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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雪崩千奇百怪各种各样。
但大多都会有个不约而同的前期。
连锁反应。
否则达不到“崩”的程度。
金金鱼的股价就是这样一种崩。
在一批万手卖单的带领下，众股民仿佛遇到着了火的干草原。
用抱头鼠窜不足以形容他们跟抛的状态。
简直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鬼哭狼嚎，天塌地陷。
短短时间内。
金金鱼用比昨天拉升涨停的速度还要更快地跳至跌停板。
封单量，几十万手！
股吧一片惨烈。
无论多方还是空方，只要是持仓的股民都只有一句话：“主力好残忍！完全不顾散户死活！”
仅仅只是早盘，金金鱼的场子里就已经伤亡惨重。
下午开市。
卖的人更多了。
跌停板丝毫没有松动的痕迹。
股吧众散唉声叹气。
多方为自己昨天的冲动懊恼。
空方则恨铁不成钢指天骂地。
“猪大师兄”跳得最凶，得意洋洋地叫唤：“哈哈哈怕了吧！砸死你们！这么一条死鱼稍微给点诱饵就有人上当，活该！我看谁还敢继续唱多！统统砸死一个不留！”
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看的大脑爷，望着金金鱼惨绿惨绿的数字，脸色一跟着变得惨绿惨绿。
他翻动账户看浮盈数字。
发现不止把昨天涨的那些都还回去了，甚至连本金都赔了一部分进去。
如果这个时候割肉。
卖得动卖不动先不说。
自己这一趟就算是彻底搞砸了。
大脑爷眉头紧锁。
心里划过一个怀疑：难道自己被下套了？所谓的收购难道真的只是诱多出货？
这个念头出现的第二秒，他就狠狠甩了甩头。
直接关掉了股票软件。
抓着外套起身出门，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时间很快过去。
临近尾盘，跌停板封单数百万手，封单金额接近两百亿！
所有人都绝望了。
大多数散户都是气急败坏地把手里库存往版面上一挂就完事，任其自生自灭懒得再盯盘。
少部分心存侥幸的人还在红着眼睛死死瞪着时间和数值。
直到收市前的最后几分钟。
盘面突生剧变！
巨量卖单被撤销，转而出现了巨量买单。
动作飞快，下手绝狠。
直接以卖方最高价把盘面上所有的卖单统统吃空！
无论卖多少钱统统收入囊中。
短短几分钟。
将近两百亿的筹码消失一空！
冲天而起的火箭代表着又是一个涨停板。
这一次，盘面再也没变过，直到结束。
第三天。
开盘即涨停。
下午。
和室友小聚结束的卫轩离开香樟返回榕桦。
途中意外地收到了小杨同学发过来的一长段“小作文”：
“卫轩你好！我是小杨，很高兴你能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想必你知道我想感谢的并不是指‘添加好友’这件事。半个月前，我手握了70万的本，是爸妈攒的血汗钱留给我买婚房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朋友的欺骗让我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金金鱼更是让体会到了资本市场的残酷！那段时间我真的要崩溃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几个月都挣不出来的工资几天就亏得一分不剩，整个人精神恍惚，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想这个事儿。直到前天，林铁晨婚宴遇见了你，看到你那么风光，认识那么多有钱人，想着同学一场说不定能求到你的人情呢？于是就走过去向你敬了杯酒，当时想着如果再找不到人帮忙，无论多痛都割，此生再也不碰股市，赌上命赚钱还给家里。感谢老天爷，感谢你，卫轩你真的没有骗我！从前天起第一次看到账户是红的，我都想哭了！这半个月以来基本没见过红色，头一次感觉红色是这么好看的颜色，头一次感觉金金鱼是这样的可爱！短短几天，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带给我一束光，把我拉出了黑暗，我真的非常感激，卫轩，谢谢你！”
【检测到友谊目标“杨进虎”，目标系数“7x6x1=42”】
【检测到友谊行为“赤诚以待”共计10句，暴击42倍共奖励“420句”，请注意查收】
【目标已激活】
卫轩暗自靠了一声。
