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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坏消息，绿灯军团的总部欧阿那边出事了。”
钢骨面色有些难看，但他的手指依旧操作不停。
对手已然出现在了可以观测的范围中，甚至没有一丝打算隐藏的意思。
这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更是关乎到了整个地球上的三个大族。
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地赶来，作为“正义联盟”，他们也不好率先动手。
哪怕现如今的克拉克已经确认了，卡拉就是他的堂姐，但是对方既然没有主动发起进攻，那么自己这边也不应该率先动手。
“……废那个功夫干什么？直接干他就是了。”
罗夏从来没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
对方是手办狂魔，又不是什么七十岁的浑元形意太极门掌门人，会闪电五连鞭。
率先出手又不会被发到网上，说自己不讲武德。
要罗夏说，他直接上去一个右鞭腿，一个左正蹬……
咳咳，扯远了。
“这事关乎很多人的心目中，正义联盟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克拉克穿着他的制服，不由得抿了抿嘴。
这两天卡拉倒是因为地球温润的大气和黄太阳的辐射缓过来了。
但她的精神状态却相当糟糕。
有可能是戴安娜的真理套索给她带来了什么精神创伤，导致她长时间缩在墙角。
唯二能说上两句的只有克拉克和罗夏。
但说不上几句话，她的情绪又濒临崩溃。
罗夏试图给她来一套大记忆恢复术，好得到更多的情报，但被克拉克给制止了。
“成吧成吧，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英雄，而我是个面罩怪人。”
罗夏耸了耸肩，没多说什么。
这倒也很正常，因为正义联盟不仅仅只是一个“义警”系统，更是人类与亚马逊以及亚特兰蒂斯两族的桥梁。
“那姑娘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她不会有事么？”
巴里有些紧张，一边深呼吸伸展着身体，一边问道。
“放心，有这儿的太阳晒着，她不是很需要进食。”
罗夏解释道。
他平日里的“进食”，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馋，是对于“味道”的渴求。
而克拉克的一日三餐，则是为了迎合他人，比起罗夏因为遗世独立的性格，他更加渴求融入到这个社会当中。
“韦恩集团的卫星收到了对方的信号，似乎是在……邀请我们过去一趟？”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迟疑。
毕竟罗夏之前就有些模糊地告知了众人布莱尼亚克的德行。
这个毁灭其他文明，将他心仪的城市与物种收藏在自己的飞船上，看上去十恶不赦的魔头。
“尊敬的，这颗星球的智慧与力量的拥有者们，我诚心邀请您来到飞船上一叙。”
“邀请名单包括但不限于：超人；守望者；神奇女侠与海王，请随意配置人员来到飞船，人数不限，我在此保证，并不会伤及你们的人身安全。”
声音很是温润，简直沁人肺腑。
“克拉克，你应该听出来了吧。”
罗夏的脸色破天荒地有些阴沉。
“是啊，合成音。”
作为有“超级听力”的二人，能够在嘈杂的城市中找到最不自然的声音，自然也能听到那听上去相当平和的声音。
实际上不仅有他俩的声音合成出来，甚至还有他们的父亲乔纳森，老管家阿尔弗雷德。
还有钢骨的父亲塞拉斯，以及与克拉克有过一面之缘的巴里的父亲。
“这算是很柔和的示威？”
罗夏不由得笑了笑，他的斗志打心底被燃了起来。
这家伙……要是真就吸走一个什么城市，罗夏就打算划划水，到时候趁乱去啃两口稀罕玩意。
但既然用上了乔纳森的声音来威胁自己，这也就说明了他准备好去赴死了对吧。
