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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了么?”
罗夏从容不迫地晃着酒杯。
虽说面前的这堆名流,在口感上说不定比起普通人更好。
但比起罗夏手中这杯琥珀金,那就只是粪土了。
前两瓶喝的有些太快了,没尝出个味道就全都吸收了。
说是“金属”,但更像是一种合金。
不仅有着能够致幻常人的成分,更含有极其微弱的酒神因子。
而酒神因子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痊愈病症,延缓衰老,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怪不得哥谭的本地名门望族这么不好当。
“您……您确定么?先生,这可能对您的英雄名声造成不可预计的影响。”
之前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一片血迹,没人敢站在罗夏的面前打扰他。
在他面前的“贵族”们,全部单膝跪在地面上,听候着罗夏的差遣。
他们所掌握的能以一敌百,不死也不休息的杀手“利爪”也好,掌握的哥谭各大产业的各类“命脉”也罢,对罗夏来说,全都算不上筹码。
就算他们要让整个哥谭陷入火焰中,罗夏也会接过火把来,直接用恶灵之火席卷整个城市。
那些对常人来说一辈子无法企及的财富,能够反制英雄们的手段,抑或是躲藏在阴暗中的独特绝技。
在面前的这位“守望者”面前,最多也只能算是有意思点的燃料罢了。
他可以轻松伪装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参加任何一场集会,而不会有丝毫信息上的破绽。
就好比今天的这场集会,他可以安然通过检查,然后堂而皇之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的心底都清楚,在今晚之后,猫头鹰法庭将名存实亡。
他们无法再信任任何人,任何信息,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真正的黑暗君主面前保持服从。
之前的安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
就算能跑又怎么样呢?跑到哪儿去?每天的睡前与醒来,都生怕那张面罩脸出现在面前么?
“我说的不够清楚,需要我再给你解释解释?”
罗夏微微皱了皱眉,虽说他现在的心情的确不错,这次出行有点额外收获是他没想到的。
但也不意味着自己让他们跪下,求他们点事儿就得把起因动机掰开嚼碎都喂给他们。
“不!您说的足够清楚了!我们知道了!”
搭话的男子慌忙道。
被枪击脑袋死掉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死亡方式了。
也不知道这个煞星在那场惊动了整个美国的战斗中消失之后,怎么又重新露面的。
“知道就好了,如果你们干的卖力的话,说不定不需要再见到我。”
罗夏将最后一口琥珀金饮下,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贵族”们留在原地,筛糠似的在原地颤抖。
片刻之后,有个胆大的来到出口边,试探性地将手往前伸去。
发现可以通行之后,他立刻朝着外边跑去。
这能够给他带来财富与人脉的集会地点,他是打死不想再来了。
在他的身后,杂乱的脚步也纷纷赶上。
顾不上女士优先,也没有任何贵族风度,这群在殖民时期起就掌管起整座城市的名门望族的后裔们忙不迭朝着外边跑去。
当然,他们可没有忘记罗夏的“请求”。
……
“很高兴您来做客,罗夏少爷,但能否给韦恩庄园的酒窖留那么两瓶存酒?”
阿尔弗雷德接过罗夏递来的几个空酒瓶,无奈道。
全球酒庄能产出的名酒,一年能销出的数量都极其有限。
也就是韦恩家族财大气粗,再加上这两个月阿尔弗雷德投资了不少酿酒行业,这才把韦恩庄园的酒窖存储回补了些。
但罗夏这一来,之前阿尔弗雷德做出的补救算是白给了。
“酒不就是拿来喝的么?不然用来看么?”
罗夏奇怪道。
“话虽如此,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葬礼上大家都和布鲁斯一样喝姜汁汽水,本来一个糟老头子的死亡就够让人沮丧了,还喝不上一口酒不是更让人心情低落么?”
“别这么说阿福,你一看就是长寿的命。”
罗夏“劝”着面前的这位老管家,又开了一瓶名酒。
“如果你只是为了品酒的话,应该有很多方式能够满足你的爱好吧。”
布鲁斯也走进大厅内,西装革履下这位哥谭第一富豪更显年轻。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罗夏从手中变戏法般地拿出一个戒指来。
“这是……”
布鲁斯自然认得这散发着光芒的灯戒。
在海滨城他就使用过约翰·斯图尔特的绿色灯戒,对战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破晓诡灯。
不过在罗夏的手中散发光芒的灯戒,却是幽幽的黄色光芒。
“从破晓诡灯的身上拿到的,我把数据重置了,顺带修补了下裂痕,应该凑合能用。”
布鲁斯接过灯戒,神情有些复杂。
“谢谢。”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
“你家那几个孩子呢?在外边巡逻?”
罗夏习惯性地客套了句,随即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迪克还是决定单干,说是锻炼自己,杰森和提姆一起出任务去了。”
“我去的那个宇宙挺……乱的,这边的人在那边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生。”
罗夏顿了顿,还是有些没想好措辞,于是最后只将那张信封放在桌上。
“走了。”
罗夏重新换成面罩的模样,消失在了阿尔弗雷德与布鲁斯的面前。
换了个宇宙放开手脚干了一架,现如今他的生物力场也能做到完全不影响周围了。
如果能够找到那么一两颗恒星,把能量给全部吸收了的话。
罗夏并没有深思这个问题,还有个事儿他还没解决——脑内的恶灵在神速力风暴的影响中,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这么久的时间,复仇的欲望都没有得到解决。
罗夏瞧着掌心有些微弱的火焰。
还是得找那么两个人渣烧烧,把已经快陷入沉睡的恶灵给唤醒。
……
“这是……老爷的字迹?”
