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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时间不够，还是雷武做事真的足够隐秘。
总之张加仁的调查报告没能给出答案。
陈向东带着满腹疑问离开地溪区政府。
遇到这种涉及到上级部门，自己又不好解决的难题，陈向东当然要求助啦。
好巧不巧，陈向东昨天还惦记着范从安，今天就在政府门口遇到了。
“范市长。”
“陈主任又来啦。”范从安热情地跟陈向东打招呼。
这倒不是因为陈向东是周婉仪的人，而是范从安本身就是这种亲民的人设。
老实说，领导还是要适当有点威仪才好，否则很容易出现难以服众的情况。
范从安却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一般，好像真的就是来给周婉仪打配合的。
工作上他也很克制，除了职务范围内的事情外，一律不碰。
这种姿态之下，陈向东实在也是不希望雷武真的和他扯上关系。
陈向东思索间，范从安的话也没停。
“陈主任到市里来得这么频，怎么没有到我那坐坐？”
“范市长教育的是，这事是我做得不对。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范市长您忙吗？我还真有点事情想跟您汇报。”
范从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重展笑颜。
他的食指轻点陈向东，“陈主任这是故意的吧，知道我现在忙，就说要汇报。
你还真是会挑时间。”
随后，范从安又拍了拍陈向东的肩膀。
“陈主任，我就是随口开句玩笑，你不用当真，别有负担。”
“范市长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情想向领导汇报。
如果范市长没空的话，那我另外找王秘书约时间吧。”
范从安这下倒是不再掩饰自己的诧异，他点了点头道：
“好，我今天是没空了，你跟王秘书沟通一下，找个大家都方便的时间。”
“是。”
这时正好车子到了，陈向东说了句不耽误领导工作，这才告别范从安。
进入周婉仪办公室后，陈向东把范从安今天的表现提了一下。
“范市长的态度我有些摸不透，既像是疏远，又像是想拉拢。”
周婉仪笑了，“你怎么把人家范市长说得跟渣男一样。”
说到渣男的时候，周婉仪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陈向东。
陈向东轻咳一声，不敢多问那个眼神背后的含义。
“书记，我这次来是想跟你汇报市财政局最近的情况……
除了担心会造成下面单位和相关企业的资金问题外，我还担心言论问题。
就怕外面乱传，说得好像咱们市里没钱了一样，这点补贴都发不起。”
邰烟烟把陈向东领进门后，周婉仪没让她离开。
等陈向东说完，周婉仪将批阅好的文件推到邰烟烟跟前，紧接着开口道：
“邰秘书，你跟陈主任说说市里最近出现的言论吧。”
“是。”邰烟烟点头应道：“陈主任提及的情况，市里早有苗头。
从上周开始，就有小范围的信息提及担心市财政状况出现问题。
当时坊间谈及的原因涉及到审计组的身份问题，尚属正常情况。
不过这周开始，因为陈主任提及的补贴暂缓发放问题，言论风向就变了。
如今担心市财政没钱的言论，已经在私下传播得比较广了。
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向东没想到自己心里的担忧居然已经变现了。
“范市长没有让财政局出面控制言论吗？”
邰烟烟摇头。
陈向东想想也是，要是控制了，怎么还会愈演愈烈。
陈向东皱眉，所以范从安在里头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邰秘书，你先出去吧，在陈主任离开之前，我这边暂时谢客。”
“是。”
邰烟烟离开后，周婉仪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陈主任，你今天来找我，该不会就是单纯汇报情况的吧？
说说吧，关于雷副局长的举动，你都有什么应对措施？”
“书记，我来之前本来想的是通过舆论倒逼财政局发放补贴。
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把舆论造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哦？”周婉仪来了兴致。
“既然雷副局长说，是因为财政审计的原因，所以才暂缓发放补贴。
那咱们不如就好好问一问审计组，为什么不让市财政发补贴。
审计工作再重要，也不能影响地方正常运行。
如果这是雷副局长单方面的托辞，那么审计组肯定会让他喝一壶。
如果审计组里有人配合，那咱们正好到省里去告状。
这是现成的把柄送到咱们手里啊。
顾省长要是不撤回审计组，那就是妨碍地方工作开展，阻碍地方经济运行。
这个罪名，不知道顾省长能不能担得下。”
看着陈向东脸上狐狸一样的表情，周婉仪也跟着笑了。
“上纲上线这一套，真是被你给玩透了。
听说最近你跟索书记闹了不少矛盾，都是因为小事。
怎么，这是打算慢慢积累，后续搞一波大的？”
陈向东摇头，做出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才给自己出了主意，周婉仪没有逼迫功臣。
“既然事情都汇报完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至于告状的事，你先探一下范市长的态度再说。
不管怎么样，现在市里主持财政工作的还是范市长，总还是要尊重一下。”
“是，书记，我知道了。
书记，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想跟书记商量。”
周婉仪直觉陈向东没憋好屁，“你先说说看。”
陈向东把地溪打算掏钱扶持金山县林下经济发展的事说了一下。
“金融方面的人才，地溪目前是真没有，我们需要市里支援。”
周婉仪看了看陈向东，“你先说你相中哪个。”
“书记，我觉得银保监会的小田不错，是中央财经的高材生。
而且他还在金融公司工作过，有学历的同时还有经验。
我们地溪很需要小田这样的专业人才。”
周婉仪被陈向东的厚脸皮气乐了，“你还真会挑！
你是不是知道我最近正琢磨着提拔小田，所以就急着要来我这边挖墙脚？”
“书记，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书记你也看中了小田。
我之所以会选择小田，完全是出于地溪发展需求，绝对没有故意挖墙脚的意思。”
陈向东在周婉仪的凝视下，尽力挺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