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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登山
「这家伙，只有这点算是值得称道的。」张葆陵摇了摇头，「在这个时代，至少他真的很重视每个人的性命一一当然，他怕死也是真的。你看他输入航道的时候要检查3次才放心。」
「谁怕死了啊...我这不是合理地规避损失吗？」杨林无奈道，「再说谁不怕死啊，
我还没活够呢，这时候死了谁来补偿我。」
说话间，对航道的输入也基本完成。和先前从晋王那里收到了东海的航道一样，之类的航道是直接输入到了轨道计算机上。
他所输入的其实是一串加密过的代码，这些代码经过转译之后就可以生成航道所需的数据。
「好了，完成了。」
航道的大致路线出现在屏幕上一一这倒也不是什麽机密，这是公开数据。
根据航道显示，进入泰山的船舰需要不断地盘旋，沿着引力的陡峭山脊慢慢加速，向黑洞的核心区域挺进。他们所要前往的封禅台并不在山顶，而在半程的位置。符彦超曾经警告他们，绝对不要偏离航线，要不然随时就有可能坠落入无底的深渊。但只要在航道上前进，姑且还是安全的。
「那麽，各就各位，我们走。」
符彦超的警告声犹在耳畔，船舰已踏上了第一级引力阶梯。
灰蛊投射的三维地图悬浮在导航路线上，飞船开始利用引力进行加速一一巍峨的泰山在引力透镜效应中扭曲成诡异的纺锤体。穿梭艇沿着缠绕在黑洞事件视界边缘的螺旋轨道前进，这些轨道在地图上显示为明亮的橙色，与黑色的深渊截然不同。
到了这一步，就完全靠灰蛊来进行驾驶了。因为这精细的过程，并不是人力可以涉足的。
【引力波峰偏移率0.3%，左旋七度。做好准备。】灰蛊并未完全依照路线来航行，因为即使是平静的泰山也会有引力的起伏。为了尽可能避免颠簸，也为了尽量安全些，灰蛊需要时常修正航道-
当然，灰蛊所说的「避免颠簸」并不包括船舰本身的震颤。当灰蛊的提示音响起时，
杨林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因为一股巨力直接将他摁倒在了座椅上。窗外的空间泛起涟漪，几缕被引力瑞流撕碎的星尘太阳翼的尖端飘散：
就整个航行来说确实是安全的，但免不了在这里给他来几个大幅度的机动。
随着螺旋的深入，黑洞的时空畸变愈发明显一一时间开始加快。远处符彦超布设的引力信标在红移效应中拉长成猩红光带，那条光带成为航行中可以追迹的标志物。
【误！！！停下！手刹！】
「手刹？还有手刹的？」杨林向旁边看了看，他也管不了什麽了，直接朝着最大的红色按钮拍了下去。
船身周围炸开了几道安全锚，银白色力场瞬间包裹全身，将他定格在距离深渊仅半步之遥的峭壁上。只差一点，整艘船就掉下去了。
凭着锚点，穿梭艇牢牢地铆定在原地，并未被黑洞拉扯进去。
「你怎麽开的船？」
【我哪知道会这样...可能这种操作，终究还是需要没有脑子的机器来吧。我的脑子还是太多了。稍等一下，我要重置一下运动状态。等一会就好。】
杨林向后靠了靠，望向了窗外一一透过光罩望去，万千星辰在视野中浮现出来。那是被引力扭曲的遥远星光在追入泰山的过程中扭曲的蜃景。那星光出现的地方，正是不可窥视的地府之所在。
短暂的停顿后，灰蛊重新启动了航行。
这里提前理下的空间锚帮上了大忙。因为这些空间锚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就像煤矿下的金丝雀一样。如果这些锚不在原地，说明这地方肯定有问题。
沿着轨道逐渐向前。终于，舱内的时间度过了漫长的8个小时后，封禅台终于显露真容。
那是一座...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平台。其上并未看到任何科技造物的标志，就只是一块漂浮在那里的石质平台。
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座普通的建筑物。但他知道，能在这里稳定存在的东西绝不是什麽寻常的造物。因为那物体存在本身，就是安全的象徵一一这与前头那些信标之类的消耗品不同。封禅台是永久锁定在这里的建筑，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立在这里的，也没人知道它会立到什麽时候。
一道根星门立在峰山台的前段，那道门与台的材料一致。门下一条木制的桌案，桌案上竟还点着...点着一炉香火。那香火还在燃烧着，好像有人刚刚离开似的。
「那里，就是封禅台了.：：」张葆陵沉声道，「我在书上看过这样的景象。没想到..，
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来这里看到。你看到那香火没有？」
「嗯。看到了。上面有香，根据记载是应该有7支。」
7根香形态不一，长短不一，但共同点是都在燃烧着。其中最短的一支，已经燃烧了半截。最长的一支，似乎才刚刚插下。
「据说，那是进入封禅台的7位皇帝所留下的。最短的那根，就是始皇帝本人所留。
我虽然已经过去了无数的岁月，但因为黑洞之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致，所以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把香插上去的一样。那最长的一根不用说，就是当今汉皇还未陷入沉寂的时亲手所立，距今已经有700多年了。」
中间还有几根不长不短的，那是汉武帝丶光武帝丶唐高宗等几位立下去的。
「嗯..」
「你要插一根香吗？」张葆陵问。
「照理说，我是不该去碰的。但是谁叫我们今天来是有些特别的任务呢.．.」
他拿出了自己的玉玺。他也带上了自己的香，这是和先前这里封禅的天子所携带的，
一模一样的配置。
「嗯？」不过杨林倒是注意到了一件事，「不对，那上面的好像不是7支，是8支？似乎是高宗皇帝留下的那一只旁边，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啊..：」张葆陵沉声道，「我明白了。那是...是武则天留下的。史书上竟没有记载。怎麽办，我们是要当作没看到？还是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