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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38.不管是猪还是龙，知道的太多注定不会幸福-加更【910】
（为「迭甲丨过」兄弟加更【9/10】）
「我敢打赌，这些大个子都是维库人传说中的『神』！」
在提尔要塞的平台边缘，莫格莱尼大公爵待在圣骑士们身旁，一边分享刚刚从巨龙们那里得到的美酒，一边偷看几个正在要塞神殿中谈话的泰坦守护者。
这位大公爵信誓旦旦的对身旁的同伴们说：
「提尔神显然也是他们的一员，我读过教会内部的简报，这些家伙是泰坦真神留在艾泽拉斯的看护者。他们理应照顾好这个世界，但他们显然没能做到。」
「人类信奉的『提尔神』和真正的提尔之间的共同点，估计也就只剩下一个名字了，看来您看的那些简报都没看全，但我明明记得我提交给法奥大主教的守护者信息里详细记载了这些。
说真的，大公爵，把军事简报当厕所读物不是什麽好习惯。」
去了一趟卡雷什星域见了世面，这会还有些虚弱的卡德加拄着埃提耶什法杖，对身边这些圣骑士们解释道：
「咱们的神灵传说都来自提瑞斯法林地那些曾居住的维库人氏族的口口相传，这种传说的演绎成分很大。警戒者这次邀请我们过来，除了观礼之外，其实还想要给人类圣骑士们开辟一条『勇气之光』的道途。
所以，大公爵，别总在意传说中的神灵，一会去向提尔求教，感悟他的力量道途才是正事。」
「但我觉得我们现在行走的纯净光誓道途就很好。」
莫格莱尼偷偷喝了口酒，说：
「更贴近圣光的本质，才能不迷失方向嘛。」
「但那是人家艾瑞达人的道途，大公爵，人类可没有艾瑞达人那麽恐怖的圣光亲和，你一定要按照艾瑞达人的方式行走圣光之路就是照猫画虎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灰烬骑士团中的很多圣骑士们这段时间都遭遇了各种修行上的问题。
明明按照艾瑞达守备官们的操典训练，却就是无法掌握很多在艾瑞达人看来分明很简单的战斗技巧。
就拿『列王守卫』来说，人家铸光者几乎人手一个，但现在人类这边都没有几个圣骑士可以领悟这种圣光奥秘，这就是种族信仰的不同了。
圣光是和信仰联系最密切的力量。
咱们不能总是照抄艾瑞达人的经验，也得走出一些『人类特色』来。」
红发罗宁也劝说道：
「将提尔神的神话故事和圣光道义联系在一起，藉由提尔之手圣锤延伸出更适合人类行走的力量之路，才能让更多信仰卫士诞生。
退一万步说，警戒者又不会害我们，所以就耐下性子吧。」
「可是我还是觉得」
莫格莱尼是个固执的圣骑士，再加上他从「厕所读物」中了解的只言片语让他对巨人似乎并不信任，甚至拿出了辨经的劲头，然后就听到艾格文女士化作渡鸦落在旁边，加重语气说：
「卡德加和罗宁只是想要给人类的起源打一下掩护，维持一下你们脆弱的自尊心。
但事实就是，艾泽拉斯的人类是退化过三次的泰坦造物，和德拉诺的兽人起源差不多。
我们体内依然有稀薄的『泰坦基因』，这种血脉之力可以回溯到守护者体系的各个上级领袖中，甚至可以进一步溯源到泰坦真神那里。
不要小看这些力量溯源，这直接决定了人类原力行者能走到何种层次。」
艾格文停了停，在看到其他圣骑士们都在用心听讲的时候，星魂代言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
「目前来看，泰坦守护者们拥有的力量道途，恰恰就是最适合人类行走的中高级力量奥义。
你们非要学习警戒者我也没有意见，但要做好个人力量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提升的准备，其实不只是圣骑士可以追随提尔神的『勇气之路』。
达拉然的施法者们也希望能参与到对奥杜尔的收复中，以此获取智慧之王的奥术真理道途，一些战士们可以行走战争之王奥丁的战争道途，来让他们快速强大起来。
以此类推，艾泽拉斯的所有职业体系几乎都可以追溯到泰坦造物的力量之路中，那是个真正的『真理宝库』！
人类帝国想要强大起来，就必须掌握那些奥秘。
世界母亲虽然抵触泰坦，但她并不抗拒奥术的真理在艾泽拉斯遍地开花，毕竟你们学习泰坦的知识，总比让来历不明的知识蛊惑了心智要好得多。」
「呃。」
莫格莱尼大公爵这下没办法当快乐的杠精了。