“我……我也要去。”
卡拉艰难地扶着墙壁，突然出现在大厅开口道。
“你……你能成么？”
“根据我将那机械装置的拆解来看，那玩意的功能很丰富，小到窃听信息，大到自我复制来控制生命，都可以做到。”
“这也就是我，换别人虽然能给扒下来，但连着脊椎骨也一起拔走了，那人当场就得死在那儿。”
罗夏有些自得。
自己的外科手术几乎可以说是大师水平——最重要还是只要有一口气他就能给患者修复。
所以随便他怎么折腾，虽说过程可能会痛苦点，但他总能解决那些看上去十分难办的问题。
“你就别去了，这身体状况是不行的吧。”
克拉克有些担忧地瞧着她，无论怎么说，她毕竟是克拉克真正意义上的“族人”。
和罗夏那种超越了血缘关系的感情不同，这种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血脉之间的呼唤，也让克拉克有些关心起她的状况来。
“我……我必须要去问一问，要去问个明白！”
卡拉勉强地朝着前方走了两步，随即不由得整个身子失去力量，向下方跌去。
“你没事吧！”
速度最快的巴里一下就搀扶住了虚弱的卡拉。
但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立刻有些脸红，想撒手又怕伤到了她。
“没事……”
卡拉艰难地摇了摇头，试图自己站起身来。
但还不等她挺直腰板，就再一次地跌回了巴里的怀中。
“让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干这个活的确有些太过难为他了，更何况他的情感经历尚且一片空白。”
戴安娜从巴里的手中接过卡拉来，笑道。
“实在让她去也没什么问题，但其他的人呢？”
罗夏耸了耸肩。
“我要去，作为技术支持，免得他在暗中动什么手脚。”
钢骨自告奋勇道。
虽说他的听力没有那么的敏感，但他的本质还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他完全可以做到将整个声纹彻底分离成几部分，而后将这些声音和人联系起来。
对方这看上去温柔，实际上充满威胁的讯息，钢骨切实感受到了一丝恐怖。
“山姆大叔的代言人呢？要把他带上么？”
罗夏瞧了瞧克拉克与布鲁斯。
毋庸置疑，在整个正义联盟中，他俩说了算。
总统的身体有些暧昧——他既不是克拉克这样拥有“力量”的人，又不是拥有所谓“惊世智慧”的人。
他只是作为一部分财阀的代言人，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争取着选票。
还是二选一的那种。
最后在竞选这项过程中获胜，得到了“权力”的人而已。
但“权力”究竟算不算得上力量？
他只需要一道命令，就能让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战士远渡重洋，奔赴石油盛产地帮他燃起战火。
他只需要按下几个按钮，在没有罗夏这些“超凡力量”的干扰下，整个世界的文明都会濒临毁灭。
整个生物系统则将重新洗牌。
当然了，为了自己的连任选票，他不会做出如此莽撞而武断的决定。
起码在表面上看来是不会的。
“我已经发给了当局了，但我不建议他们跟上来，毕竟那可是要去往太空中的，哪怕他有心，身体也不允许吧。”
罗夏想了想，的确，现任总统的年纪大到几乎随时撒手人寰都不怎么意外的。
在自我生活能力都有些欠缺的情况下，要求他去往太空中的一个巨大飞船中，和毁灭星球的一个高级智慧生命谈判……
罗夏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别这么丢人吧。
“当局的讨论结果出来了，要求蝙蝠侠作为人类的代表去往太空。”
阿曼达的声音从大厅中央传来吧。
“啊？”
罗夏思来想去，的确，缺少了智囊团的指挥，孤身一人和一群异类去往太空，的确不算是个明智的举动。
还不如将这责任丢给能够担得起，而且一定会担起这责任的人。
蝙蝠侠就很合适——他执着于程序正义的实现，希望整个哥谭市能够得到改善。
而没展露出来任何超能力的他，比起大部分身体由机械所构成钢骨和快到不可思议的闪电侠，的确是不二人选。
