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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渴的喉咙得以缓解，谢锦将杯子递给花修说道：“多谢。”
花修沉默地摇头，转头时偷瞟了谢锦一眼，而正是这一眼让谢锦发现了异样。
“等等。”
谢锦又拽住花修的袖子，将人拉到自己床边坐下。
尽管如此，可是花修还是背对着谢锦坐着。
无奈，谢锦只能握住花修的肩头，将人强行转到自己面前，用手捧起花修的脸。
她没有看错，小修哭了。
哭的像是被雨打的蔷薇，娇艳又可怜，可谢锦却没有心思欣赏，她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得还哭了？不会是……”
不会是自己欺负了他吧。
花修慌忙地又低下头，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没有哭，只是灰尘迷了眼睛。”
这种不甚高明的遮掩手段自然是不可能骗过谢锦。
只是他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像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而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不愿将事情揭露。
一时间，谢锦的心七上八下。
脑中的思绪像是奔驰的野马，不可控制地往四面八方奔去，她甚至已经开始想到若是他们之间真发生那些事，有了孩子怎么办？
以父亲对孙女的喜爱，定是不会任由她将这个孩子打掉的。
可是生下来，会不会弄出个智力有障碍的孩子？
这个世界孕育生命的方式虽然和她前世大相径庭，但她还是担心。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
谢锦咽了咽口水，抓住花修，再次问道：“小修，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到底有没有和你圆房？”
花修一怔，手中杯盏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他哭得更加厉害了，“姐姐，我、我没有……”
“我没有趁你醉酒的时候做那种事，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不要赶我走……”
花修的声音凄怆幽哀，全身上下皆是惊惧。
把谢锦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何时说过是你故意如此的！”
花修的身体还是在不停地发抖，一味地说着“不要赶我出去”，谢锦只能一遍遍地保证，不会将他赶出去。
谢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花修情绪失控了。
从小月阁出来后，他就不似之前那般鲜活，整个人都木讷了起来，父亲不吩咐他，他就从不出来。
她还没见过他哭成这样，心里不免有些酸痛。
谢锦将人揽进怀中，轻声安抚保证着。
好一会儿，花修才平静下来。
他从谢锦的怀中退出来，擦着这里脸上的泪水，又一次问道：“姐姐，你真的不会赶我出去吗？”
谢锦耐着性子，再次回道：“不会。”
到这里，花修才算真的安心下来。
谢锦心里还是想着他们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于是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我们昨晚到底有没有……”
“不是疑你，只是怕我酒后失度，欺负了你。”
欺负？
以他们的关系，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用不上欺负两个字，可见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侧夫。
他压住心中的苦涩，摇头道：“没有。”
随后又将昨夜的情形说了出来。
“父亲见姐姐总是喝醉酒，便叫我煮了醒酒汤送来，姐姐吃完汤，我本是要走的，但是……”
花修抬眼飞速瞥了谢锦一眼，接着又垂了下去继续说道：
“但是姐姐醉狠了，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才在这儿睡下的。”
得知真相后，谢锦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又升起一丝尴尬。
毕竟耍酒疯，硬拉着人不让人走也是一件尴尬的事。
谢锦轻咳了一声，说道：“小修，昨天对不住，让你没睡好，若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儿，你只管叫暮水她们。”
“她们力气大，并不会叫你困于此地。”
花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见他又变回从前木讷的模样，谢锦心中不是个滋味，又想起对方方才哭得好不伤心，她摸了摸花修的头，用上温柔的声音说道：“小修，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出去的。”
“上次是因为你闹出了人命，我才会说将你送去观中，而且当时我也没想过让你一辈子都在那里。”
话说到这份上，后面的承诺就说得更加顺畅，“我可以保证，只要不像上次那样过分，这永亲王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花修抬起头来，清泪交颐，只是这次不复方才那般歇斯底里。
这次的泪是沉默的。
……
“怪我，又惹得小修伤心了。”
谢锦心中酸酸胀胀的，又轻轻擦拭着花修的脸，好似生怕用一点力就能把他的脸划破似的。
花修从这个动作中品尝到了珍视的味道，而他再次主动地投进了谢锦的怀中。
不是上次小月阁失火时的冲动之举，而是理智的、带着温情的。
谢锦感觉到其中的依赖，长叹了一口气搂住了花修的腰，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闭着眼。
而这，并不像一个姐姐对弟弟的拥抱。
而是有些暧昧的，是女子对男子的。
花修的心因为这个动作慢慢地加速跳动着，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大到花修都害怕谢锦听见他的心跳声。
“妻主……”
“小修，明日你就搬回隐岫院吧。”
花修隐约听懂了其中的暗示，他用力抱着谢锦，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镶嵌进去。
“妻主，我想吃芙蓉糕了。”
“好，我回家时就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