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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脑袋像遭到了重击。
一道回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质问他,不停地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喜欢的人。
那之后黎琢章回到朝廷,重心渐渐从稳固势力,转变成了为妖族争取和平协议,在他向皇上提出建议的时候,闫循观没有一次反对过。
他们都明白,如果抛开心底的仇怨,妖族与人族没什么不同。
妖族险恶,会来祸害百姓,人族险恶,同样是百姓遭殃,而心善的妖族没有做出任何事,他们何必要直接否定掉所有的妖族。
迎上许玉潋澄澈的眼眸,闫循观认真道:“法令会进行更改,今后的缴妖营同样会做出整改。”
“以前我被仇恨蒙蔽,连简单的判断都做不到,自以为是做了很多错事。”
闫循观自嘲地笑了下,“今日来,除了想见你一面,便是想跟你道歉。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
“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来没有因为妖族的身份,对你有过任何恶意。”
男人腰间的佩剑在几人的目光下缓缓拔起。
寒芒快速闪过,冰冷的剑柄递进许玉潋手中,闫循观紧握住他的手,尖端正对着喉头。
那瞬间,许玉潋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他试图挣扎,但被人按住的手腕,毫无反抗能力地,推着那把剑,深深没入了闫循观的脖颈里。
衣袍断裂的声音,**被割裂的动静。
闫循观面上细微的肌肉跳动,似乎放了慢速,在许玉潋眼里,清晰无比地进行着。
男人带血的唇角上扬,字句破碎,“潋潋,这,是我的诚意。”
第116章
略为沁凉的春季转眼过去,伴随着增长的日照时间,各类昆虫最活跃的季节已经来临。
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南黎动荡不断。
先是国师为保护百姓被外贼重伤,一众御医束手无策的时刻,一位身披白纱的妖族出现,不计较那般针对的法令,将他治好后便离开的消息传出。
再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国师开始在城内不断张贴启事,希望再见对方一面。
从妖族到人族,只要听见这消息的,没人会不为此感动。如此高尚的且不求回报的品质,哪怕是最为冷血的国师都动容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歌颂。
“没想到这个年头,人与妖之间,还有这么真切的情感。”
茶楼里的百姓饮酒感叹:“这就是真兄弟!妖族此等江湖情义,就连我这种大侠都比不上。”
他旁边的人摇头:“你就瞎吹,回家切猪肉去吧。”
路过的说书人摇头晃脑:“国师这样有防备心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对妖族放下戒备。”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专注看向说书人,等着他的下文。
说书人很满意他们的关注。
搓了搓手,待接过几人丢来的银子,他才再次开口——
“这必然是爱情。”
“国师肯定是对那个妖族,一见钟情了!”
这本来该是一个很荒谬的答案。
但他话音落下,全场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想着寻人启事上半遮面的倩影,根本说不出任何质疑。
欲言又止地干笑几声。
“国师也的确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啊哈哈。”
“缘分嘛,可能就算是国师,也很难做到不动心,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
“说得是啊哈哈哈,说得是!”
缴妖营在所有百姓的关注下,从一开始以“覆灭妖族”为目标的组织,变成了维系两族之间正常和平交往的保护组织——鉴天司。
任何以权谋私的组织成员一经百姓举报,很快就会被派到边疆成为建造城墙的苦力。
就连原本被国师丢到水牢里的妖族,只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被释放的同时还可以去找国师领一份灵药。
随后紧接着,先皇驾崩,二皇子领旨成为南黎新皇,上位第一件事,他就颁布了新的异族和平相处条例。
速度快得,就仿佛妖族们只是在洞府睡了一觉,醒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天。
所有人都对他们充满了善意的好奇,甚至有人特意针对妖族的喜好,开了新的店铺,建了新的酒楼。
一时间无数妖族涌入南黎。
……
那一剑是真的刺了进去。
一指长的血色伤口落在脖间,现场可谓是鲜血飞溅。男人那头银发也沾上星星点点的鲜血,刺眼的颜色,令人心脏都骤停几瞬。
刺向心脏和竖着刺向喉间,完全是不同的视觉体验。
哪怕以前在副本里对人动过手,在这种时候,许玉潋的手还是不停地发着抖。
他根本不想让闫循观受伤,但对方紧握着他的手,让他退无可退,几息之间,剑就直接刺了进去。
如果不是宁浦和及时出手止住了血,许玉潋真的不知道,闫循观是不是今天就想这样死在这里。
“不要心疼他,潋潋。”
将闫循观这个疯子送走,宁浦和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心思,“他一个国师,割个脖子,还要不了他的命。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能死掉,妖族也不至于现在都没解决掉他。”
“只不过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罪孽深重,找不到方式偿还,才做出这番苦肉计。”
许玉潋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他被吓得不轻,缩在宁浦和怀里摇了摇头,过了许久,才问:“他真的不会死吗?”
宁浦和用指腹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叹了口气,像是在替闫循观回答,又好像是在说着别的什么。
“你还活着,谁会舍得去死呢?”
浑浑噩噩地在府内晕睡了一段时间,再出门的时候,许玉潋便看见了张贴在墙上的那些告示。
“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发现实在想不出来,又转头问陪自己出来的宁肃羽,“你觉得眼熟吗?”
宁肃羽配合他跟着点头,“是有点。”
许玉潋:“是像谁啊到底,为什么我也觉得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呢?”
宁肃羽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眼带笑意地摇了摇头,“怎么想不起啊,就是你啊潋潋。”
“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当小神医了?”
小蝴蝶大惊,低着头细细打量自己的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手艺。
他解释:“真的不是我,我现在都不知道闫循观是死是活……”
“我知道,看这个情况,闫循观应该是活得好好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宁肃羽清楚得很。
这都是闫循观自己演的独角戏,但他们同样不愿让小蝴蝶因为身份畏手畏脚地活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