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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要和毛芸芳合作一起将消息捅出去，自然不会隐瞒太多。
而且陈向东还有一层考量，就是他不确定今晚来的那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毛芸芳作为长安网的记者，虽然面上看着没有江晓盈背景深厚。
可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陈向东也想借此机会向毛芸芳打探一下。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领导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他就是向陈向东暗示，可以将他的存在适当透露。
否则陈向东也没那个胆子胡乱查证。
“毛记者，我今天下午遇到了一拨人……”
毛芸芳听完后，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陈向东观她面色没有半分凝重，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没有太多麻烦。
毛芸芳比陈向东想的还要轻松，她语气松快地对陈向东道：
“你之前把屏南的情形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开始着手打听了。
据我一个朋友所说，上面确实有派人下来。
现在结合你说的，我有八成把握，你遇到的就是上面派下来的队伍。”
毛芸芳小手拍了拍陈向东肩膀，像是在给他体内注入力量一般。
“你放心吧，如果消息没有出错的话，这次带队的领导是真心想做事的。
而且这位领导不是贪功的，相反他还很乐意提拔新人。
你这次要是办好差事，在这位领导那里留下好印象。
对于你来说，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陈书记，你赚大啦。
我跟你说，那位领导之前……”
毛芸芳向陈向东详细说起她知道的信息。
说到最后，她的手臂也跟着情绪挥舞了几下。
身体的晃动带动胸脯跟着一起甩动，引得陈向东的视线也暗暗跟着流转。
“陈书记，之前你不是说想让我帮忙撰写一篇相关报道吗，我已经写好了。”
毛芸芳将笔记本电脑拿到陈向东跟前，向他展示自己所写的文章。
同时，毛芸芳嘴里也没停下念叨。
“之前我说只能帮忙写稿，没办法帮你投递。
现在我收回之前的话，也请陈书记原谅我之前的胆怯。”
陈向东摇头，这种事别说毛芸芳，就是江晓盈也未必敢一口答应。
别说毛芸芳，就是陈向东自己，都得仔细考虑要如何利用文稿。
不管谁会退却，都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毛记者能顶住压力帮忙撰稿，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毛芸芳看陈向东没有责怪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
“现在有领导首肯，陈书记你说吧，要怎么利用这篇文章。
需不需要向报社投稿？我这边有很多途径。”
陈向东依旧是摇头。
“向报社投稿就算了。
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不适合对公众公布。
但是可以向信访部门投稿。
而且得是省级信访部门，市级的都不够份量。”
毛芸芳狡黠一笑。
“陈书记，我觉得你的胆子可以再大一些。”
陈向东心思一动，国家级信访平台？
“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当记者的，免不了要跟信访部门打交道。
你知道的，有些消息在信访部门就被压下去了，不会传到外面。
但是我们搜集信息，肯定不能只盯着公开的那些。
还必须要有更多的渠道来源。
而有时候信访部门处理了某个问题，也需要有宣传渠道。
所以这些年我跟信访局打过多次交道，跟他们关系不错。
陈书记你这个既要搞出动静，又不想闹大，最好还是找熟人来办。
而信访局交办地方查证的事务，就算他屏南的某些人再是背景通天。
恐怕也不敢胡乱处理。
怎么样，陈书记，只要你信得过，我保证替你安排好一切。”
陈向东权衡一番过后，觉得可行。
“毛记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毛芸芳巧笑嫣然，“那自然是有的。”
毛芸芳突然凑近，陈向东眼中不可避免地映入一条深沟。
她的声音在陈向东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蛊惑。
“我要你……”
“在这次政法之光最后一期接受我的采访。”
毛芸芳前三个字说完后顿了好一阵，才把后面的字节说完。
陈向东差点没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他原本想说这点小要求实在没必要用在这次的交换里。
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毕竟站在他的视角来看，也不清楚毛芸芳这么热心背后，会不会有别的利益。
他一个小小县级市的干部，还是别替长安网的记者操心了。
“好，毛记者，我答应你。”
毛芸芳此时才是真正笑得花枝乱颤，“我就知道陈书记肯定会答应的。”
陈向东再次大饱眼福。
毛芸芳直笑了好一阵子，方才停下。
“不过嘛，我有点好奇，陈书记你就真的这么听领导的话？”
陈向东苦笑一声，“毛记者，要不你想想，上面那么大阵仗派人下来。
就算我不帮忙，难道领导就没有别的手段收拾屏南的乱局了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恰逢其会。
我若不听话，自然会有李向东、毛向东愿意。
左右，我也是没得选择的。”
毛芸芳轻轻点头，“既然陈书记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陈书记放心，这件事我会争取两天之内办妥。”
“多谢毛记者。”陈向东亦是郑重道谢。
两人聊完正事后，陈向东也无暇跟毛芸芳逗趣，很快离开。
不过他从酒店离开时，就收到了不小的惊喜。
隔着一个拐弯的过道，陈向东突然听到有人声传来，应该是两名服务员在交谈。
“诶，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
“就那个临清县的江副县长啊，他是个奇葩。
据说他每次出差，都要把家里的衣服带到酒店清洗。
哪怕只是当天来回，只在酒店午休，都不放过。”
“什么？！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滨江大酒店那边都传疯了。
那个江副县长特别过分，还要人家酒店新来的实习小姑娘给他手洗内裤！”
“我擦，他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谁知道。反正洗衣服这事绝对是真的。
江副县长不是第一次来屏南，老员工都现身说法了，每次都要给他洗衣服！”
“这么大一个领导，家里难道还买不起一台洗衣机……”
陈向东在走廊停驻，听了好一会儿议论，直到人走远后才进了电梯。
回到滨江大酒店，陈向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错。
貌似服务员都暗暗盯着自己？
怎么传着别人的八卦，把自己也给传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