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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寂静无声。
只有人形怪物愣了许久后发出的嘶哑狂笑。
一阵一阵，越笑越烈，越笑越声嘶力竭。
最后把自己给笑没了。
那笑声中包含了太过复杂的情感。
惹得听闻者内心五味杂陈，苦涩悲凉凄然俱全。
直到看着人形怪物化为泡沫消失。
场内仅剩存活的十几人，依然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击碎了他们所有的世界观。
对他们来说，等同于末日。
就好像对现实中的人类说，你现在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错的假的，你努力争取的身份、地位、物资全都是不存在的，到头来你只不过是连上厕所大便都在被观察着的实验室小白鼠。
你想努力，会被刻意打击压制。
你想躺平，会被安排意外刺激。
甚至你想寻求死亡都是不被允许的，哪怕破罐子破摔也是观察中的一环。
包括语言无法形容的三观都只是早就制定好的逻辑套用。
并非自身对环境对人生对世界的真实感悟。
因为连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观察者想让你看见的而已。
就现场仅剩的十几人而言。
他们的世界已经碎了。
不能出塔的神出塔，不可战胜的神又被战胜。
自记忆以来的规则硬生生被改写。
力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自己追求的又是什么？
主神是高能者不可战胜的，可主神却又被那人给轻易战胜了，那么那个战胜神的人又是什么？
思维逻辑的错乱，让在场的元意识大脑宕机，表情麻木，眼神呆滞。
卫轩环顾一圈。
发现最开始指认冰神的那位“答对者”已经不在了。
不知是被冰神杀死还是被机器人给吞咽。
总之对方已经无法领取答对的奖励。
卫轩暗叹了一口气，已无心思再跟他们浪费时间。
没有再问第三个问题。
挥挥手，就将剩余的几名存活者统统拉上空中，飞向木棍。
正如死去的冰神所说，在场的这些人为何而来，不过是一群劣性难改无药可救的虫豸而已。
他们曾经淡漠他人生命。
终究会轮到他人淡漠他们的生命。
很公平。
只不过。
飞到空中的人群中终究还是有怕死的。
有人挣扎大喊：“不是说答对问题就放过我吗？第二个问题我回答并答对了！”
卫轩望着那人，摇头道：“第一个指认冰神的人已经死去，我说了只有第一个答对的人才有效，你们动作太慢，没机会了。”
那人挣扎得更加剧烈了：“不对！你没说第一个！你说的是答对的人就可以离开！我们所有人都答对了，你要放我们离开！”
卫轩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心里感觉很可笑。
是什么让这家伙认为可以跟自己讨价还价讲道理的？
这帮家伙不是向来都最不喜欢讲道理的吗？
动不动就说别人以下犯上，非顶尖者开口之前先受罚。
最不讲道理的就是你们，现在却反过来要求别人讲道理？
呵。
此时的卫轩已经彻底没心情跟他们扯皮。
直接点头道：“如果一开始没说，那我现在说，只有第一个答对的人可以离开，满意了吗？”
那人疯狂挣扎：“你这是马后炮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
卫轩继续点头：“是的，所以呢？”
那人猛地停止了挣扎。
不可置信地看着卫轩。
他死也想不到一个从出场起就看起来很守规矩的人会突然变得这么无赖。
这种压根绑不到道德的招式硬是给他整不会了。
呆呆地低头看了看身下的木棍尖头。
他最终还是胆战心惊地转了口风恳求道：“那你至少把第三个问题给问了吧？”
卫轩这次真觉得好笑了。
其他人全都认命般地垂头等死，连燃血自杀都没做。
偏偏这人的生存意志尤为强烈。
他不禁想看看此人究竟能达到哪一步。
于是再次点头道：“好，那第三个问题就是，你们知道错了吗？”
“错了！我知道错了！”不出所料，那人第一时间就举手高喊。
比其他所有人的反应都快。
毕竟其他人基本都已放弃挣扎，闭目等死。
卫轩看着那人，故意摇头道：“回答错误。”
那人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我没答错，我真知道错了！”
“你该不会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如此而已吧？”卫轩将所有人身上的道具清空，然后给每人都安排了独家无形巨力。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这座茶楼。
那就永远留在这里陪葬吧。
木棍上方的那名挣扎者还在努力回答问题：“错了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就不该来这一趟凑这该死的脏水！什么茶楼什么利益统统滚蛋！我应该好好生活爬自己的塔走自己的路，不跟这帮人同流合污！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老戴！雷神都说了小惩大诫，他还拖着半死不活的茶老板千金进茶楼做那腌臜事，他才是最该死的渣滓！我们都是被他牵连的！”
听到这番话。
刘番茄意外地挑了挑眉。
竟然还有高手？
“老戴，又是哪位？”他好奇地问。
挣扎者微微一愣，下意识开口：“这算第四个问题吗？”
卫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并不介意有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全都得死。
好在挣扎者没有纠结，直接指着半空中只剩半边身子奄奄一息的老戴喊道：“就他！老戴！戴老板！第二财团的负责人！他才是虐杀女孩的主犯！冰神最多算帮凶！”
噗嗤。
半边身子的老戴被用力插进了木棍。
剧烈的疼痛令他的奄奄一息消失无踪，仿佛回光返照般哀嚎出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朝卫轩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待茶老板千金，我罪孽深重错无可恕，只求大人给个痛快，让我给她陪葬吧！”
卫轩看着老戴平静地笑道：“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惨了。”
他轻轻一挥手。
木棍上的老戴被拔了出来。
流下一大滩血。
以及一声悠长的惨嚎。
下一秒。
地上的各种碎肉血块统统飞起，熙熙攘攘挤成一团，然后冲向半空中的老戴。
恢复！
这是卫轩最擅长的手段。
半空中的老戴原本破碎的身子硬生生被漫天血肉拼凑恢复。
变回完整的一个人。
老戴就那样光着腚飞在空中，脸上表情宛如见到世间最恐怖的魔鬼。
卫轩平静地对他说：“放心，你折磨别人的时候，肯定也不希望对方太早死去吧？”
老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感受着痊愈的身体，难以置信地大喊：“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
他被再次插回了木棍上。
又是一声荡气回肠的长嚎。
只不过这一次中气足了太多，可见他的身体恢复得有多良好。
“我也一样。”卫轩说完这句，将除了挣扎者之外的所有人员统统撕成碎块。
没让他们遭受折磨痛快死去是运气好。
因为卫轩已经没耐心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让这漫天血肉全都围着老戴转。
只要老戴的气息稍微减弱，就有一丝血肉钻进身体帮老戴恢复力气，继续接受木棍入体的折磨。
还是那句话。
恢复，是卫轩来到这片空间后最擅长的事。
他甚至将这种恢复直接绑定了主脑，让主脑负责照看这个行刑区。
保证老戴能在木棍上不生不死，受尽折磨。
安排好一切。
卫轩就离开了。
他招手将挣扎者落地，又将透明壁去除，带着柳建男和周胖子两人缓缓向外走去。
喜极而泣的挣扎者和外边差点摔了个跟头的雷神，面面相觑，对视一会儿。
连忙追向卫轩三人。
他们知道，如果错过这三人，自己就真的错过了人生最后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