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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
刘爽的这一记“釜底抽薪”,直接从法理上,彻底否定了鹰酱指控的根基。
既然宾州已经“独立”,那么龙国出兵,就不是干涉鹰酱内政,而是两个主权国家之间的正常交往。
“第二,”
刘爽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继续他那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的反击。
“既然我们龙国军队从未进入过鹰酱的领土,那么沙利文大使先生所谓的‘赔偿’,就更是无稽之谈,是彻头彻尾的敲诈勒索!”
“我们没有对鹰酱造成任何损失,反倒是鹰酱的军队。”
“在悍然入侵新生的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过程中,对那里的人民、城市和基础设施,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巨大的破坏!”
显示屏上的画面再次切换,开始播放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视频资料。
那是联邦军队在进攻宾州时,炮火摧毁民居、坦克碾过农田、无辜平民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画面。
“各位请看,”刘爽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愤,“这才是真正的入侵者!这才是真正的战争罪行!”
“所以,需要赔偿的,不是我们龙国,而是你们,鹰酱!”
“我在此,代表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正式向沙利文大使先生,向那个非法的华盛顿政权,提出我们的要求!”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的凛然之气。
“你们必须立即停止对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侵略!必须为你们的战争罪行,向宾州人民道歉!必须为你们造成的巨大损失,进行全面的、彻底的赔偿!”
“否则,我们将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包括推动蓝星联合大会对你们进行全面制裁的权利!”
这番话,如同将沙利文刚刚的指控,原封不动地、并且加倍地奉还了回去。
会议厅里,许多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代表,甚至忍不住鼓起了掌。
几十年来,他们受够了鹰酱的双重标准和霸权逻辑,今天,终于有人替他们说出了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沙利文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刘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建立在“宾州已经独立”这个前提之上。
只要这个前提成立,那么他所有的指控,都将变得苍白无力。
“第三,”刘爽的语气再次变得平缓,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比之前更加沉重,“关于沙利文大使先生提到的,要求我们释放被俘的陆战三师官兵的问题。”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他微笑着说道,“那些士兵,不是被我们俘虏的。他们是在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土地上,向宾州的合法武装力量投降的。”
“所以,从法理上讲,他们是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战俘。他们的去留,应该由宾州政府来决定。”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人道主义的“同情”,“考虑到这些年轻的士兵,也只是执行上级错误命令的受害者。我们龙国,作为一个爱和平、重人道的大国,愿意从中斡旋。”
“我们已经和宾夕法共和政府进行了友好的协商。”
“他们同意,只要华盛顿方面满足几个非常合理的小小条件,他们愿意立刻释放所有战俘。”
“什么条件?”沙利文下意识地问道。
刘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微笑。
“条件很简单,”他缓缓说道,“第一,华盛顿方面必须正式承认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独立主权国家地位。”
“第二,华盛顿方面必须将在戴维营杀害各州代表的凶手——包括那位所谓的‘幽灵‘将军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员交由国际法庭审判。”
“第三,华盛顿方面必须为‘白宫大屠杀’事件负责,解散现有的国民警卫队,并接受蓝星联合大会维和部队的进驻,以确保其国内不再发生类似的人道主义灾难。”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毒辣,一个比一个诛心。
承认宾州独立?这是在要鹰酱的命。
交出“幽灵”将军等人?这是在逼迫鹰酱政府内部自相残杀。
接受维和部队进驻?这更是对一个主权国家最彻底的羞辱。
沙利文听到这些条件,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他知道,这些条件,华盛顿方面一个都不可能答应。
而这就意味着,那些被俘的陆战三师的士兵,将永远别想回家。
刘爽的这番反击,可谓是滴水不漏,步步为营。
他先是通过承认宾州独立,从法理上占据了制高点;然后又反客为主,倒打一耙,将战争罪责和赔偿问题全部推给了鹰酱;最后,又以释放战俘为诱饵,开出了让鹰酱根本无法接受的、极具羞辱性的政治条件。
整个过程,他始终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鹰酱的伪装和尊严,一层层地剥开,血淋淋地展现在全世界的面前。
当刘爽结束他的发言,鞠躬致意,从容地走下讲台时,会议厅里爆发出了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掌声,主要来自那些长期被鹰酱压迫的第三世界国家。
对他们而言,刘爽的发言,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外交反击,更是一次对旧有世界霸权秩序的公开宣判。
而那些西方的、曾经是鹰酱坚定盟友的国家代表们,则大多保持着沉默。
他们的表情复杂,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忧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
他们知道,刘爽今天的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鹰酱听的,更是说给他们听的。
世界,真的变天了。
沙利文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他想起了几十年前,他的前辈,鹰酱驻蓝星联合大会的大使,是如何在这同一个讲台上,挥舞着一小瓶“洗衣粉”,就能发动一场对主权国家的战争。
那时的鹰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不可一世。
而现在,他,作为同一个国家的代表,却只能在这里,承受着来自一个东方国家的、无情的嘲讽和羞辱,却连一句有力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强烈的对比,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知道,属于鹰酱的那个“想打谁就打谁”的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