非常懊悔。他非常习惯于让儿子和女儿服从他的命令,婚姻嫁娶自然也不例外。他起初以为佳莉娅和阿尔萨斯都会毫不反抗地同意,但现在看来,两个孩子似乎都非常地.......叛逆。
尽管佳莉娅在“度一个长假”之后回到了王城,但她也在非常刻意地躲着泰瑞纳斯,这显然是由于他的一切安排全都失败了。
父女俩心照不宣,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温情,但泰瑞纳斯知道女儿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这都怪莫拉莱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难道他就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卫兵,应该老老实实地对王室成员保持绝对的忠诚吗?莫拉莱斯怎么敢怀有僭越之心,怎么敢窥窃公主,怎么敢做当上贵族的白日梦?
这还怪瓦尔德雷德和他手底下的那帮蠢货,他们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果他们行事更谨慎,更小心一些,让莫拉莱斯那个该死的混球悄无声息地从艾泽拉斯的大地上彻底消失,那么他和妻女的关系又怎么落到如此紧张的地步?
国王陛下感到自己似乎处于无穷无尽的孤独之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每天的国务会议,永远都只会充满绝不停息的喧嚣和纷争。那些领主、公爵,他得和他们斗。
现在他还有谁可以信任?他还有谁可以开开玩笑,说说心里的悄悄话?
莱安妮王后也不行。那天他想和王后独处一段时间,但莱安妮却只是反复地阅览她的familytree。泰瑞纳斯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莱安妮是在委婉地提醒他,她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如果国王不能容忍出身平民的莫拉莱斯做女婿,又为什么要娶她为妻?
乌瑟尔也不行。他的“挚友”,这个曾经的牧师、如今的首席圣骑士太过于死板和理想主义,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的教条,加上完全自相矛盾的逻辑。不,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乌瑟尔。相反,他只需要在乌瑟尔的面前维持好一个“仁君”的形象,然后向乌瑟尔下达各种各样的命令就行了。
“国王之手”这个词语非常形象地描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手”只需要执行大脑的命令就好了,而大脑需要考虑的可就多了。大脑不需要,也绝不可能向自己的“手”倾述,那是不但无益,反而极其有害的。
“没有国王可以永远统治。”泰瑞纳斯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那些或老或少的皇家卫兵全都站在距离他五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这些皇家卫兵中年龄最大的一个队长今年快满六十岁了。本来按照他的年龄,早就应该退伍了,但国王却非常坚持要他留下。这是因为在泰瑞纳斯还是王子的时候,此人是他最忠实的伙伴,类似于现在还很年轻的法瑞克上尉。
看上去老队长站得离国王很近,但泰瑞纳斯却知道,他们之间早就有了一层可悲的厚屏障。
此刻,国王忽然觉得,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
“最近壁炉谷那边的工作有进展吗?”商人西朗格拉姆问他的商业合作伙伴詹迪斯·巴罗夫。
“禀告西朗格拉姆大人,”詹迪斯说,“巴瑟拉斯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和我们联系了。上次联系的时候他说,老提里奥马上就要从暴风王国的闪金镇回来担任领主了,所以他不得不收敛许多,很多工作都没法像之前那样顺利开展,他的情报网络必须静默,已经发展加入永生神教的也只能迅速转入地下活动。”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该死的圣骑士给除掉?”作为“一种狡猾的生物”,玛尔加尼斯显然更喜欢利用恐吓与诡计使得兄弟反目、政权崩塌、挑起战争,借此来让整个世界屈服于黑暗,而不是用他的爪子与翅膀来和提里奥·弗丁大战三百回合。
“不不不,仅仅除掉提里奥·弗丁还不够。”玛尔加尼斯继续自言自语道,“巴瑟拉斯只是弗丁的副手,他也是完全凭借这个身份才趁着弗丁不在的时候担任代理镇长,、。
凭他的资历和身份是当不了领主的。弗丁一死,洛丹伦肯定会另外找一个人来担任壁炉谷的领主。”
“所以,我们不但要搞垮弗丁,还得想办法让巴瑟拉斯顺利地取代他?”詹迪斯试探性地问。
“西朗格拉姆大人,小的可能有一些主意。”詹迪斯旁边一个猥猥琐琐的男人说。
玛尔加尼斯认识这个男人。他叫做艾德拉斯,是洛丹伦的艾德林恩·布莱克摩尔将军之子。
在洛丹伦和吉尔尼斯争夺银松森林的边境冲突期间,艾德林恩将军因为向阿基巴德·格雷迈恩国王出卖了国家机密而被判罪,那时艾德拉斯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但这个污点却伴随了艾德拉斯的整个军旅生涯,他也因此一直对泰瑞纳斯国王怀恨在心。
艾德拉斯依靠打胜仗的战功,重新当上了将军,但他的野心却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他豢养了一个叫做萨尔的兽人,企图让这个兽人来领导其他兽人,为自己创建一支足以颠覆洛丹伦王国的军队——
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后来阴谋果然败露,此人被洛丹伦王子率领的第三军团打得满地找牙,抛弃敦霍尔德城堡仓皇逃窜,又投靠了强盗组织辛迪加。
在辛迪加的首领奥里登·匹诺瑞德遭遇灭顶灾难之迹,此人又离开奥里登开始流浪。最后,他碰到了达隆郡代理镇长约瑟夫·雷德帕斯的信使,答应要替信使将消息送到洛丹伦,但结果一碰到詹迪斯和阿拉基,他马上就再次滑跪,发誓要信仰“主”,要加入永生神教,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传播巫妖王的福音——
什么N姓家奴。
都是搞阴谋诡计的,但玛尔加尼斯实在有些瞧不起布莱克摩尔。像他这样的凡人,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作为阴谋家,道德确实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考量,但布莱克摩尔的失败率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但是,恐惧魔王知道,成功就是毫不气馁地从失败走向失败的过程。“说来听听,人类?”
