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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奔月号发射
人类第一次进入太空是苏俄的1961年4月12日，而加加林一直到4月9日才获悉此消息，苏俄航天局在他和盖尔曼·季托夫中选择了他。
人类第一次登月是在1969年7月20日，而奥尔德林和阿姆斯特朗则是在1969年的春末得知的这个消息，提前了数十天。
华国第一次航天是在2003年10月15日，而杨利伟在前一天的晚上才知道自己被选定为首发航天员，晚上8点钟睡着凌晨2点被医生叫醒，然后吃了点面条和饺子，把工作程序看了一遍，在5点20分出发。
不同太空人得知自己执行任务的时间点不一样。
这个时间和很多东西有关。
苏俄和华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头一回，所以希望太空人想的越少越好，避免太早知道胡思乱想影响状态。
华国做的更绝一点，只给了几个小时的反应时间，苏俄给的时稍微多那麽一点点。
而阿美利肯则因为之前大家都执行过非常多太空任务，都是老手了，所以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会长一些。
钱飞和赵建国，则是在离火箭发射还有一周的时候得知自己要执行任务。
按照奥尔德林电话里和林燃的说法是：「他们到最后要带我上月球，我已经老的动都动不了了，他们要承担当年比我丶尼尔和柯林斯更多的任务。
如果连提前一周知道都会出问题，那不如尽早换人。」
（2015年在耶路撒冷举办的国际宇航大会上已经85岁高龄的奥尔德林举办新闻发布会时的场景
90岁和85岁也没差啦）
林燃给他们讲话已经是发射前的最后一天。
第二天就要发射了。
钱飞心情很是平静。
因为该胡思乱想的在过去数个月已经想完了。
要不要加入阿波罗科技，要不要放弃原本丰厚的机长职位。
在这边兼职，和组织关系都调动过来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当然从20年开始机长也不好干就是了，先是国内病毒流行没办法往国外飞，国内好不容易控制住，国外又开始病毒大狂欢。
飞不了国际航班，飞国内航线没几个钱拿，而且这两年国内航班也大幅减少了。
在这个出去随随便便就有可能要居家十四天的环境下，大家国内也不愿意出行啊。
即便如此，要放弃机长职位也要下很大决心的。
万一阿波罗科技是骗局，万一是昙花一现，万一迟迟无法登月，太空人们派不上用场，阿波罗科技融不到资，财务状况紧张的情况下，那肯定最先把太空人给裁掉啊。
一家不用执行航天任务的民营企业，养什麽太空人，钱太多没地方烧吗？
总之无数个不确定因素，在他做选择的时候，在他面前摆着。
有人做出的选择是退出是放弃。
钱飞完全能理解。
但支撑他走到今天的，不过是想去太空中看一看而已，一个四十五岁成家立业，有过辉煌过去，有过不错职业生涯的飞行老兵，不过就想去对流层之上，还要更上，在宇宙的原子雨中触碰一下尘埃罢了。
仅此而已。
「老钱，你能睡着不？」赵建国的声音响起。
他们走进这间房间就是睡觉的，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医生会准时敲门进来为他们做最后的体检。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床，别说手机，除了灯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电子设备。
钱飞抬头望着天花板，回答道：「灯都没熄，怎麽睡？」
赵建国说：「我在脱敏前最后的时候，给我老婆女儿打视频，和他们说，爸爸会是华国第一个踏上太空的民间太空人。
当然我们都是第一，不分前后。」
这属于奥尔德林告诉他们的，别分什麽第一不第一的，没意义，老子被这个第一的名头害了这麽多年，你们就别整这玩意了，对外的口径就是大家都是第一。
因为奥尔德林曾经因为自己原本一直被认为会是登月第一人，结果到最后执行任务的时候给阿姆斯特朗捷足先登了。
这都要成为他的心魔了。
在月球上都要搞事找存在感。
奥尔德林在带这批太空人的时候就反反覆覆强调这一点。
毕竟不是谁搞事都能顺利补救的。
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然后一起死在月球上。
「我现在很感慨，在一年前告诉我，我会成为一名太空人，我说什麽都不会信。
结果短短一年时间，我们就要上太空了。」
同一个组就剩下5个人，其中钱飞又要和赵建国一起执行任务，他们对对方的条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钱飞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在家里蹲着准备考研丶考公丶考雅思，总之有什麽就考什麽，钱飞结婚结的早。
赵建国女儿还在上初中，在执行任务前，林燃就答应了如果有意外，他会抚养他女儿一直到参加工作。
这也是让他们安心的一种方法。
「我们过去都在平流层驰骋，这回终于有机会去卡门线甚至是大气层之外看看世界了！」
赵建国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钱飞知道这是因为兴奋，而不是因为担心。
「是啊，我一直以为人和人就算有差别，差别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我在听林总的轨道计算课，看着他反反覆覆讲一些他认为显而易见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想，五十年前，钱老回国之后面对华国基础孱弱的学生们是否也是同样的有耐心。」
