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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噘嘴说:“来,姐,给我抹,我要。我觉得我也病了,你看我,压根没什么血色。”
陈雨依对着他红扑扑的脸呸了一声。
蒋提白低头整理了一下衣物,拍拍刚才被陈雨依碰过的地方,才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好不动了。
陈雨依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口红抹在了鞋底,嘴里无声说着什么,贺群青看来,那字眼很像是狗。
车里暖烘烘,闹哄哄的。
贺群青刚才被风雨打的悬起来的心,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原位。
林况从这两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得不到答案,干脆来问贺群青,在这新人脸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十来遍——效果其实和看第一遍一样。
渐渐地,林况觉得自己身上的威压应该是落实到位了,就问:“baby,你自己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群青说:“我一醒来就在那边……”
“不是——”林况挺直了后背。
他此刻莫名的自信,觉得自己虽然比起一众高级玩家还嫩了点,但面对这个新人,就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
林况问:“你昨天不是病得死了吗……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了,那你记得多少?”
后排的玩家一伸脖子,生怕被牵连,紧张的问:“什么死了,又什么病啊?陈姐,蒋大佬,我……我应该不用担心吧?”
林况对着后排假笑,“用不着你担心,你先把我姐的‘男朋友’口水擦擦。”
“……”
贺群青看看林况,看看陈雨依,又没忍住看向蒋提白。
他也发现了,虽然蒋提白没看他,但这三位昨晚的室友,似乎都想知道他昨晚半死不活是怎么回事。
而且在眼下副本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们还特意把自己叫进车里,没让自己继续在外头淋雨,已经是十分的好意了。
于是贺群青对他们解释:“其实我……”
蒋提白忽然说:“他没死。”
“没死?”对此最疑惑的无疑是林况。
“是啊,”蒋提白瞥了贺群青一眼,“呼吸的声音太大了,吵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贺群青注意到,蒋提白一说话,其他人很容易就相信了,陈雨依的高兴更显而易见,说:“那我懂了。估计他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心里适应不了,导致身体上也有了病理反应,这太正常了。不过说实在的,baby,假如你真死了,那我就认定你是被吓死的。还好你醒了,为你自己洗脱了冤枉,你真勇敢。”
贺群青:“……”我洗脱什么了,你这两句不是一个意思吗?
蒋提白这时候叹了口气,身体也勉强坐直了一些。
贺群青也不由的坐直了,因为他发现,其他玩家忽然都安静了,神情也变得认真,都观察着蒋提白的动静,像是准备听训似的。
“不说了,”蒋提白说:“下车吧。”
“不……不说了?”后排的玩家要哭了,“大佬,好歹说一点吧!”
蒋提白一愣,“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
陈雨依则明白过来了,直接打开车门,对后排两个交情不深的玩家说:“别傻啦,我们现在讨论完,下车就会见到头目。按头目定的决策,咱们可是会争着抢着在他面前滔滔不绝。”
这名玩家一呆,“一见到杨放会滔滔不绝?那怎么办?”
陈雨依意外的看他一眼,问:“难道现在什么情况,你已经都想明白了?”
玩家摇头,“没有啊。”
陈雨依就哦了一声:“那请你继续保持,就当你没长脑子吧。”
那名玩家脸色涨红,有些不忿:“陈雨依,我都叫你一声姐,给足了你面子,你怎么能这么贬低别人?”
陈雨依盯着那个玩家好一会儿,才问不远处的人:“蒋提白,我问你,你想到什么了?”
蒋提白没回头,慢条斯理的答:“什么想什么?”
“看吧。”陈雨依说,“他也根本什么都没想,正是没脑子的状态,学学吧你们!”
陈雨依摸到门上的黑伞抽了出来。
“姐,我来给你打。”林况抢过了伞。
那车门一打开,吵闹的雨点被风刮进车里地板上,迅速又湿了一大片。
这就像裁判举起了信号枪似的,贺群青再看远处舞剧团的大院,两只手本能的搓了搓膝盖。
这种紧张真不由人。
在对危险一无所知的时候还好,但经历了昨天怪异的一晚,贺群青都能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先一步唬到。
忽然,手背上一重,贺群青赶忙反手扶住了落在他膝头的东西,原来是又一把黑伞。
“打伞。”蒋提白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哦哦,好。”
贺群青摸着伞柄找开关,侧目看着蒋提白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色,试探着问:“不然……我还背你?”
蒋提白的眼睛瞬间停止了眨动,他看向贺群青,浑黑的瞳仁似乎定在了贺群青脸上,随即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感慨的说:“好主意。”
贺群青就先下了车,蒋提白勾住了他的肩,还接过伞打开了,撑在两人头顶。
贺群青背起了蒋提白,脚也重新踩进了泥里,目光正在寻找陈雨依的身影时,突然,他听到了杨放沉着的声音:
“实习的,去后备箱搬器材。”
贺群青脚步一顿,膝盖直了,接着他两手伸向肩膀,从上面扒下来了什么东西。
他一挺腰,背上立马一轻。
贺群青二度赶去搬箱子了。
剩下坐在雨坑里、浑身逐渐湿淋淋的蒋提白,茫然的遥望着新人无情离开的背影。
蒋提白:“……”有感觉被针对。
第18章第18章头目命令贺群青真想把自……
贺群青一路小跑,直到和另一名新人合力把装设备的箱子提起来,心头才一定。
这时,他恍惚觉得,身上好轻,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等贺群青倒抽一口凉气,回头去找蒋提白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木然的眼睛。
蒋提白宛如在雨中被洗去了灵魂,呆滞的望着手抬箱子的贺群青。
贺群青一阵紧张,攥紧了那只黑箱把手,另一只空着的手无所适从的动了动,像是还想挽回什么。
“真……”真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可远远看着蒋提白的神色,似乎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哀怨,贺群青实在太难开这个口了。
姓蒋的病得挺重。
贺群青懵圈的想。
我这是做什么,我也太坏了。
“老大——?!”
林况愕然的喊叫响起来。
接着,贺群青终于见那戴着大银链子的小青年把伞塞进了喷笑的陈雨依手里,就兔子似的蹿过去拯救雨里“孤苦伶仃”的蒋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