“在第二次兽人战争结束的时候,关于如何处理被俘虏的兽人,联盟曾经爆发过一场争论。”布莱克摩尔说,“关于这件事,瓦里安·乌瑞恩、戴琳·普罗德摩尔、吉恩·格雷迈恩、索拉斯·托尔贝恩等国王们主张将所有兽人处死,在洛丹伦内部,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将军等人也持有相同的看法,那时我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这事我们纳斯雷兹姆早就知道了。“继续。”伪装成人类商人的玛尔加尼斯不屑地说。
“但是提里奥·弗丁领主却提出了激烈的反对意见。这位圣骑士说,一位有教养的人很难会希望看到有感情的生物被当成动物一样屠杀。后来,乌瑟尔、阿隆索斯·法奥还有许多圣光教会的人都支持了他的观点。最终,圣光教会的意见促使泰瑞纳斯国王颁布了《联盟收容法》。”
“于是你便紧随着国王的态度,迅速地转变了自己的立场,还当上了兽人收容营地的最高指挥官,甚至还试图利用这些兽人来为自己攫取更大的利益。”玛尔加尼斯说,“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然而布莱克摩尔毫不介意恐惧魔王话语里的讽刺意味。
“泰瑞纳斯国王因此而巩固了他‘仁君’的名誉。从那以后,白银之手骑士团与洛丹伦王国之间的联系被大大地加深了。白银之手骑士团名义上是隶属于联盟的武装力量,实际上却几乎只听从洛丹伦王室的调遣。”
叛徒中将继续说,“西朗格拉姆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进行更深一步的谋划。据我所知,在第二次大战结束后,旧部落就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境地。那时有很多兽人被联盟抓住,但还有许多兽人却逍遥法外。
有一个叫做‘即使在地狱里也要大声吼叫’的家伙带着他的氏族长期在希尔斯布莱德活动,有一个叫做德雷克塔尔的则带着自己是氏族居住在奥特兰克山深处,还有一些兽人则逃往东威尔德的各处,据说在壁炉谷附近也有兽人活动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
“当我那可怜的奴隶萨尔从敦霍尔德越狱以后,他攻占了不少的兽人的收容营,然后率领着这些该死的孽畜,再次成为了联盟的心腹大患,西朗格拉姆大人。”
“所以泰瑞纳斯国王一定会感到非常后悔。”玛尔加尼斯大声说,“他在这些愚蠢的圣光信徒的鼓动下颁布了《联盟收容法》,给兽人们修建收容营地包吃包住,然而兽人就是这么对他知恩图报的。”
“不,不只是泰瑞纳斯国王。”布莱克摩尔说,“在兽人大规模越狱并重启战端以后,包括洛丹伦高等贵族议会,包括南海镇与北流海岸的码头工人,包括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猎民、银松森林的伐木工以及东威尔德的农夫,整个人类社会的风向都完全发生了改变。
如今不会再有人类对兽人抱有同情和怜悯的态度了。就连白银之手骑士团内部,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和赛丹·达索汉等人都对提里奥·弗丁意见很大,就更别提拥有‘兽人屠杀者’头衔的达贡等人了。
这些强硬派圣骑士都认为提里奥·弗丁需要对如今兽人的肆虐负责。如果当初把它们全都处决了,哪里还会有今天?”
“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让该死的弗丁倒台?”玛尔加尼斯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大人,我正有此意。”布莱克摩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