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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藏在身后的剪刀，剪刀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后...以后我不烧饭了，也不给你们洗衣服了，工资我要自己拿着，你们吃饭要交钱！”
她鼓足勇气说了一大串要求。
“你说什么？”婆婆猛地站起来，木椅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唐心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剪刀紧紧攥在胸前。
这一刻，她又想起孙丽讲的那个故事里，女人攥着菜刀时的模样。她努力给自己打气加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我说，我不伺候了！”
唐心的声音比自己预想中要响亮，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
话音未落，婆婆已经扑过来揪住她头发，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剧痛让唐心眼前发黑，但手中的剪刀却本能地挥舞出去，锋利的刀刃擦着婆婆胳膊划过，婆婆发出惨叫声。
她没有想到，唐心真的敢拿剪刀戳她。
“反了天了！”
婆婆的尖叫声惊醒了沉睡的刘国安。
男人赤脚冲过来，抬手就要打。
唐心闭上眼睛，却在拳头落下的瞬间，用剪刀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咸腥的味道让她胃里翻涌，但心底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
刘国安捂着伤口惨叫，婆婆吓得瘫坐在地。
唐心握着滴血的剪刀，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明天，我们去办离婚。”
刘国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唐心，暴怒：“想离婚，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想离开我，下辈子你都别想了。”
唐心冷笑：“是吗？既然我活不成了，那你们两个就陪着我死吧！
反正我也活够了。
我一个换你们两个的命，我不亏。”
刘国安看到了唐心眼里的狠劲，他退却了，扶着他娘去了医院。
唐心看着刘国安和赵老太狼狈离开的背影，握着剪刀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但那颤抖里，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意。
她低头看着溅在衣襟上的血，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医院里，赵老太：“儿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回去后，把她弄死，房子和工作就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娘再给你娶一个年轻漂亮的，能生孩子的。”
刘国安：“娘，你别胡说，现在是八零年代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已经留下案底了，她死了，派出所肯定要来查的。
杀人是要偿命的。”
赵老太：“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她拿捏。”
刘国安：“她还是爱我的，我哄哄就好了，就我现在这样，工作不稳定，只能做一些零散的伙计，根本养不活我们俩。
所以，还得哄着她过日子。
娘，你忍一忍，可以不？”
而首战告捷的唐心，感觉心里的空间少了很多，原来，真的像派出所的同志说的一样，他们也是怕死的啊！
刚才，她看到了刘国安眼里的恐惧！
她笑了，她暂时不想离婚了，她要让他们也过一过，她曾经的日子。
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害怕，甚至，她想揍他们，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打的滋味。等她泄愤了，再离婚！
人就是这样，一旦打开不知名的大门，很容易就放飞自我了。
从那一夜起，唐心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二天清晨，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饭，而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今天，她请假了，她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