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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极道武馆，五楼食堂。
“我靠，亏大发了，早知道中午就在这吃了。”
楚生是知道武馆里有食堂的，可他以为的食堂，不过是跟学校食堂一样，勉强让学生们吃饱饭而已。
可在听了打饭的嬢嬢说，这肉是铁甲莽牛的肉，汤是用铁背虎的大骨头熬的，就连主食的米，也是用血影豚的血浇灌长大。
他这叫一个悔啊。
这些东西，多了不说，吃上一年，几点气血，总归是能提升的。
要知道，之前楚生苦修一个月加上气血合计，也就提升个两三点气血而已。
一顿胡吃海塞后，他的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些。
吃完饭，锺秋月又找上了楚生，把一枚上品气血丹递到了他手里。
楚生很是意外，“咱们武馆这麽大方？资源补给竟然是气血丹？还是上品的？”
锺秋月撇了撇嘴，“你想得倒美，这又不是公办学校，哪来的资源补给。”
“那这是什麽？”
“你可以理解为是我们武馆的奖励，或者说是我这个馆主的私人赞助。
一开始，我把你招进来，想着的是你在之後的高考上能拿个全市前三就行了。
结果你也看到了，别说小漓了，就是下午的那个孙越都不是你的对手，市状元你是稳了。
可我觉得，以你的天赋，省前三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气血丹你肯定是买不起的，所以就想着每周给你一枚气血丹，帮你冲一冲。
要是你真能拿个全省前三，那我们武馆也不亏，反而还赚了。”
楚生随手将气血丹丢进嘴里。
“上道。”
“嗯！？”锺秋月瞪大了眼，一把扯过楚生，照着他的後背猛拍。
“吐了，快给我吐了，昨天你才刚吃过一枚，今天又吃，你也不怕经脉爆炸！”
毕竟是武师，力道真不是盖的。
楚生被拍的连连猛咳。
“行了行了，吐出来了，我给忘了。”
主要是气血阔乐能帮着吸收气血丹一事，他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便又把那枚咽到嗓子眼的气血丹给吐了出来。
锺秋月拿这个问题学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病？”
“有。”
死过一次之後，楚生也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他好像不那麽怕死了。
只怕死之前，没把想做的事做完。
起初是只想杀了叶尘跟柳蝶报仇。
不过有了武皇体验卡之後，他想的就更多了些。
再杀了许清跟叶凌天。
如果可以的话，再往上爬一爬，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不怕死，应该是种病吧？”
锺秋月突然一怔，这一刻她从楚生的眼中，看到了好些本不该属於他这个年龄段的东西。
她想到了楚生资料上，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的事。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这麽多，你就没什麽留恋的？”
“美好的东西？你举个例子……”
“爱情？”
“爱她个麻花屁的爱情，我一枪差点没把我前女友给捅死。”
锺秋月脸色一红。
“你别误会，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麽粗，这麽长的一根大铁枪，直接把她胸口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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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友情？”
“你以为我为什麽捅我前女友？我把我那前兄弟的胳膊给废了，过段日子我还准备把他给宰了。”
“……”
锺秋月想了想，试探道，“虽然你父母去世了，不过你应该还有亲人吧？”
“有，我表姑妈一家之前一直住我家里，听说我被开除了，直接把我行李丢出来了，然後我就把他们一家三口都给揍了。”
“……”
锺秋月张了张嘴，不过她满脑子都只有四个字。
可怜的娃。
怎麽碰到的都是这种人……
怪不得不正常，丫谁在这种情况下，也正常不起来。
楚生提起这些事，也不免在心底自嘲了一番。
怪不得当初系统绑定的时候，说自己有了成为畜牲的潜质。
这种环境下，怎麽看，也当不了一个好人吧？
不过，做个坏人还是蛮爽的。
桀桀桀……
思来想去，锺秋月也只能劝说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是因为还不够暴力，极端的暴力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楚生又补充道，“对了，还可以用暴力解决带来问题的人，这样更简单。”
锺秋月久久不语，虽然她知道楚生说的是歪理。
可不知为何，她又觉得其中有几分道理。
这是高武世界，她也曾听说过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句话。
“可你要是碰到了打不过的人又怎麽办？”
“小瞧我了不是？打不过我会跑啊，等能打的过了，就再跟他打！”
“山外有山，总有座山是你翻不过去的。”
“不好意思，并没有。”
锺秋月不明白楚生为什麽能信誓旦旦的说出这句话。
真就对自己的天赋这麽有自信？
可你没有几年好活了啊喂。
“算了，我劝不动你，我只能送你一句话，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锺秋月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放心，这句话我理解的比谁都深刻……”
死过一次的人，又怎能不理解活着的重要性？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怕死。
“就冲这枚气血丹，我决定了，给你闺女放三天假。”
“嗯？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给她放什麽假？”
“我的意思是之後的三天，我不揍她了。”
“……”
锺秋月强忍着想掐死楚生的冲动，转身离去。
楚生又把气血丹塞进嘴里。
他也明白锺秋月能跟自己聊这麽久，说明是真把自己当她的学生了。
不过，不干坏事？那自然是不行的！
那自己还怎麽进步？
离开武馆，看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
“也该回去吓唬吓唬，我那群可爱的邻居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