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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穷年又吃痛地松开唇瓣,仗着在黑夜里没人看得见,脸蛋毫不克制地皱了起来,缓过劲,他才佯装无事发生道,“那我们现在继续去找吗,还是回村子里。”
“村子不能回。”
比起接吻的时候,宁肃羽现在的脑子明显转得快多了。
他很快否决了第二个选择,分析道:“他们刚来,今晚找不到,凌晨估计就会回村子里,那里会变成他们暂时的大本营。”
“我们得继续找地方。”
他牵住许玉潋的手,观察着缴妖营行走的路线,选择了没有行走踪迹的那边继续前进。
不过就像他第一次骗许玉潋时说的那样。
缴妖营打了个回马枪。
许玉潋他们在跟着风声怪异的位置往前走,刚来到一处小山坡的边缘,远远就看见举着火把的队伍又走了回来。
这次他们几乎被抓了个正着。
周围都是低矮的草地,完全没有能供人藏起的位置。
哪怕遮住气息,人也会被发现。
更糟糕的是,这时候天上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并且有继续加大的趋势。
“来不及了。”
许玉潋清楚现在情况的严重性,他任务的成败在此一举。
在缴妖营的队伍发现他们之前,他扯过宁肃羽的衣袖,认真道:“我们得从这里滚下去。”
“下雨会掩盖掉一定的气味。”
他说,“但在此之前,我们得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才行。”
雨滴把青年的睫毛洇湿,他面色苍白得厉害。
显然,这段漫长的路途已经将他的精力耗到了极致,身体也濒临极限。
但青年仍努力思考着逃生办法。
似乎是觉得宁肃羽在犹豫,皱着眉,他又唤道:“肃羽,听话。”
他路上用衣袖掩着嘴咳嗽了很多次,以为宁肃羽没有发现,但其实宁肃羽都知道。
如果。
宁肃羽无数次想到这两个字。
如果,如果许玉潋当初没有把他救回来,这个雨夜,他就不需要和自己沦落到这样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他也不该跟着自己在这种地方狼狈逃窜。
但没有任何如果。
青年看上去脆弱,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做出了和他共进退的选择。
青年的灵魂远比他的外表强大。
“但你可能会受伤。”
宁肃羽收回手,沉默过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许玉潋满眼都是越来越近的火光,已经要急坏了,哪里有心思去和宁肃羽讨论那些有的没的。
他又不能坦白说自己有系统开防护,只能赶紧劝眼前的少年,不要犯傻。
“不想受伤我们就会死。”许玉潋着急道,“逃命要紧。”
宁肃羽深深地看了许玉潋一眼后,用力地把人抱进怀里,像是想要在这个混乱的夜晚里,用眼睛记下他的轮廓,用身体记住他的温度,彻底将人烙印在心底。
“我知道了。”
在和逃亡夜晚时同样睁不开眼的暴雨里,宁肃羽不再孤身一人,有人把他从悬崖边上,重新拉回了人间。
第90章
比起其他行动方式,这无疑是最快的逃离方法。
那坡度带来的惯性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脱离缴妖营的搜寻范围。
至于最终到达的落点,许玉潋自己也不清楚。
宁肃羽的担心不无道理。
随处可见的怪状石堆和茂密灌木构成了地势复杂的后山。
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从山坡滚落,对身体的磕碰无法避免,任何人想要全身而退都是件很难的事。
许玉潋清楚这样做会有风险,宁肃羽同样。
但现实没有再给他们多余的调整时间。
于是在灵犬把缴妖营队伍带到草丛的前几秒,借着夜色的掩护,二人顺着山坡上柔软的草地滚了下去。
计划的时候想得很清晰,真做起来的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
很难分辨当时的情况。
失重感传入大脑的时候许玉潋已经浑身湿透了。
凌厉的风夹带着豆大的雨打在他们身上,那时候他整个人被宁肃羽护在怀里。
途中可以说是毫发无损,除了雨水,其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唯一清晰传入耳里的便是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很快,在撞到处茂盛生长、宛若张蛛网的藤蔓草堆时,他们下滚的速度猛然减缓,直接停了下来。
偶尔骤响的闪电照亮着整个后山。
许玉潋睁开眼,入目便是草地和枯枝上拢了层透明的润色,鼻尖全是泥土的腥味。
雨下得很大,犬吠声渐渐远离了。
仿佛昭示着他们已经进入了某种安全的领域。
即便这地方看起来跟安全二字毫无关系。
许玉潋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那个灵犬的能力让他对缴妖营有了一定的判断,以他现在和宁肃羽的状态,是绝对不能正面和他们碰上的。
“肃羽,我们现在得赶紧去找个地方躲雨。”
压低着音量,许玉潋坐起身,赶紧推了推还没缓过来的男人。
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缴妖营的追踪,但面前还有更为严峻的生存问题等待着他们。
一晚冬雨淋下来,再身强体壮的人来了都撑不住。
男人保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势。
这晚的经历让他如今的模样狼狈得不行。
束在脑后的头发里全是树叶和草丝,那身便于上山的粗布麻衣也在方才,被刺出了许多破口,隐约能看见被划出血痕的手臂。
和之前在悬崖下遇到的时候差不多。
听到许玉潋的声音,宁肃羽撑着地面,顿了片刻才站起身,“好。”
“兄长……”他用手挡住坠到青年头上的雨水,在转身要去寻找山洞前牵住了许玉潋的手,问:“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
下坡的时候宁肃羽在尽量护着人了。
明明自己身上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身上还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到了现在,他还是在惦记许玉潋的事。
许玉潋抬起眼睫,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他又没忍住弯着眼,道:“这还是你头次唤我兄长。”
黑夜里青年潮红的脸颊上陷出点小梨涡,似乎真在为这件事高兴般,把他叫自己‘兄长’当成了什么惊喜。
“……”
“肃羽。”
“你怎么不说话。”
宁肃羽低着头,耳根发烫,表情依旧冷淡。
“专心点跟上我。”他牵着许玉潋往前走,并不回应,重新拿上了剑在前面开路,“应该附近就有能避雨的地方,我看见了猎户留下的记号。”
“哦。”
许玉潋头已经有些发晕了。
他只以为是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