林燃的表现，很容易让华国人联想起为华国航天奠定基础的钱老。
赵建国表示赞同：「教授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在数学计算上，我不止一次看到过，教授算出来的和计算机算出来的几乎一样，无非是精度上的差距，教授算到的是小数点后四位，而计算机能按照你的要求取小数点后几位。
但如果同样是按照后四位取值，教授的计算结果和计算机计算结果分毫不差。」
林燃很清楚，人类大脑至今没有被摸索出万分之一，他无论怎麽样表现自己，都是能用天才，用智商来解释的。
这样的异常表现被传到华国有关方面，只会给他倾斜更多的资源，而不是关起来。
没有哪个国家会到这种地步。
爱因斯坦也是死后大脑被切成240片。
达文西死之后墓地也被掘开，头颅骨消失不见。
林燃在知道这些大佬的下场之后，下定决心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定利用门去一个没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
「所以我对这次的任务非常有信心。
阿美利肯五十年前的任务，我们难道在2021年的今天还会无法完成吗？
我们在地面上无数次的训练丶模拟和思考，这些都是我们成功的基石。」
「是啊，睡吧。」钱飞高声道。
「像，真像啊！」
Pony只能看模型和图纸，看不到指令舱，但他一眼就看出这玩意是什麽了，妥妥的阿波罗指令舱。
外表一模一样。
自从燃烧一号发射成功之后，林燃去申海见过那位之后，Pony简直不要太热切。
毕竟这也是他的企业，腾讯在其中有30%的股份，即便这30%的股份未来是要赠送给林燃，但现在还是他的不是吗？
加上林燃这妥妥当代华国，高科技发展的代表人物。
像Pony这样的人精很清楚燕京需要什麽，他要怎麽做。
这态度非常到位。
所有关键发射，关键节点，都一定要喊我，Pony和林燃就是这麽说的。
当然，Pony也同样赚，五千万美元买的30%股份，现在已经有投资机构喊到1亿美元了。
这才半年不到就翻倍了。
不过Pony觉得这个报价是在侮辱他。
他出尔反尔，毁了和林燃的约定就为了赚这五千万美元？
林燃咧嘴笑道：「也就外表像了，其实里面压根就不一样。
Pony，你知道最近很火的廉政版机箱吗？」
Pony摇头。
林燃解释道：「就是很老很多年前的机箱外观，密不透风，里面的构造其实都是当下最贵的CPU丶显卡丶内存等等。
我们这玩意也类似。
这个指令舱我们内部命名为奔月号。
它也就外观和重量和阿波罗登月那次保持一模一样。
重量也是5560千克。
但里面基本上没有什麽一样的地方。
这次我们的太空人们要一次性在地球轨道完成包括
水星计划的验证人类在太空的生存能力，测试生命支持系统和再入回收程序。
双子座计划的执行长时间飞行，大概会在14天，交会对接，舱外活动和精确着陆。
阿波罗7号的测试指令舱与服务舱系统，包括服务推进系统和长时间任务中的太空人表现。
它的内部，甚至哪怕是外壳的材料都和当年已经截然不同了。
也就是因为我们用的是土星五号，然后最后发射在重量上要保持一致。
不然我们连外观和质量都不用保持一致。」
听的Pony是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以他的认知来看，又有创新，又遵循了阿波罗登月用到的发射器。
技术复刻吗？复刻了，但没完全复刻。
第二天发射前，文昌的发射中心燃烧一号屹立于发射台，和上次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整流罩上都印了LOGO。
上次印的清一色腾讯系app，什麽bilibili丶微信丶qq这都腾讯系app。
这次除了腾讯系之外，还有两家国有大行，两家头部白酒的品牌logo。
也算是让他们插队插进来了。
林燃不太清楚他们和b站谈判的情况，但就从李小满谈到的李妮来阿波罗科技笑的那样，就知道不是一笔小钱。
银白色箭身映衬着「天舟号」飞船的锥形轮廓。
发射塔架上，技术人员忙碌地检查燃料管线丶电路和通信设备。
控制中心内，大屏幕显示火箭实时数据，数十名工程师全神贯注。
林燃站在指挥台前：「各系统进入最后检查，倒计时一小时。」
这还是20时空的第一次。
燃烧一号发射的时候不是他指挥的。
林燃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屏幕更清晰了，数据更准确了，麦克风更先进了，甚至就连头顶的灯泡都要比60时空亮得多，但为什麽他会觉得好像没啥差别。
他站在指挥台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指挥过成百上千次，是那麽的熟悉又陌生。
在航天员准备室内，钱飞和赵建国已经穿上华国航天产的白色航天服，胸前绣着华国国旗和任务徽章——一轮明月与飞船交相辉映。
奥尔德林站在外面，用麦克风和准备室内通话道：「这次任务是我们登月梦想的起点，保持专注。」
钱飞回答道：「博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后他和赵建国对视了一眼，互相发现对方没有一丝紧张。
赵建国一边低头调试腕上设备，一边冷静地说道：「飞船数据我核对了三遍，没问题。」
穿戴完毕，二人登上专车，驶向发射台。
车窗外，火箭逐渐清晰。
「任务终于要开始了！」
抵达发射塔后，他们乘电梯升至飞船入口。
