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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子石对陈楚歌说出来的消息无动于衷，心里觉得这肯定又是陈楚歌信口胡诌，目的就是想让他来确定魏司马的位置而已。
心中烦躁，言语上自然也有些冲：“你少打你的那些个见鬼的算盘了，魏司马不是你能匹敌的，你小子是有那么丁点的能耐，可对上魏司马，还差得远呢，我劝你早点收手，放了我，兴许还有活路可走，不然那就是真的想要去见鬼了。”
“这样啊！”陈楚歌摸着下巴，盘算着道，给卢凌一个眼神，卢凌明白了陈楚歌的意思，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来。
还是小鬼最是听话，蹭的站起身来，大步离开茶馆，转眼的功夫，再回到茶馆时，手里已经拖了一个除去外衣的屈子石的亲卫来。
当初陈楚歌在蒲州城外，从那个掮客马风手里夺来送给小鬼的短刀，一直被小鬼随身携带，此时就明晃晃的架在那名亲卫的脖子下边。
“大人，救，救我！”那名亲卫，鬓角冷汗直流。
屈子石给这一幕惊得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陈楚歌，双拳紧握。
陈楚歌依旧是那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口吻：“屈大人觉得如何？爱兵如子，不知道这话，屈大人能做到几分。”
“陈楚歌，你自己找死，干嘛非要拖上我！”屈子石冲陈楚歌吼道。
看着烛火下，异常明显的唾沫星子，陈楚歌往后退了两步，说了一句在屈子石听来，倍感熟悉的话：“巧了不是！”
屈子石差点给陈楚歌气的吐血，腰间攥紧的拳头轻轻发颤，陈楚歌转头将要示意小鬼动手，还好屈子石及时喊出了一句：“住手！”
陈楚歌收回视线来，再次看着屈子石，等屈子石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让我的人去洛阳询问一番，你让你的人跟上便是。”屈子石无奈道，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接下来的事，他不敢想，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一直不答应，陈楚歌会不会将他的卫队，一个一个的屠杀殆尽，一直杀到他答应为止。
又或是，最后连他也给一并了解了，翠虹庄一役，汪德容调动的洛阳守军打败，战损高达五千。而今的洛阳守军当中，没有人没听过陈楚歌的名字，陈楚歌凶名赫赫，甚至不止流传于洛阳守军当中。
在不少人的心目当中，已经给陈楚歌打上了一个人屠的标签，闻名而腹背生寒的那种。
“这才对嘛！”陈楚歌笑道，转头冲小鬼吆喝道：“你小子干嘛呢？还不快请哪位兄弟，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屈子石亲自着手安排答应陈楚歌的事，陈楚歌这边，则是何粱负责与屈子石那边对接，陈楚歌回到茶棚当中的那张桌上。
面对皱眉不适的卢凌，陈楚歌小声解释了一句：“兵者诡道，我输不起，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为将者，当以胜为目标，必要时可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卢凌和屈子石一样，都是带兵的校尉，当着校尉的面儿，以其部下的性命为要挟，这样的行为，为人所不齿，也同样让卢凌难以接受，因此他先前才会是那般反应。
陈楚歌说的道理，他都懂，但是要真正做到，那却是另外一回事，听陈楚歌说完，卢凌只是轻轻点头，并未言语什么。
相比于卢凌的保留意见，小鬼对陈楚歌的言语，倒是听得十分认真，一副如痴如醉的感觉。
等到屈子石安排的斥候，和陈楚歌的人一起，离开这边之后，陈楚歌拖了把凳子，又来到了屈子石身前。等待总是枯燥又无聊的，时间变得好像格外长，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儿来打发时间。
屈子石一脸的膈应，对陈楚歌的排斥，明白无误的全都写在了脸上，反正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陈楚歌找上他准没好事。
“汪参军真的一早就到了，这个我可没骗你！”陈楚歌没话找话说。
屈子石哼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陈楚歌咳嗽两声，小鬼又有动作了，绕到茶棚后边，去到他们来时骑的那些马儿身上，解下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裹来。
给血迹染红的包裹在屈子石面前打开，屈子石连同军师吴有益，一同失声惊叫！
二更天过，寺中钟声响过三声，三更天了，原本徘徊在庙宇附近的香客和游人，在庙中歇息的歇息，回家的回家，那路边的店家，该打烊的也都打烊了，四周顿时安寂下来。
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顿时门可罗雀，空无一人，也就苦了此间茶棚的主人，因为有陈楚歌这伙来者不善的人在，他别说不敢打烊了，就是舍了家业不要，想跑都不敢跑。
快一个时辰了，陈楚歌这边派去给魏明德回信的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就让陈楚歌有些坐不住了。今晚上，魏明德若是不来，他的一切辛苦可全都就付诸东流了。
就在陈楚歌心绪有些急躁时，忽然，远处的官道上，亮起零零星星的几盏灯火来，灯火由远及近，是挑着灯笼走夜路的两个行人，一主一仆。
主子是个面容清秀的读书人，背上背着一只半人高的蜀香，三十岁上下，文士打扮，看着有股书香气，身后跟着一正值妙龄的美婢，身材曼妙，婀娜多姿。
这样的一个组合，半夜三个的出现荒郊野外，颇有一种志怪小说上记述的那么些诡异的味道。
“错过了食宿，店家可否来碗热茶，润润嗓子？”那读书人站在茶棚外，冲着里边招呼道。
这会儿，还哪有店家说话的份儿，陈楚歌出声回话说：“热茶没有，既然错过食宿，那就不妨再走半宿，也就到永安县了，那边有吃有喝的。”
“可我主仆二人实在走不动了，还请这位爷行个好。”那读书人央求道。
呆头鹅一样，是真的没有半点眼力见儿吗？陈楚歌眯了眯眼，这样的主仆二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边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