艾格文把话说很直白，让他也只能俯首听从。
这位女士是长辈，她不只是年龄大，而且人家和莫格莱尼家族先祖的信件至今还被保留着呢。
当然，圣骑士们今日向提尔的学习确实只是一种尝试，如果有效果的话，在洛萨稳定了人类帝国之后，这些来自泰坦造物的力量学识绝对会被成体系的宣教，甚至是达拉然等官方机构的教学体系都会因此发生变化。
人类目前的魔法体系都来自奎尔萨拉斯，但实际上，人类这种泰坦造物后裔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施法体系。
艾格文的老朋友梅里·冬风就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重建的达拉然似乎也打算将这作为一个重要的课题来攻坚。
在人类们准备学习知识的同时，提尔要塞中，提尔也正在和莱登与托里姆交谈，但并不提及太多正事，仅仅是一种「叙旧」的性质。
提尔是肯定会参与到奥杜尔的解放中，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泰坦守护者们都已不复往日的高傲与体面。
他们虽然有钢铁或者岩石塑造的躯体，但他们的精神和灵魂远比凡人要复杂的多，这意味着他们一旦发生变化，也要比凡人的领悟更加深刻。
这一方面的直观例子就是跟在「苦修士」莱登身旁的托里姆。
这个执掌雷霆和风暴的泰坦守护者把自己打扮成一副「猎手」的样子，但其憔悴和恐怖的精神内耗让迪亚克姆甚至都不敢接近他。
生怕被动引发煞之力的暴动，把这个家伙再度击溃到意志消沉的状态之中。
他曾和一个次级泰坦守护者「希芙」谈恋爱，彼此视作精神伴侣，然而那个次级守护者劈了腿，和智慧之王洛肯搞在了一起，又因为尤格·萨隆的精神控制让洛肯失手杀死了希芙。
那个堕落的混蛋把希芙的死亡伪造成巨人袭击，这直接引发了托里姆的怒火，他把自己的战锤砸向寒冰巨人的领地，杀死了寒冰巨人的国王，直接引发了泰坦造物的内乱，又在尤格·萨隆和洛肯的推动下，间接引起了历史上那场恐怖的「蔑冬之战」。
可以说正是因为托里姆的失控，才让泰坦守护者体系彻底走向了瓦解，为后来的凡人时代的出现提供了基础。
这家伙在失去挚爱后又目睹了因自己而引发的混乱，自责之下将自己放逐到了风暴峭壁的冰天雪地之中，要不是莱萨杰斯之前去照看始祖龙，让莱登同行才唤醒了他，这位雷霆守护者还不知道要在Emo里沉沦多久呢。
从托里姆的故事就能看出，泰坦守护者们其实并不比凡人更坚强。
他们确实拥有真神赐予的力量，让他们在艾泽拉斯几乎无敌，但在失去泰坦的指引后却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可见这个体系的问题有多严重。
「我打算」
莱在自己最亲近的兄弟面前，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对提尔说：
「在解放了奥杜尔之后，我会召开兄弟姐妹们之间的会议，正式讨论我们离开艾泽拉斯的可行性。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而且相比已经拥有了救世者的艾泽拉斯，我们的主人那边显然更需要我们，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提尔，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同意我的意见。」
「迪亚克姆圣人说他们最终会释放被囚禁的泰坦之魂。」
提尔点了点头，他严肃的指着天空说：
「所以，我们肯定要跟着艾瑞达人踏上前往阿古斯的道路，在那里应战已经堕落的造物主们。」
「唔，这倒不一定。」
背着岩石巨剑的女巨人艾隆纳亚小声说：
「我之前听艾格文女士和世界母亲交谈时提到过，因为海加尔山之战出现了夜誓者这样的次级神单位，因此燃烧军团下一次对艾泽拉斯的进攻，大概也会动用它们那边的次级神。
但恶魔们行走的道途无法让它们晋升为次级神，因此我们大概率可以在艾泽拉斯的大地上见到一两位造物主。
我觉得，提尔主人，不管您未来做出什麽样的选择，不管您是否要和莱登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收复奥杜尔！