阿尔弗雷德确认自己没有老眼昏花,甚至可以说,他前所未有地确定,这的确就是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的父亲的手笔。
“从信纸老化程度来看,甚至还很新……”
布鲁斯也陷入了沉默。
罗夏只是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也没法追问。
“他的意思是,在那处宇宙,爸并没有遇害?”
布鲁斯一边检查着信件,一边将罗夏的话语细细揣摩。
“很可能是这样!”
阿尔弗雷德连忙开了一瓶酒——是罗夏剩在桌子上的。
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跃动得如此快过。
“是真的……”
布鲁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从没如此细致地检查过这样一件物品。
哪怕任何一件证物在他的手上,不出十秒钟就能得到结果。
这封信他却检查了整整三分钟,才彻底确认了真伪。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真正的,托马斯·韦恩,自己那已故的父亲寄来的信件。
阿尔弗雷德也顾不上什么年纪了,连忙灌下一大口酒才敢靠近自己的少爷。
从八岁那年的巷口,走到如今正义联盟的组建人之一,包括在哥谭销声匿迹,只做花花公子富豪的时间,他一直都陪着自己的小少爷。
吃过多少亏,受过多少伤,他都历历在目。
但一件事是确认的,也是无需他人提醒,就在两人的心中深深扎根的一根刺。
这条艰难的路上,哪怕阿尔弗雷德一直是布鲁斯的家人,后盾,但韦恩夫妇的缺席让他变得破碎不堪。
布鲁斯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许多。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比以前拆过的任何一个炸弹还要谨慎。
生怕将会里边的纸张给弄碎了似的。
“亲爱的儿子,
关于生活,我只知道一件事。
一些事情的发生是偶然的,而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我们的行动所造成的。
我不是这段故事中的英雄。
我只是一个被自身无法忍受的痛苦所腐化的人。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却被称作好人的人。
一个对生活毫无留恋的人。
哪怕亚特兰蒂斯人毁灭了整个欧洲,世界面临正在毁灭的危机。
我也拒绝了钢骨的邀请,因为我不在乎这些。
直到有人告诉我,在另一个世界中,在你活下来的之后,你在拯救这座城市,甚至于整个世界。
我所在的世界有些癫狂、混乱,但这绝不是我没做正确的事的借口。
所以你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多么为你骄傲,你能够依旧在正确的道路上坚守着。
同样,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明知道你会成为一个好人,却无法亲眼见证了。
但我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义,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活下来的现实再次回来。
在之后的人生中,恐怕你会面对不少黑暗的岁月,而且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多。
但也正是此时,需要善良和伟大的人们坚守,保护这个世界。
就像我说的,我并不是这段故事的英雄。
永远爱你的父亲,托马斯。”
在信纸的底部,那个熟悉的签名旁,几滴泪水在信纸上晕染开。
苍老的阿尔弗雷德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这位对家族中后辈与自己要求严格的老管家,此刻却有了一醉方休的想法。
“这要是让孩子们瞧见了,指不定觉得我们被什么鬼魂附身了。”
阿尔弗雷德擦拭着眼角,脸上却挂着释然的微笑。
布鲁斯则默默折叠起信纸,动作轻柔地将其重新塞回信封中。
“开工吧阿福,联盟刚刚成立不久,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
“总算是有点精神了?”
在哥谭郊区的一处平房外,罗夏正双手插兜,望着正布满整个屋子的火焰。
脑内的恶灵总算是精神了点,从长久岁月带来的贤者状态中恢复了。
“嘿!罗夏!”
摩托车的引擎声从街道那边传来,上边的两道红色身影各不相同。
“我们刚刚调查到这儿,很有可能是最近女童绑架案的窝点……”
提姆望着熊熊燃烧的房子,陷入到一阵无语中。
自己辛辛苦苦调查了这么久,撬开那么多人的嘴收集的线索,又费劲地追到这儿。
“很高兴你能回来。”
杰森对罗夏就相当大度了,一来是因为罗夏确实救过他的命,二来则是他的脾气其实相当对杰森的胃口。
在整个蝙蝠家族之中,只有他用枪,而其他人都会走“程序正义”那一套。
也就是把罪犯丢进警局的监狱里,然后等着法庭的宣判结果。
但以杰森的想法来看,许多罪犯光是犯下的罪名加在一起都够死刑了。
这也是他能够毫不犹豫开枪的原因之一。
同样,在把人丢进警局之前会把罪犯手脚给打断的罗夏,就相当合杰森的胃口了。
“说起来,那个女童……”
提姆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由得有些担忧。
“给。”
罗夏则是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抱起正在熟睡的孩子,递给一脸懵的提姆。
“那在里边的……”
“三条狗而已。”罗夏悠然道。
“这家不是只养了两条狗么……我的调查出问题了?”
提姆显然没理解罗夏的话语。
“你们的手段还是有些太软,或者说效率太慢了,这个时候来,恐怕只能从狗肚子里找到这女孩了。”
听着罗夏的“教训”,两人都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
哥谭这阵子的犯罪率又有试探着涨了涨的趋势,他们俩又不像是蝙蝠侠那样熟练。
虽然二人的确都很尽力了,但终究还是慢上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
从房子中跑出一个惨叫着的身影。
他那肥硕的肚子上,正不断朝下滴落着燃烧的脂肪。
可无论他怎么在地上翻滚、扑腾,在他身上的火焰依旧猛烈燃烧,丝毫没有减弱。
这种极为猛烈的疼痛却没能让他晕厥过去,他只好一边惨叫一边继续挣扎着。
“我希望你们记住,并不是所谓的上帝让他在这灼烧的痛苦中死去,也不是命运让这个小女孩免遭葬身狗腹的结果。”
“让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是我们。”
在火光的映衬下,罗夏面罩上流动着的图案,深深地烙印进了两个年轻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