这两天跟室友重聚玩得太欢乐，居然忘了这一茬。
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提醒过自己，如果出手帮助小杨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造成什么预料外的友谊行为导致激活目标。
所以想着抓紧时间把大脑爷给的名单主播赶紧激活好让当月名额达到上限不会再激活其他人。
结果由于大脑爷的主播出了点幺蛾子，名单需要调整。
一下子没注意就让小杨意外上位了！
白白浪费一个名额不说，还让系统鸡贼地偷到一次被动触发的奖励。
卫轩研究着“赤诚以待10句”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数了数小杨发来的小作文。
不多不少刚刚好够十句话。
原来这就是“句”这个单位的具体计算方式。
卫轩不禁想起之前抽奖得来的10句“打抱不平”，看样子，这估计也差不多就是这么计算的。
比想象中还要更短。
他有点无奈。
回话提醒小杨道：“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说过帮你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消息发过去不久，小杨就回复了：“当然记得！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你救了我的命，什么条件都可以！”
卫轩说：“我的条件就是，一旦你回本了，必须彻底断掉股市，从此再也不碰这个。”
消息发出有如泥牛入海。
半天没有动静。
卫轩以为自己卡了，打开逗音看看又是正常的。
他有些疑惑。
刚想再次发消息问。
没等到小杨的回复反而先等到了系统的提示：
【检测到友谊目标“杨进虎”，目标系数“7x6x0=0”】
好感度居然降了！
卫轩挑了挑眉毛。
只见小杨直到这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发来两个字：“好的。”
根据对方的好感度可以分析出，卫轩的条件让他十分难受。
这也令卫轩明白，进股市说是被朋友坑害，其实对方自己内心也是存有好奇与渴望的。
否则不会如此难以割舍。
甚至为了股市连“救命恩人”的好感都能清零。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如果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那真怪不了别人。
卫轩点点头。
默默地删除了小杨的好友。
对于这种人卫轩连朋友都不想做。
彼此还是保持普通的同学关系好了。
何况现在还在冷战期，就算激活的目标卫轩也不想去折腾。
随他去吧。
刚刚做完这些。
卫轩收到了电签协议。
【自选目标奖励282亿元可占股百分之10，奖励发放完毕】
他算了算时间。
从第一天10点半开始算起的话，到今天发放完毕，距离48小时还提前了一个钟左右。
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他好奇拿手机翻了翻金金鱼的股吧。
最近几天总是听老任提起，说这些股民的评论特逗。
这会儿股份收齐了，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到底有多逗。
手机进入股吧界面。
入眼的是一片欢天喜地宛如过节的气氛。
一个个股民不停晒着自己的交割单。
喜气洋洋的评论一条接着一条川流不息。
“各位，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光景。”
“金鱼岂是池中物。”
“走的强而有力度，明天继续长阳走起。[大笑]”
“话说你们琢磨出来了吗？现在的筹码有多珍贵？砸多少主力接多少，那些玩T的再想接回可没这个价了！”
“稀缺标的，年表预增，分红给力，居家硬通货，社区团购，大消费，超级品牌，格局小的赶紧交出筹码走人！坚定持有，锁仓，一年后见！”
最有意思的是一位名叫的“猪大师兄”的评论。
他说：“鱼爸爸，干到前高50.8收盘可以吗？”
他的帖子下面。
评论精彩纷呈。
“好奇怪，这里有个人在吃屎。”
“好奇怪，说好砸盘把我砸哭的人呢？再不砸出来我真的要哭了！等了一上午一手都没抢到！球球快点砸吧！”
“好奇怪，昨天那么多怼涨看空的帖子今天一个都不见了？”
“好奇怪，买在分歧，卖在一致。”
“好奇怪，有些人就爱汪汪叫，该买的时候不买，该卖的时候又不卖。”
卫轩笑了笑。