一旦堕落的造物主们抵达艾泽拉斯，光靠凡人是不可能战胜祂们的，我们也没有丝毫胜算，除非我们可以赶在恶魔到来前，让奥杜尔发挥出它真正的用处。」
「将曾经击破了黑暗帝国的泰坦造物军团再一次唤醒！」
阿扎达斯的话语更直接，他说：
「笼罩艾泽拉斯的万物统一场终会被停机拆除，但在这个体系停机之前，它还能发挥出最后的用处。它曾经从黑暗帝国的笼罩中解救过世界一次，现在该它完成第二次保护的伟业了。
我们曾亲手抛掉了身为守护者的体面，现在我们应该亲手把自己的体面捡回来。」
「还有奥丁被封印的苍穹要塞。」
莱登在提起自己的另一位兄弟时眉头紧皱，他说：
「我在被唤醒之后去过一趟风暴峡湾，我发现奥丁正在用很『极端』的方式塑造他的雷铸军团，那是一支相当悍勇的军团，但我却不敢肯定奥丁准备用它对付谁。
但雷铸军团在对抗恶魔时绝对能发挥出奇效，因此苍穹要塞也必须被纳入防卫体系中.只是奥丁的性格，唉，我不好说。
或许我们登门时就会被奥丁赶出去。
毕竟在他那样的战争统帅看来，你或许是叛徒，而我显然是个渎职者，都已不值得他信任了。」
「呃，关于奥丁，莱登，你其实不必那麽担心。」
还是女巨人艾隆纳亚小声开口说：
「我之前听艾格文女士和莱萨杰斯交谈时说过」
「你怎麽到处听人谈话呀？」
很失落的托里姆这会都忍不住吐槽道：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
「你闭嘴！你就说这些情报重不重要吧？」
艾隆纳亚呵斥了一声，随后一脸正色的说：
「奥丁奴役了风暴峡湾的风暴亚龙，这件事让噬雷之龙很不满意，她正跃跃欲试的要去夺回这亚龙的归属权。所以，其实不必我们当坏人，奥丁的金色要塞很快就会迎来『不速之客』。
说实话，我觉得这不是坏事，让傲慢又刚愎的战争之王吃点苦头有助于他清醒的意识到眼下的世界局势。
你们说呢？」
——————
迪亚克姆在距离提尔要塞不远的山中找到了伊律迪孔和菲莱克。
火光之龙和石鳞之龙都不打算原谅泰坦守护者对始祖龙们的所作所为，但前者纯粹是因为执着于胜负，而后者是为了更深刻的某种理由。
「没头脑」和「不高兴」是这样的。
这两个家伙也是一对很奇妙的组合，总的来说，它们不是朋友，但却是彼此信任的合作者。
「菲莱克，你不去心之密室做准备，之后怎麽去火源之界接管那里呀？」
迪亚克姆约束着自己的光热释放，对火光之龙说：
「以你的战斗力和对火元素的驾驭，火源之界的生命都会服从于你，那些火妖也不敢明着顶撞你，但问题在于，萨弗拉斯之火可不是那麽好驾驭的。
你估计得花一段时间才能完美使用它。
只有在你成功塑造出『炎魔』这种最上级的火元素生命时，你才能成为『炎魔之王』。」
「但我不喜欢炎魔。」
菲莱克趴在山峰上，用自己那种「屌屌」的好斗语气说：
「我更喜欢我现在的形态，我能把它们塑造成『熔岩魔龙』的姿态吗？」
「那是你的事，你开心就好。」
警戒者耸了耸肩，说：
「只要在艾泽拉斯需要的时候，你的火源之界能凑出一支足够征伐外敌的大军，别在元素疆域里搞出影响火元素稳定的『大屠杀』，你爱怎麽管理你的疆域都是你的自由。
不过，黑铁矮人们在那里挖坑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力。
你最好委任几个脑子好用的萨满代表你和矮人们维持关系，在以后的时代里，元素疆域将不再是封闭的区域，你们偶尔也会迎来访客。」
「哇，我还以为你很难说话呢，强大的警戒者。」
菲莱克品味着这些绝对算不上苛刻的要求，它从鼻孔喷出烈火，大声说：
「但你表现的如此温和又讲道理，和你强悍无敌的力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在天下无敌的时候还维持如此谦逊的品格？
请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吧。」
「你见过萨格拉斯吗？」
迪克反问了一句。
菲莱克摇了摇头，它哪来的机会见过萨格拉斯啊？
它才从囚笼出来多久？
它甚至连一个真正的恶魔都还没见过呢，真是个土包子。
「你没有见过群星中至高的伟力，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天下无敌。」
警戒者叹气说：
「在你真正见到萨格拉斯的那一天，你就会意识到一切基于力量的骄傲都只是最可悲的炫耀而已。
