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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敲门的自然是龚耀礼。
不过陈向东也是真的对龚耀礼服气了，在市政府内这么嚷嚷，真的是不顾影响了。
施凝霜也听出来不对，说了句不耽误姐夫工作，便将电话挂断。
办公室大门还在砰砰作响，陈向东很快将门打开。
龚耀礼一时不察，差点没摔倒，还是陈向东扶了他一把。
“龚副书记，新年都过很久了，不用搞这么大的仪式了吧？”
龚耀礼满脸怒意地看向陈向东，“陈向东，你有种！”
陈向东看了看门外，“龚副书记要不先进来？”
龚耀礼只是一时怒火上头，眼下也稍微冷静了几分。
他跟着陈向东的视线看了一眼外面，冷着脸默默走到沙发上坐下。
“好了，都散了吧，我和龚副书记有工作要谈。”
陈向东把人群驱散，也跟着关门走到龚耀礼对面坐下。
“龚副书记，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火啊？来，先喝杯茶消消火。”
龚耀礼面色不虞地对陈向东道：“陈向东，现在没有外人，你也别装了。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居然敢算计范主任！”
龚耀礼脸色难看，陈向东比他更难看。
“龚副书记，慎言！
你口口声声说我算计范主任，有证据吗？！
中央调查组现在可是在省里呢，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不介意去向调查组要个公道！”
范仕良算计就算计了，但是陈向东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范仕良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他背后的姐夫可不是。
再说了，陈向东确实也只是出谋划策而已，真正实施的的确不是他。
只是他为什么要向龚耀礼承认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施家旗下的慈善公司公布了最新一批资助名单。”
陈向东也不算惊讶，毕竟龚耀礼等人确实很关心自己的动向。
“所以呢？名单有什么关系吗？
龚副书记，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
“陈向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装！
行，那你就等着去跟调查组解释吧！”
龚耀礼说完，居然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陈向东对他的整套行为只有一个评价：一头雾水。
龚耀礼绝对不是草包，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当天晚上，陈向东从刘占恩那得到了一个或许能称得上是答案的答案。
“范仕良的事情一出，上面下来的调查组就在跟省里抢调查权。
好在林书记足够强势，抢先发布了公告，又把调查权拿到手。
这件事最终还是由省里自己调查。
我听说范仕良一上来就主动交代了跟你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的好友最近在兴和跟你也多有争端。
反正就是把矛头都引到了你身上。
我猜他估计是觉得自己反正都出事了，干脆就直接豁出去把你给拉下马。”
宣传车上可不仅仅只展示了范仕良和甘小玉的照片，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
反正整件事基本上已经是锤死了。
最关键的是，影响范围太大了，热度太高了。
这种舆论可不能单纯靠删帖、控评来压制。
而且又因为牵涉到钱副主任，这件事背后又涉及到更高层次。
总之就是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之下，范仕良选择了跟陈向东同归于尽。
陈向东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辜受累，施凝霜可不值得他为此背负这么多！
“林书记知道你受委屈了，他向你保证，这次的调查一定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不过这中间可能还是要稍微吃点苦头，你做好心理准备。”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林书记把调查权抢到手里了，怎么查还不是他说了算？
刘占恩解释道：“这次的调查组是从纪委和公安共同抽调人员组成。
里头有汤书记的人。”
刘占恩没有透露具体是纪委还是公安那边有汤书记的人，但这个消息也足够他心惊。
这位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还真是有点本事啊，这么短时间就发展出下线了。
最关键的是，林书记主导的调查，汤书记还能把自己的人手安插进去。
难怪林书记对汤书记靠向闵省长那边表示过扼腕。
不过刘占恩是不是对自己解释得太详细了？
陈向东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这会儿主要心思还是放在调查上。
“没事，左右不过就是一点小手段。
调查组又不是全都是汤书记的人，我不担心。”
两人又就后面的事讨论了几句，便不再多聊。
次日，陈向东如期来到省城，进入了公安厅准备的审讯室。
值得一提的是，施凝霜昨天就到了，施梓萌还陪她一起过来报的案。
在事情发生之前，施凝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施梓萌虽然配合陈向东将宋慧萍加入了资助名单，但她也不知道太多内幕。
不过昨天计划启动之后，陈向东就安排施凝霜到省城报案了。
施梓萌也知道了更多信息。
当然，仅限于陈向东告诉她的部分。
施梓萌知道陈向东在做正事，所以她没有多问。
“陈书记，关于昨天范仕良……”
调查人员问了一连串问题之后，才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陈书记，据我们调查，你的妻子施梓萌旗下慈善基金资助了一位名叫宋慧萍的患者。
这件事你知道吗？”
陈向东点头，“知道。”
“哦？”其中一名调查人员眸中迸发精光，“宋慧萍是景州人。
施家的公司主要经营范围在海州和兴和。
按照施家慈善基金资助名单来看，宋慧萍是第一位不在海州、兴和两地的人员。
陈书记或许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当然。
宋慧萍女士是我妻子堂妹施凝霜前同事的母亲。
施凝霜知道同事家中情况，不忍看到悲剧发生，于是便找到了我妻子头上。
关于宋慧萍女士的情况，慈善基金都是经过相关调查，确保她符合条件，才列入名单。”
随后，陈向东又把宋慧萍的一些家庭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调查人员眼眸微眯，“陈书记，根据我们调查，你和施凝霜女士的关系并不算亲密。
宋慧萍女士只是施凝霜前同事的母亲，你为什么会对她的情况这么了解呢？”
陈向东顺着他的问话点了点头，“是啊，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