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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能够在顾省长面前拿出空林区的市场数据，当然是得益于谭芳的帮助。
前脚才靠着人家给的资料翻盘，后脚就拒绝对方的邀约。
会不会有点过于不近人情？
这个答案是显然的。
所以陈向东赴约了。
“谭区长今天来省里办事吗？”
他们约在了省政府食堂，陈向东也如愿吃上了樊秘书提到的红烧肉。
味道是真的不错。
陈向东之前还只是随口一提调戏樊秘书，如今倒是真的生出了挖人的心思。
当然不是挖大厨本人。
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到省政府食堂挖人。
但是大厨的徒子徒孙，他觉得还是可以找一找的。
最后日后再把区食堂对外开放，让群众也能到食堂来吃饭。
这对于地溪来说，或许又是一个记忆点？
到时能不能上新闻呢？
谭芳根本不知道一块红烧肉就够陈向东开小差开到天边了。
她对陈向东淡淡应道：“不是，我是在隔壁的市政府办事。
听闻陈主任被顾省长叫到省里来训斥，我着实有些担心。
陈主任没事吧？”
谭芳一副我不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我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的姿态。
陈向东感觉自己嘴里还没咽下的红烧肉莫名带上了一股茶味。
他将食物咽下后，才回应了谭芳的关心。
“劳谭区长记挂，顾省长没有为难我。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谭区长提供的数据资料。
本来我就想着在回去之前约谭区长一起吃饭表达感谢的。
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巧。
谭区长快吃，我听说今天有一名老师傅亲自操刀，红烧肉味道真的不错。
谭区长快尝尝。”
陈向东将一块八分肥两分瘦的红烧肉用公筷夹到谭芳碗里。
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到底没提出抗议。
“谢谢陈主任，陈主任说好吃的，味道肯定很好。”
谭芳吸了一下鼻子，“味道好香啊，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尝尝它的味道了。”
这下轮到陈向东嘴角抽搐了，不就一块猪肉，你整得跟什么似的……
“谭区长喜欢的话多吃点。
跟杨书记共事，谭区长真是辛苦了，来，吃点好的。
只有美食，才最能抚慰人的心灵。”
行，喜欢吃肥肉是吧，我再给你夹。
两人你来我往，一顿饭吃得跟茶艺表演一样。
等到谭芳终于就着陈年普洱把最后一口红烧肉吃完后，她才慢悠悠说起正事。
“陈主任，这次杨书记这么不留情面地告状，你打算怎么回应？”
“谭区长误会了，其实杨书记也是为了我好。”
谭芳被陈向东的话打蒙了。
陈向东把之前顾省长定下的那套呵护论说了一通。
谭芳眼角抽搐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陈主任真不愧是周书记看重的人才，心胸够开阔。”
陈向东眼睛瞄向谭芳的心胸，你的更开阔。
谭芳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右手抚上胸口，娇羞地低下头。
伴随着谭芳的动作，陈向东还是窥探到不少内里风光。
他看着谭芳头顶的发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逗人了，以免适得其反。
“空林区的营商环境在顾省长那里已经是过了明路了。
虽然顾省长口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领导肯定不会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
谭区长，你的机会来了。”
谭芳重新抬起头颅，眼睛亮闪闪的。
相比于她娇羞欲滴的模样，明眸皓齿的样子实则更加打动人。
陈向东被谭芳眼里的光击中，呆了半晌。
“陈主任，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陈向东快速回神，“谭区长觉得呢？”
我就不信你跟杨勇斗了这么多年，真的一点计划也没有。
谭芳也不扭捏，直接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两人就着如何应对杨勇一事商讨许久，最终定下了一个还算完善的方案。
“谭区长，我以茶代酒，祝你旗开得胜。”
“多谢陈主任的祝福。”
两个茶杯碰在一起。
似乎也昭示着，新一轮的战斗即将打响。
陈向东没有在省城久留，第二天就赶回了地溪。
这一次，他是和陈乐佳一起回来的。
乐佳纺织正在对本地员工进行安置，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陈乐佳先行一步到地溪区进行考察。
对于公司具体要建在哪里，还需要多方考察后才能定下。
陈向东身兼两职，没有那么多空闲带陈乐佳考察。
作为工管委副主任的唐慧琴同样也是身兼数职，更加没空。
最后这个陪伴的任务居然落在了唐慧琪身上。
唐慧琴还给自己妹妹安了一个顾问的头衔。
陈向东想了想，没有反对。
他回来后，第一时间找上孙守诚，跟他一起商议修堤坝的事。
“孙书记，现在已经陆续有企业到咱们区里来考察了。
我们必须尽快给出一个规划方案，才好给企业提供指导意见。”
孙守诚也知道这个理。
陈向东最近在奔波，孙守诚也没闲着。
为了说动上级同意，还有拉资金，孙守诚也是地溪、万杞、景州三地跑。
只是陈向东催促的时候，孙守诚却是微微摇头。
“不乐观啊。”
“孙书记，这是怎么呢？”
人家企业都来了，总不能说山不炸了、堤坝不修了吧？
那之前承诺的通往码头的方便快捷，陈向东要怎么跟人家解释？
像陈乐佳的纺织公司，对物流、仓储需求还是比较高的。
如果没有直通码头的公路，成本将会是指数级增加。
陈乐佳现在可以不介意，但以后呢？
不说别的，就万杞市这么大，人家干嘛非得在你地溪区落户啊？
这不是把已经吃进嘴里的肉往外吐吗？
孙守诚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对陈向东解释道：
“我们交上去的申请，区副市长没有通过。
区财政厅又有雷家卡着，处处受阻。”
说起这些，孙守诚也是一肚子气。
他倒不怪陈向东，敌我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但是处处碰壁，孙守诚也难免有些情绪不佳。
陈向东听明白了，不过……
“周书记怎么说的？”
孙守诚又是摇头，“市里处处要钱，周书记能支援的也不多。”
其实周婉仪说得更直白，要地溪自己想办法。
孙守诚是维护周婉仪的面子，不然肯定要狠狠向陈向东吐槽一番。
陈向东手指敲了敲桌子，低声对孙守诚道：
“书记，要不咱们把副市长换了吧？”
孙守诚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