关闭了页面。
他现在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月已经过去三天。
新增的名额还有7个没激活。
倒不是怕激活晚了影响刷奖励什么的。
而是担心名额总有空余，老是被动触发一些计划外的目标。
这样就会让卫轩变得很被动。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完全不像网络上不认识的主播那么简单纯粹。
想到这里。
卫轩连忙紧急呼叫大脑爷。
让对方赶紧把名单给他。
大脑爷那头似乎在欢快地庆祝什么。
接到卫轩电话。
有些抱歉地表示名单还在调整中，尚未完成优化。
卫轩急不可耐。
表示完成多少算多少，直接拿来。
大脑爷没想到他如此急切。
理解不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不过经历金金鱼这几天的暴涨。
如今的大脑爷对卫轩算是心服口服再无任何质疑。
既然卫轩要。
那就给吧。
反正剩下的杂鱼都无所谓，最关键的那位冰冷高山大主播已经加进去了。
那位大主播绝对符合卫轩的要求。
绝对不会动感情！
卫轩收到大脑爷发来的名单。
快速搜索添加关注。
很快把7人加完。
更顺利的是这个时间点正好七人全都在线。
他干脆统一各送了一个741自定义专属礼物过去。
一个一百万逗币，折算下来就是十万元整。
主播到手应该能有四五万。
七位主播里面有六位都俏软地向741大佬道谢。
唯有一位名叫“珍妮静”的女主播面无表情，看都不看礼物一眼，自顾自唱着歌。
对方不以为意。
卫轩更加不以为意。
确认本月目标名额已经全部激活没有遗漏后就退出了逗音。
朝大脑爷说了声谢。
大脑爷“嗨”了一声让他别这么客气，朋友就是你来我往才能保持友谊。
卫轩第一次仅仅通过分析而不用好感度就能判断出一个人说话时内心的情感真伪。
他知道大脑爷这种全是假客气。
根本不是真心想和自己交朋友来的。
否则连小杨那种人都能触发“赤诚以待”，名额还有空的时候为什么大脑爷没触发过？
很明显。
不够赤诚。
卫轩哈哈一笑。
随口跟大脑爷敷衍了几句。
以往那种欠大脑爷人情的感觉彻底消失。
反正这次送了金金鱼这么大一个礼物，什么人情都还清了。
更何况对方可能真的只是跟自己谈利益而已。
卫轩甚至有点后悔把目标全都用在了主播身上。
如果还有机会，大脑爷应该会是个很好的友谊对象。
这种人才是真正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好朋友啊！
飞机头稳稳开着车回到了榕桦市。
两人到了出租屋楼下。
把玛莎拉蒂格雷嘉随便停在巷口的空位上。
然后随便挑了家旁边的小面馆钻进去。
各付各的吃了一碗面。
还没等把面汤喝完。
姚新国就打来了电话，表示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来公司一趟，场面有点吼不住了。
卫轩看着碗里的面汤。
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耐着性子询问不就是换批带货主播吗？怎么会吼不住呢？是不是钱不够了？
一边问。
他的心里一边想着。
这死胖子好感度已经爆负成了-11，就算钱不够也不想管了。
反正冷战中。
卫轩现在的心态很有意思。
把一切问题都可以推到跟系统的冷战上。
开摆。
谁料姚新国却表示不是钱的问题，不是不是钱的问题，是钱的问题但最主要的问题不是钱。。
总之先来公司再说。
卫轩心里不想管。
于是嘴上回复姚新国说自己手头有点忙过不去，让其自己处理。
姚新国听完。
又是一顿怨天怨地的抱怨。
怪卫轩提上裤子不认人，丢下这么大个产业不管，就知道当甩手掌柜。
可能这次遇到的事情确实比较棘手。
姚新国的语气越来越发愁。
甚至连好感度都奇迹般地降低了一点！
变回了十！
卫轩一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更不会去了。
直接丢了句“我真的很忙一切都你自己处理别来烦我”的话，然后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打开手游开始进游戏“行侠仗义”。
电话那头的姚新国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气得咬牙切齿。
环顾四周。
目露凶光地说：“行！你自己说的全都由我决定！搞坏了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