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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火不会把粉烤熟,地蛋淀粉还是生粉,生粉才能做粉条。
以后要是粉条晾不干,也能搬到这个屋子一点点烤干。
一举两得。
确定屋子有用,三人也没意见了。
三人在附近转了几圈,把几座房子转了一遍,粉条的作坊的事一点点成型。
前头,宝蛋这些小娃被安排了一个大任务,他们负责望风,桥上一来外人立马通报。
浔哥一手拿着弹弓,腰间绑着栓丧彪的绳子,一人一狗仰头望天,搜寻树上的鸟雀。
一旦发现了鸟雀的影子,浔哥手里的石子就射出去。
“宝蛋哥,你让俺玩玩呗?”牛娃子眼馋的看着宝蛋手里的彩绘陀螺。
“不成,这是我的!”宝蛋哼一声,把陀螺藏在身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落到牛娃子身上斜跨的小包包上,“用你的东西换,俺要是满意了,给你玩一会儿。”
宝蛋手里这个陀螺是描漆彩绘,虽然有些地方褪色了,但是看着红红黄黄绿绿的,艳丽极了,一群小孩稀罕的不行。
“宝蛋俺用松子和你换。”狗娃子从兜兜里掏啊掏,掏出五颗黑乎乎的松子。
眼里满是不舍,纠结一会儿,小娃又收回两颗,“俺娘今早给了俺五颗,俺留三颗,剩下的给你。”
牛娃子一看急了,掏东西的动作又快了几分,最后掏出半个被压碎的地蛋,有些苦巴巴的说:“俺就只有这个。”
铁蛋人小个矮,在人群外面挤不进去,只能垫脚大喊,“哥,三哥,我也要玩……”
陀螺面前没兄弟,宝蛋连个眼角都没给他,两个眼珠子像探照灯一样在吃的上面巡逻。
最后两只手一起行动,把别人手心里的东西都抓走,大度的一挥手,“吃的我要了,陀螺给你们玩。
一人玩一会儿,轮流玩。”
嘿嘿,这些吃的就都归他了。
铁蛋挤不进还被人一屁股怼脸上了,小身子晃了晃坐到地上,摔了个屁蹲儿。
他噘着嘴看着宝蛋,“三哥我要告诉阿奶……”
“别啊!”宝蛋把吃的都收进小兜兜里,跑过来把铁蛋拉起来,不舍的掰了块凉地蛋堵他的嘴,“哥有吃的不都想着你呢嘛……
吃吧,吃了就不能告状了啊。”
铁蛋鼓着腮帮子不点头,小手指向被打的转圈的陀螺,口齿不清的提要求,“我还要玩陀螺。”
“宝蛋你可是答应我们了,先让我们玩。”其余娃不乐意了。
“吃的你都收了,可不能说话当放屁。”
宝蛋抱住要往里面冲的地蛋,连推带抬的把地蛋移走了。
不能留地蛋这个胖陀螺在这儿坏他的美食大计。
浔哥在桥头看着一群小娃为了陀螺争得的面红耳赤,小大人般摇头,“为了个陀螺至于吗?一点都不懂事。
不像我……唉……”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小孩的东西没法吸引他了。
“浔哥,小弟交给你了。”宝蛋把地蛋往这儿一放就跑,没跑掉。
浔哥揪住他的袖子,眼睛往他腰间的布袋子里斜了一眼。
宝蛋重叹口气,不舍的分出一部分吃的交出去,浔哥这才放人走。
兄弟俩靠着丧彪坐在桥头,一边望风一边吃东西。
一行黑灰色的身影闯进视线,奈何个矮,隔着人高的荒草浔哥看不清。
他急的撑着桥两侧的栏杆蹦跶,丧彪也在这时候添乱,咬着浔哥的裤腿,撅着屁股把小主子从栏杆上往下拽。
“丧彪,别碍事。”浔哥甩动小腿,看清这些人是往他们这边来的,他一个跳跃下栏杆,撒丫子就往回跑。
路过铁蛋顺手把这个胖陀螺拉起来,边跑边喊,“宝蛋哥,来人了,来人了,赶紧报信。
铜锣呢?赶紧敲锣。”
桥头离众人住的地方还有些远,中间隔着荒草地,草地里不仅有草还有树,视线受阻。
村里人怕自己注意不到,就把唯一一个铜锣交给了大孩子宝蛋,让他看到外人过来立马敲锣示警。
关键时候掉链子。
一群小娃因为陀螺打起来了。
“牛娃你都玩过一次了,该俺了。”狗娃子拽着陀螺一头,气哼哼瞪着牛娃,“你耍赖!”
狗娃子越想越气,大声喊宝蛋,“宝蛋你管不管,你可收了俺的吃的!”
牛娃也不甘示弱,攥着陀螺用力摇晃,“你撒手,俺刚才陀螺没打起来,都没转起来怎么算玩了?
俺没玩。
宝蛋哥,你说俺玩没玩过?”
旁边等着玩陀螺的小满、黑娃几个也炸了,让牛娃再玩一次,轮到他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谁都不想等了。
几个娃吵吵嚷嚷,谁也不让谁。
宝蛋这个陀螺主人更是被喊来评理,一个头两个大。
正愁着,浔哥又在身后喊他。
宝蛋感觉自己快炸了。
捂着耳朵冲出去包围,迎面撞上浔哥。
浔哥顾不得疼,一个翻身坐到宝蛋腰上,用力拉下他的手,大喊着问,“铜锣呢?锣呢?
来外人了,咱们得敲锣……”
“啊?”宝蛋愣了一下,浔哥抬手给了他几巴掌。
宝蛋吃痛回神,嗯了一会儿,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具体的位置。
往右侧草丛指了一下,“可能在那,不对,不对,你让我想想。”
光顾着玩陀螺和吃东西了,他忘了铜锣被他放哪儿了。
大人把铜锣交给他是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收好铜锣,不能弄丢了。
玩陀螺吃东西拿着铜锣不方便,他怕铜锣丢了,特意找了个地方把铜锣藏起来。
越是特意藏得地方越是找不到。
这会儿又着急,越发想不起来了。
浔哥顶着宝蛋转圈乱指的手指头,气的锤人一拳,一骨碌爬起来,喊上丧彪就往回跑,边跑边喊来人了。
丧彪跑的快,浔哥让狗先跑。
狗吠叫声传出老远,围着火坑洗地蛋的一圈老太太最先听到。
冯老太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垫脚往土路上看,“浔哥喊啥呢?离得远听不清啊。”
丧彪叫的大声,人声狗叫混在一起,她真听不清。
王豆花眼睛一闪,洗地蛋的手一顿,倏地站起来说:“不会是来外人了吧?
没听到敲锣啊……”
冯老太的心里的弦瞬间绷紧,大声喊有银上树,有银跟个猴子似的。
三下五除二爬上树,站得高看的远,一下子就看到了走上桥的五六人。
周村正、周满屯他都认识,剩下的四个人他不认识,要是桑大柱在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能让周村正忍着恶心赔笑脸的正是陶才礼,后头几个人是他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