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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门被打开。
季南乔立马跳到席忆南身上，双腿勾着他的腰。
“你回来了呀。”
语气欢快，掩饰不住的开心。
席忆南下意识的扶住她。
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眉头微锁。
“你又喝酒了？”
“嗯，刚才千挽来找我喝的。”
季南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小脸还泛着红晕。
席忆南神情肃穆。
“以后没我在你身边不准喝酒。”
“不行。”
季南乔摆着小脑袋，不可能什么聚会都得把席忆南带着吧。
席忆南垂眸看着她，低声说，“你下来。”
“为什么？”
席忆南眼眸深沉，看了她几秒，然后将季南乔攀在他腰上的腿放下来。
“你不答应，那就离我远点。”
看着席忆南无情走开的背影，季南乔呆愣的站在原地。
这个男人怎么就连酒都不让人喝了。
“席忆南，你给我说清楚。”
季南乔小跑几步，抓住男人的手腕。让他看着自己。
“你怎么回事，不就喝个酒吗。有必要生气吗？”
席忆南侧眼看她一眼，挣开她的手，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昨天我要是晚来一步，你现在就在岑闻舟的床上。”
季南乔敛下表情，眼神冰冷。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席忆南一拳砸在旁边的门框上，近似于怒吼。
“这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吗？你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有什么意识。”
他看着面前没什么反应的女人，深呼呼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放低声音，语气无奈。
“季南乔，我不是什么时候都在的。连两个保镖都管不住你。到时候真出事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沈姨怎么办。你能不能听话点，不要什么都依着性子来。”
季南乔心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牵扯着一样，万分难受。
她低垂着头，眼泪跟着话语一起出来。
“对不起。”
她极快的抹了一把泪，别过头，声音带着颤抖。
“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干不了，还只会添麻烦。”
席忆南看着她的样子，感觉事态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
“不是，南乔。”
他抓住她的手腕，眼里情绪复杂。“不是怪你。”
“我会听话，我先睡了。”
季南乔无力的说着，轻轻挣开他的手，然后走进卧室。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拖鞋，上床，盖好被子。
动作顺畅，但毫无感情。
席忆南微闭着眼，靠着门框，指尖捏着眉心。
心里感到烦躁。
转头看着被窝里的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吃什么？”
被窝动了一下，看的得出是摇头。
“那你先好好休息。”
席忆南说完，深深看了她几眼，然后轻轻的将门给带上。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被窝里的人才敢发出一点声音。
季南乔紧闭着双眼，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她的两只手使劲全力似的捂住嘴，肩膀抖动的不行。
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心里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警告着自己。
她要听话，她不能使小性子。
她不能连累别人，不能。
...
饭桌上
季南乔一直低头吃着饭，没说话，也没表情。
像是在履行一个任务的机器人。
席忆南眼眸藏着后悔，不应该说那些话的，他忘了南乔还是个病人。
“明天出去玩吗？”
席忆南给她夹了块肉，语气柔和。
季南乔摇摇头，
“我要给千挽写歌，没时间。”
语落，她就将那块肉夹起放进嘴巴。
一切都很正常。
“好。你哪天想出去玩，和我打电话。”
“嗯。”
季南乔放下筷子，擦擦嘴巴。
对着席忆南微微一笑。
“我吃好了。”
席忆南看着季南乔碗里只动了几口的饭，菜吃的也就是自己给她夹的那几片。
“再多吃点。”
“我没什么胃口，你慢慢吃。”
席忆南蹙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站起身来挡住她的去路。
“白天我说的话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知道。”
席忆南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南乔，你别这样。”
季南乔闭上眼，无力的说着，“那你想让我怎样？”
语气近乎卑微，“我听你的话了啊，你还不满意吗？”
这两句轻飘飘的话从季南乔嘴里说出来，席忆南心里被扎得疼。
他轻轻的搂住季南乔，温柔安慰的话从上砸下来。
“你不用这样，你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季南乔。”
但是在季南乔的心里，这话却比任何恶毒不堪的语言还让她难受。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了。
可是他们都说她应该这样，应该像以前一样。那才是季南乔。
季南乔用力的推开他，使劲的摆着头。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然后无力的蹲下，将头埋在膝盖里。
带着哭腔，祈求的说着。
“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做？我听话了呀！我不使小性子，为什么你们还不满意。”
席忆南看着她这样手足无措，慌了神。
陷入深深的自责，自己刚刚说的什么狗屁话。
“你怎样都可以，南乔，你怎样我都喜欢。”
季南乔突然抬起头看着席忆南。
那双哭得猩红的眸子里失去了光亮，只有绝望。
“你很累吧，喜欢我这个有病的人。还是矫情的病人。”
席忆南听着这话，心里涌上不安和害怕。
“南乔，你别这样想。我从来没有觉得累。”
“那你哪天累了要告诉我。”
席忆南眼神带着心疼和担忧，眉头紧皱。
“南乔，别说这种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吗？我怎么会觉得累呢？”
季南乔缓缓抬起手，替他舒展着眉头。
泪珠还不停的沿着眼角留下。
语气极轻，
“可是我好累，我就应该一个人走的远远的，这样你们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
席忆南紧握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用力的抱住她。
想给足她安全感。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南乔，是我混蛋，我不该说那种话。你想怎样就怎样，嗯？”
“我只想让你们好好活着。”
“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