……
“这个世界的文明很有意思，他们会把一些小玩意摆在一张满是格子的平面上，称之为‘棋’。”
飞船之中，布莱尼亚克幽幽地抬起手，将一颗“棋子”落在面前由全息投影组成的“棋盘”上。
“在各国不约而同的‘棋’类中，这种只有黑白两种棋子，在有限的地盘中比拼谁能围住更多的格子的游戏，似乎对棋手的算力要求更高。”
“主人，说这些做什么？我直接去将我那个不孝女给教训了，连带着您想要的那几个生物样本就好了。”
“放轻松些，佐，你一直都太紧绷着了。”
布莱尼亚克并不是钢骨那般，由机械提高算力的存在。
他的创建之初，就是一个充满了对计算能力的期待的AI。
但也是这受到所有人期待的AI，毁灭了在这方面造诣极高的慧核星，只留下一两座城市，如今在他的收藏中静静伫立。
“是，主人。”
虽然佐·艾尔这样说着，但他可一点也没有放松。
“据说，在这颗星球上，有一位‘最后的棋圣’。”
见状，布莱尼亚克也没有丝毫的愤怒，而是自顾自地再度讲了起来。
“这颗星球的生产力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佐·艾尔瞥了一眼远处舷窗上的星球，在这颗星球上虽然有些巨大的生活差距，但所谓万里挑一的棋圣，应该还能培养出来才对。
“因为，AI的出现。”
布莱尼亚克不紧不慢，继续在“棋盘”上饶有兴致地落下棋子。
在拿走任何一个城市，或是毁灭任何一个文明之前，他都会如此，细致扫描一遍星球，再用那庞然的，几乎无穷无尽的算力，彻底了解他们。
只有这样，他那早已诞生出个人智慧的程序中，才会有种满足的情感。
“AI预判了所有的可能，学习了对这群人来说悠久历史中的各个棋手，更是对看似简单的规则进行了深度的模拟，于是这位空前绝后的年轻棋圣，遭遇了此生未曾遇见的惨败。”
“让他更加沮丧的是，在那之后，不论是爱好者，还是这项运动的顶级选手们，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自己的棋’，而是背下AI的棋谱，比拼谁记得更多，更牢。”
“你所提出的斩首行动，的确是有很有效果的震慑效果，说不定我连‘收买’都不用，他们就会乖乖地献上城市，求我放过他们。”
“但你就想一个业余的棋手在完胜棋圣的程序面前，你以为看到的胜机，我不仅早已看到，而且早就计算过了一遍。”
“所以，你最好还是别质疑我。”
布莱尼亚克的声音并不算有震慑力，正相反，相当亲和，相当有说服力。
甚至有一种可以向他倾诉一切，他都会笑着听完的包容感。
“对你的评估如果一直走低的话，就算你的能力很强，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替换。”
布莱尼亚克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自己与自己下棋，这算力的比拼作为娱乐还不错。
但这棋盘太小，能算的变量太少了，对他而言，甚至用不上多少算力。
“……是。”
沉默良久，佐·艾尔那张几乎全部由机械构成的脸庞低了下去，看不清楚表情。
……
“说起来，我们这次要怎么去往太空啊，虽然对罗夏和克拉克不算问题，但怎么说我们几个都不能在那种真空环境生存吧。”
巴里有些好奇道。
“如果燃料不足以支撑的话，我可以做到以新的能源作为助推力。”
钢骨在一旁补充着，他已经随时准备好设计一艘新型的火箭去往太空了。
“都多余了……”罗夏在一旁站着，克拉克则搬起一块并不算大的“盒子”，朝着这边的空地缓缓走来。
“一个足够结实的舱室加上不用太多的燃料和发射器就行了，有研究火箭的时间不如多预想点战术。”
“那么少的燃料，足够我们往返么？”
巴里有些迟疑，从克拉克搬来的东西来看，这玩意的尺寸确实算不上大，甚至和火箭相比，可以说是“袖珍”。
“过去不用燃料，那些燃料是让你们产生初速度坠向地球的。”
“那我们要怎么过去？”钢骨不由得有些愣住。
“我和克拉克拉着你们过去啊。”罗夏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