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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陈向东忍不住沉吟。
众人也都知道，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好回答。
同时，这也是今天调查的关键所在。
所以刘盛和韩伟都没有催促陈向东，而是放任他思考。
片刻过后，陈向东才开口道：“听闻周市长过去曾多年援藏、援疆。
毫无疑问，她是一名可歌可敬的战士。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对周市长是心怀敬佩的。”
董赐贵听到陈向东这么说，他也忍不住挺起胸膛。
没错，我们周市长就是这么优秀！
“但是吧，不知道周市长是不是适应了边疆的环境。
我总感觉周市长回来内地，和周边环境大概是产生了一些水土不服。”
“你放屁！”
“怎么说？”
前一句自然是董赐贵的抗议。
后一句则是刘盛的询问。
刘盛并不理会董赐贵的举动。
韩伟则是转向董赐贵，请他先行离开。
董赐贵没想到不过是一句抗议，居然还能引发这样的后果。
“韩主任，为什么？”
“董副部长，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韩伟态度很坚决。
董赐贵满脸不服地离开。
韩伟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刘盛才示意陈向东继续。
陈向东趁着这个间隙，再次在脑海中组织了一遍语言，这才开口道：
“就拿之前市里从闽省拉回来的投资举例吧。
胡书记带队，从闽省拉回来不少劳动密集型产业。
胡书记的初衷是希望能够更多的增加就业岗位，为群众谋福利。
但是周市长却提出一个要求，不要延续过去的劳动密集型模式。
而是趁着现下的机会，将工厂更多转向自动化、智能化。
周市长或许是觉得藏区、疆区地广人稀，很多依赖人力的东西，无法推行。
所以她心里比较崇敬自动化、智能化。
但是万杞、乃至华中的情况都不一样。
华中人口数量在国内排名前列，万杞市的人口数量也不少。
劳动密集型的厂子，对于解决劳动人民的就业问题，是非常有效的。
如果都搞自动化了，那你让老百姓怎么办？
我不知道几位领导是否知道，国内高等教育虽然发展飞速。
但是实际上，大学本科以上人口在总人口中的占比尚不足一成。
自动化、智能化的设备，一般的老百姓他能适应、操作吗？
这样的厂子，又能容纳多少底层人口呢？
老百姓没活干，吃不饱饭。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会引发怎样的危机，不需要我多提吧？
周市长对这方面的坚持，我就觉得跟万杞市目前的现状不符。
当然，周市长的想法，大方向上是没问题的。
只是在方式方法上，我觉得还是要柔和些，一步步来更稳妥。”
韩伟把陈向东的话如实记录下来。
刘盛又接着问，陈向东接着答。
等到两人问答结束，韩伟已经记了厚厚一摞记录。
这些记录里，可都是陈向东对周婉仪的“不满”。
韩伟记录时还不觉得，如今再看，只有满脸愕然。
韩伟和刘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陈向东签字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陈向东从办公室离开，看到了候在门口的董赐贵。
董赐贵一见到陈向东，就咬牙愤愤道：
“陈常务，你对周市长到底是有多不满。说她的坏话，能说这么久？！”
“董副部长误会了，我对周市长没有不满。
我所说的，都是基于我所见所闻得出的认知。
这些都是在方式方法上的一些小差异罢了，对周市长构不成威胁。
省委组织部的同志不仅仅询问了关于周市长的情况，还有市里的其他信息。
董副部长如果想知道的话，不妨去找省里的同志询问。”
陈向东摆明了一副不会多说的姿态，董赐贵恨得牙痒痒。
董赐贵正要再威胁几句，没想到就看到了池蕊菁的秘书匆匆走来。
陈向东转头就被池蕊菁的秘书请走，徒留董赐贵一个人在原地憋闷。
“池副市长，几天没见，皮肤看着又水润了不少。”
施梓萌怀孕之后，大概是受到激素影响，偶尔会折腾陈向东。
现在陈向东已经学会了，赞美女人，不能空寥寥地夸人家漂亮了、年轻了。
最好是能夸到一个比较具体的点。
比如今天穿的衣服颜色特别好看，发型做得不错，饰品很衬衣服。
或者直接夸肤色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个也不能随便夸，得根据实际情况来。
比如人家刚起床，一个鸡窝头出现，你夸人发型好，那绝对是随口敷衍。
但若是夸中了某个具体的点，比如你夸她的耳环好看。
人家说不定真的是在出门前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最终定下这款耳环。
那么你绝对能给人留下最好的初印象。
之后谈事基本上也能做到顺顺利利。
陈向东其实也不知道池蕊菁是真的皮肤变好了，还是今天妆画得好。
反正他觉得池蕊菁的脸看得比之前顺眼，就这么夸了一嘴。
池蕊菁展颜一笑，她摸着自己的脸预约道：“看来美光针没白打。”
陈向东没想到还真就刚好夸在了点上，庆幸地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池蕊菁不仅面色水润，整个人打扮得也很粉嫩。
天气转暖，已经不再需要穿外套。
池蕊菁穿着一身暗粉色的连身裙，布料略有些厚重。
但是面料表层却十分柔滑，光线打到裙子上时还会反光。
裙子是无袖的，她又穿了一件粉紫色的纱质披肩，隐约露出纤细的胳膊。
就连下身的丝袜也带了一点紫色，不是常规的黑色、白色或肉色。
整体搭配很和谐，且显得她整个人愈发年轻。
最妙的是胸前绣了几朵牡丹花。
花瓣处被鼓囊囊的撑起，花朵愈发妖艳、亮眼。
陈向东一时间目光有些游移，不知道该看花，还是该看什么别的地方。
池蕊菁对陈向东的表现很是满意，她撩了撩头发，对陈向东问道：
“陈常务，省委组织部的同志找你干什么呢？”
陈向东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些我任上的事。”
“哦，是嘛。”池蕊菁显然不信。
她缓缓起身，扭动腰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会客区沙发上坐下。
“陈常务，我听说，胡副书记要调走了，这消息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