现在的我甚至无法无伤接下黑暗泰坦的一剑，又有什麽值得骄傲的呢？」
「哦，那麽在祂出现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喊上我一起开开眼界。」
菲莱克显然不相信星海里还有那麽恐怖的存在。
在卡雷什星域里，它亲眼见到了警戒者用太阳砸死虚空神祇后，它就认为迪亚克姆的力量绝对值得自己尊重。
菲莱克的想法总是这麽简单。
它崇拜力量，因此也会崇拜那些强大的存在，慕强在很多时候不是优点，但结合始祖龙们粗暴的生活方式而言，慕强就成为了相当不错的心态了。
在菲莱克拍打烈焰的燃烧双翼离开这里飞向心之密室后，迪克才扭头看向石鳞之龙伊律迪孔。
他语气温和的说：
「我之前说过我们需要谈一谈，现在是时候了。」
伊律迪孔心中一动，它对迪亚克姆说：
「结合刚才您问菲莱克的那个问题，我猜，您在好奇我为什麽对我从未见过的泰坦抱有如此恨意，对吗？」
「嗯。」
警戒者点了点头，石鳞之龙也没有隐瞒，它低声说出了一个在目前的世界里只有它知道的秘密。
它说：
「在我还只是一头年轻的始祖龙的时候，我的领地距离我们的王迦拉克隆的领地不远，我耍了狡猾的心思，故意把我的领地安排在那里就是为了狐假虎威，避免如莱萨杰斯那样好斗的疯子找上门。
但正因如此，我才意外发现了迦拉克隆疯狂的秘密。
那些泰坦守护者们修改了历史，他们说迦拉克隆是因为接触到了上古之神的诱惑，所以才变成了『万古饥渴』的黑暗之物。
那确实是事实。
在迦拉克隆发狂之前的几年里，它睡在洞穴中一直会发出古怪的咆哮，就像是噩梦中有什麽东西在影响它。
但那不是全部的事实！
泰坦守护者们掩盖了他们做下的孽。」
石鳞之龙冷声说：
「迦拉克隆发狂还因为它喝了有『毒』的水！
那是一些古怪的泰坦仆从专门投放到迦拉克隆领地中的，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家伙从大陆南方来，他们甚至会躲开其他泰坦守护者，就好像双方不是同一个体系。
艾格文女士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隐秘的泰坦设施『奥迪尔』和人造古神戈霍恩的.
原因很简单！
我去过那里。
我跟着那些投毒的家伙悄悄越过了大陆和丛林，我靠近过奥迪尔，我躲在大地之下窥视着那些疯狂的守护者是怎麽捕捉那些强大的野兽，把它们带入奥迪尔中做恶毒的试验。
泰坦守护者们大可以宣称他们的正义，但我知道他们私底下有多麽恶毒。
那些洛阿们凄惨的咆哮声哪怕在今日都会让我噩梦连连。
迦拉克隆是最强大的始祖龙，它或许得到了艾泽拉斯星魂母亲的祝福，但那又怎麽样？
泰坦守护者们和他们的主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在他们眼里，迦拉克隆也不过是试验品罢了。
呵呵，他们最终得偿所愿，迦拉克隆疯了，我们的王堕落了，变成了该死的疯癫怪兽，而提尔又恰好在那时候出现，蛊惑了单纯又可悲的阿莱克斯塔萨它们，编织了一个关于正义的美好故事。」
伊律迪孔冷笑着。
它说：
「或许泰坦们确实推翻了上古之神们的黑暗帝国，但祂们没有建立一个更好的国度，在祂们所谓的天堂里，邪恶之事同样在发生。
我憎恨着我从未见过的泰坦，因为我知道祂们有多麽邪恶。
我也相信泰坦们希望给群星带来秩序，但可惜，那种秩序和我们这些『从混乱中诞生的下级生物』没什麽关系。
想要人权，你也首先得是个人才行啊！
遗憾的是，在泰坦眼中，始祖龙也好，人类也好，艾瑞达人也好，都不过是需要清理掉的『不完美生命』。
在祂们眼里，我们不是人。
祂们！
祂们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果然如此。」
迪亚克姆点了点头，他之前就猜测伊律迪孔那种没由来的憎恨肯定有个源头，而且大概率不是虚空的引诱。
这家伙掌握着其他人甚至没听说过的「真相」。
「跟我来吧。」
他对石鳞之龙挥手说：
「我们去一趟你年轻时的『噩梦之地』，我们解决掉奥迪尔和其中的邪恶之物，我想要向你展示我们的行动风格。
我们对抗泰坦，却要划下准则，不能允许自己成为祂们，不能以牺牲无辜的利益来促成对泰坦的胜利。
你，能接受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