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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还回学校，做一会儿题么？”
趁着纪纱纪凝又去捣鼓夜宵小茶点，林商问了问温雯。
温雯摇摇头：“不学啦，少学这几天，影响不了最后的成绩的。”
林商抱着膀子，调侃道：“排在你后面的几个尖子生，可都是分秒必争的，咱们班那个谁，刚刚还在班群里秀他挑灯夜读的照片呢。”
温雯有自己的学习节奏，她鼻子皱了皱，也不赞成这种夸耀苦行的读书办法：“分数，不是比的累计学习时长。讲究方法和心态的话，张弛有度才更符合人的身心呀。”
她看向电视屏幕，说道：“有时候，我也学不下去，就绕着学校北面的人工湖走一走，什么也不想。心态调整不好，再埋头努力反而会起反作用的。”
“林商，你有学习上的困扰的话，随时问我，我都可以的。”
林商应道：“那是肯定的，不会对你假客气的。不过，你传给我的小纸条，确实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谢谢。”
温雯“嗯”了一小声，低头不语。
已经九点多钟了，林商能猜到纪家姐妹会提出让温雯留宿，所以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温雯，不回校学习了的话，待会儿纪纱请你住一晚上，你就不要拒绝了。”
温雯启了启唇，可她想了一下，没有当即表现得抗拒。
一眼看出这姑娘是在犹豫怎么“偿还”，林商进一步说道：“情绪价值也是价值的，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特别开心，你留下来，她们姐妹两个，又多了一个朋友陪着，家里也更暖和一分。”
“以后，也不会太久的，等你考上了大学，有了奖助学金，能兼职副业创创收，有个自己的小房子、小天地，再好好回请她们，不是更好么？”
温雯睫毛颤了颤，说道：“还有你……”
“嗯？”林商没听清。
“也还有你。”温雯撇过脸蛋，躲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请你们的。”
“谢谢你…你们，今天，真的是我过得最好的一次除夕。”
林商露齿一笑：“那就好。”
纪纱纪凝弄来九宫格的茶点盒，话梅蜜饯、肉干肉脯、稻香村的糕点，又摆了一茶几，请温雯和林商尝尝。
温雯一个劲儿地道谢，手悬在半空中，迟迟不知道拿哪个好。
林商看不过眼，给她拿了牛舌饼和甘草梅。
不出所料，纪纱也顺势提出来，这么晚了，宿舍里又没有这边暖，让温雯住一宿，或者干脆这几天都住在这儿。
纪凝则另外补充提议，林商也一样，天黑了回家不安全，索性也一起住下。
温雯答应了，纪凝也高兴地直要蹦起来：“那这样，姐，温雯睡我的房间。”
“嗯，好。”
纪纱点头：“你和我，睡西卧室……”
纪凝：“我哥和我，睡书房——”
姐妹两个说完，互相都愣了愣。
“纪凝！”
纪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倒霉妹妹，死丫头，就知道整天变着花样，气她这个姐姐。
现在她胆儿更肥了，还想和男同学睡一张床？
纪纱眼睛眯了眯：“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姐，我们都长大了，虽然是龙凤胎，再睡一起，不合适了……”
“纪凝，你少给姐姐来这一套。”
“龙凤胎”这个词，听得让她冒火。
纪纱嫌弃地白了一眼林商，含义很明确：你看你把我妹妹惯的，都带瞎了！
林商咳嗽一声，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能同意他和纪凝睡一床啊。
“那什么，小凝，听你姐的。”
“哥，我们搞个宿舍夜谈不行嘛，好兄弟就该这样！我们不用管她。”
“咳咳！”
眼见纪纱剜他的目光越发地锐利，林商摆手道：“好兄弟能一个澡堂子里洗澡，咱俩能么？”
“啊？”纪凝一滞。
反应了两秒，她一张姣好纤巧的瓜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与她“人设”不符的害羞。
“我习惯一个人洗澡了！哥。”
“这不是重点。”林商头疼，这货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想让她姐姐鲨了他么……
“我就不住这儿了，不太方便。”
他起身想要躲一躲风头：“我陪温雯回一趟学校，拿一下她的换洗衣服，然后就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林商赶快给温雯打了个眼色，这姑娘微微忍笑，乖乖起身，跟在她身后。
而等到下了楼，声控灯一灭，又一亮。
纪纱穿着拖鞋，追了下来。
“你们……”
她看看并肩的两人，到嘴边的话，犹豫了一下。
她本来想脱口而出，你们两个人，这么晚了，一起走回学校，也太像谈了恋爱的情侣了吧？
纪纱觉得这话怎么说怎么都不妥，于是改口：“你们，嗯…你们这样子回去，被教导主任撞见了，会被误会的。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加快小步子，走到林商左边，而他右边的温雯，好奇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那个……”
纪纱还感觉不太对劲。
她们两个，把林商夹在中间，好别扭呀。
她又默默地迈起小步子，拖鞋“嗒嗒啪啪”地踩在地上，换到了温雯的右边。
三人回了学校，温雯去宿舍楼，拿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纪纱喊她多带一些，连着在她家住几晚。
剩下她和林商，到楼底下树旁躲躲风。
“那个……”
纪纱语气显得很随意：“这么晚了再回去，有点折腾的吧？书房有床的……让纪凝那个死丫头，睡客厅沙发就好了！”
林商摇了摇头：“你们女孩子住一起，穿着睡衣在屋子乱晃，多舒服。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纪纱想了几秒，又低声说道：“那，明天可以去我们另一间房子里玩，早上约个时间嘛？让车子去接你。”
“你们爸爸……不回家么？”
纪纱摇摇头，神色有些落寞：“他一年到头，总有忙不完的工作，一口一个特别重要，一会儿是攻坚什么项目，一会儿是建一个什么指挥部。知道他在上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天在打仗呢。”
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挺想让父亲多陪伴陪伴的。
林商见温雯从宿舍楼栋里出来了，眼前的两个姑娘，寒假过年都缺少家人的爱意相伴。
“鲨鲨，这两天，我们和温雯，到处去逛逛庙会，找找济城好玩的地方探探店吧。”
纪纱抬眼看看林商，嘴角微微翘起：“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