飞船内部，控制面板映入眼帘，触控萤幕显示系统状态，生命支持系统发出轻微嗡鸣。
「和我们在训练模拟器上练的一样先进。」钱飞感叹。
二人就位，系好安全带，等待发射指令。
这次发射可以说是吸引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瞩目。
因为太像了。
如果说月球一号发动机和F-1发动机参数一样是一个意外，那这次执行任务的指令舱还外观一样你怎麽解释？
早在发射前，央视也好，各种媒体也罢，早就开始展开宣传了。
这次要发射的奔月号宇宙飞船的照片也在网际网路上广为传播。
推特上同样到处都是。
总不能什麽都一样吧。
而且老美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对于复刻阿波罗登月这件事，这家名叫阿波罗科技的华国民营公司好像是在玩真的。
而且越来越真。
这让老美感觉惶恐了，这次的奔月舱，NASA高层更是全部顶着深夜一起在开视频会议看youtube直播。
现在是驴党在白宫，又是病毒流行期间，大家都在家上班呢。
不会聚在会议室里看。
youtube上有着名专门做航天内容的频道主把b站上的直播源给搞过来了。
NASA高层们顶着深夜，齐聚线上，目光紧锁屏幕。
NASA局长比尔·尼尔森坐在长桌前，睡衣的袖子卷起，眉头紧锁，手边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Zoom界面上，副局长帕梅拉·梅尔罗伊坐在纽约一间酒店里，背后是帝国大厦。
载人航天项目负责人凯西·卢德斯则在夏威夷的酒店里，背后还能看到灯光照射下的泳池。
高级顾问吉姆·布里登斯汀，他是前NASA局长，身处一间简洁的客厅，身后是一幅版画，不知道是谁画的。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掩不住对屏幕的专注。
另外会议室里还有华裔，提供同声传译，确保华国直播间的解说能够第一时间翻译成英文被这帮NASA高层所听懂。
YouTube直播中，文昌卫星发射中心的发射塔他们都很熟悉。
过去开会经常会看到关于该发射塔的图片或者介绍。
不过巍然耸立的燃烧一号倒是新家伙，他们只知道参数，不了解更具体的技术细节。
直播频道里解说员用中文介绍任务背景：「奔月号此次任务将完成大量登月的前置测试，包括交会对接和舱外活动……」
中文介绍变成英文钻进每个人的耳中。
倒计时结束，火箭点火，火焰喷涌而出，巨大的轰鸣声通过直播传出，火箭缓缓升空。
「他们开始了。」凯西·卢德斯轻声说，手指敲着桌子，目光紧盯屏幕。
一级火箭分离，二级火箭点火，直播镜头切换到飞船内部。
两名太空人身着现代化的航天服，正操作着系统，检查系统参数。
画面清晰地展示了指令舱内部与阿波罗时代的设计截然不同。
「他们的指令舱外观像极了阿波罗，但内部完全是21世纪的产物。」吉姆·布里登斯汀眯着眼说，「这可不是简单的复刻。」
「是啊，他们在玩真的。」帕梅拉·梅尔罗伊接话道，「这不是随便搞个模型唬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登月。」
比尔·尼尔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放下，皱眉道：「我一直以为他们的阿波罗复刻只是宣传噱头，但这次发射越来越真了。」
他心里闪过惶恐：中国航天这几年突飞猛进，可如果随随便便一家民营航天机构都能完成登月，那NASA的脸要往哪搁？若再不加速，阿美利肯重返月球的领先地位就不保了。
直播画面中，飞船进入地球轨道，开始与目标飞行器进行交会对接。
太空人熟练地操作，屏幕上显示对接过程的实时数据。
凯西·卢德斯盯着画面，低声道：「他们把阿波罗当年的测试任务浓缩成一次发射，还加上了现代技术，这效率，当年NASA可没这麽大胆。」
其实另一条时间线的NASA也挺大胆的，加加林登月的技术路线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
不过那个时空的领导不是这间zoom会议室里坐着的这帮蛀虫，而是永远不会失败的教授。
NASA的工程师们也还没有被LGBT给污染，还是那麽的单纯。
「效率高，野心更大。」吉姆·布里登斯汀说，「你们看那对接精度，误差不到一厘米，这技术要是用在月球轨道上」
他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帕梅拉·梅尔罗伊转头看向比尔·尼尔森：「局长，我们的阿尔忒弥斯计划得加快了，2024年的目标还能不能按时完成？」
比尔·尼尔森沉默片刻，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必须做到。
华国的步子太快了，这次天舟号如果成功，他们离登月就不远了。」
他心里暗想：华盛顿那些议员要是再拖预算，NASA可真要被逼到墙角了。
「得加钱！」
其他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比尔·尼尔森点头，「明天我就联系国会，预算必须到位！我们得让全世界知道，阿美利肯在登月竞赛上不会弱于其他机构！」
只是他们说完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弱弱的响起：「还加钱？」
比尔·尼尔森皱起眉头看到，zoom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丶翻译和助理外怎麽多了一个人：「你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