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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李昌龙脸色大变，一边跌跌撞撞后退，一边色厉内荏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要跟你去警局？”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尹家俊冷哼道：“跟我去见警局，要不你现在就跑，我去警局报案抓你也行。”
“无缘无故的，你报案抓我干什么？”
李昌龙更加紧张了。
不过眼珠转了几圈，他又强自镇定了下来，“如果你觉得我收费高了，大不了我再给你便宜一点，八块钱总行了吧？”
“这不是收费高不高的问题，而是你犯法了！”
尹家俊死死盯着李昌龙，眼神犀利得如同刀剑一般，直盯得李昌龙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我、我……”
他还想狡辩几句，却又感觉借口太过苍白。
哪怕强行说出来，别说其他人不信，就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旁边，王谦适时说道：“李昌龙，你知道谋害一整车人的性命，会被判什么刑吗？”
李昌龙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谦也懒得跟对方废话，立刻对杨生龙说道：“龙哥，麻烦你去最近的警局找几位同志过来一下。”
“好，我这就去！”
杨生龙就了一声，转身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等等！”
李昌龙慌了，扑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求你们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哦？你错在了哪里？”王谦故作不知。
李昌龙下意识瞄了一眼大巴车的底部，语无伦次道：“我不、不该……”
“等会儿！”
李昌龙话还没说完，王谦便摆了摆手。
尹家俊看了过来，眼中满是不解。
他们刚才已经设下圈套，就只等李昌龙往里钻，再以狐假虎威的方式逼对方自乱阵脚了。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王谦为什么要喊停？
要是李昌龙突然反悔了，死活不肯承认，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上车拿点东西！”
说着，王谦立刻上了大巴车，又在车内捣鼓了起来。
但因为车下的人没看到，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片刻后，王谦下来了，对李昌龙示意了一下，“你继续说！”
李昌龙微微一颤，脸色剧烈变幻，许久都没有说话。
杨生龙和尹家俊一颗心也渐渐悬到了嗓子眼。
难道王谦刚才一打岔，还真的给李昌龙思考利弊的时间，从而让对方看出了端倪？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王谦声音猛然转冷，“谋害一车人的性命，那可不止是坐牢，而是会直接枪毙的！”
此话一出，刚刚恢复了一丝理智的李昌龙，再次被吓到了。
“好，我说，我都说，求你们别报警！”
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确实收了别人的钱，在路上撒钉子，又借修车的名义，在大巴车上动手脚。”
“那你动了什么手脚？”王谦追问。
“我、我……”
李昌龙低下头，不敢与王谦那双迫人的目光对视，怯生生地说道：“我刚才趁你们不注意，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如果我们没发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谦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一样，什么都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昌龙眉头一皱。
他总觉得，王谦问的问题，就像在审讯一样，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你不说是吧？”
见李昌龙又开始犹豫，王谦对站在不远处的杨生龙催促道：“龙哥，别废话了，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直接去报警就行。”
“好，那你们看着他，千万别让他跑了，我这就去报警！”
说着，杨生龙就准备大步离开。
“还是我去吧！”
王谦又道：“你力气大，又跑得快，你在这里，这家伙才跑不掉，我去报警比较合适。”
顿了顿，他补充道：“正好，我在里面认识几个人，我亲自出面，他们一定会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任何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听到这话，李昌龙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别、求求你别报警，我错了，我什么都说，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似乎害怕王谦真的离开，他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扑倒在王谦脚边，涕泪横流。
“我耐心有限，接下来我问什么，你最好老实回答什么，要是再敢有一丝隐瞒，你就等着法律的审判和制裁吧！”
铿锵有力地说了这么一句，王谦继续问道：“你在刹车上动手脚，如果我们没发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要是再开出一段距离，刹车就会……失灵。”
说出这番话，李昌龙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与力气，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前面一段距离，就是长下坡了，而且坡度很陡，如果刹车失灵，大巴车绝对会从悬崖上冲下去，对吧？”王谦继续问。
“我、我……”
李昌龙又开始结巴了。
同时，他也很郁闷。
这事不是很明显了吗？
为什么一定还要他亲口承认？
“你说不说？”
王谦的声音猛然拔高，就像野兽的咆哮，瞬间吓得李昌龙狠狠哆嗦了一下。
“是、是的！”
他顾不得疑惑了，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等开前面下坡路段的时候，刹车会失灵，大概率就会发生一场严重的车祸。”
“很好，你终于肯承认了！”
王谦满意地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冲回了大巴车上。
在场的杨生龙、尹家俊、李昌龙三人都诧异不已。
王谦刚才问的问题，不止李昌龙，尹家俊和杨生龙同样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再诧异，他们却没有追问。
毕竟王谦问得这么直白，且还非要李昌龙亲口承认，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随着王谦从大巴车上下来，他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以一种怜悯的目光俯视着李昌龙，似笑非笑道：“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全部给录音了下来。”
“录音？”
杨生龙几人同时一愣。
“录音机，你们家里应该都有的吧？”
王谦不紧不慢道：“正好，我随身就带了一台，刚才我跟你的对话，全部录进了录音带里。”
“你录音干什么？”
或是脑子太过混乱，李昌龙居然问了这么一个傻不拉叽的问题。
“当然是当作证据啊！”
王谦好笑道：“你想谋害整车人的性命，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只要我把这个录音带拿去警局，你猜后果会是什么？”
李昌龙身躯剧震，如遭雷击。
这一刻，他直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片天都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