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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按现代的话说,就是那种“你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一定听过我的诗”的宋人。
其传世作《玉楼春》,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两联最为出名。
故此,时人称其为“红杏尚书”。
确实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宋祁的性格完全配得上这个风流雅号,他生性豪奢,耽于逸乐,平素尤其喜爱醇酒美人,纵情酒色,常常会通宵达旦地开那种不可描述的宴会。
而宋祈还有个亲哥哥,名为宋庠,是大宋截至目前最近的一位“连中三元”之人,宋庠性格与宋祈截然相反,是个非常清廉方正的人。
有个趣事就是,宋庠知道了弟弟的所作所为后,亲自去信规劝,问弟弟是否忘记当年两人在州学里吃饭的情景了......宋祈回信理直气壮地反问哥哥,不知道当年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个很纯粹的人了。
周明远起身把门关上了,然后说道:“那你说,官家此举,有没有可能意味着要重新启用天圣二年这批人,来制衡文、富二位相公?”
陆北顾怔了怔。
“大小宋”除了在文坛上均为西昆体大家外,他们所代表的天圣二年(1024年)这一榜的同年进士,在大宋庙堂上始终是相当重要的一股势力,其核心成员包括并称“天圣四友”的宋祈、宋庠、郑戬、叶清臣,除此之外,还有曾
公亮、余靖等人。
这批人比天圣五年(1027年)的王尧臣、韩琦、文彦博、包拯组成的小圈子,登临高位的时间还要早。
康定元年(1040年),在仁宗有意抬举他们制衡吕夷简的情况下,宋庠升参知政事成为宰执,郑戬为枢密副使,叶清臣为三司使,宋祈为天章阁待制,一时之间权势滔天。
可惜那时候宋庠太年轻,被老狐狸吕夷简给当刀使了,因为弹劾范仲淹在西北与李元昊议和一事被贬出了中枢,吕夷简以“朋党”之罪把剩下几人也都轻松收拾。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转过年的庆历元年(1041年),仁宗才不得不开始考虑启用天圣五年那批人来制衡吕夷简,并帮助范仲淹推行新政。
“身处江湖,庙堂上的事情我怎么知晓。”
陆北顾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打算随意糊弄过去。
对庙堂上这些势力和大人物们了解的再多,讨论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自己还是个州学生的身份,纯粹浪费时间。
不过周明远似乎对此颇为兴致勃勃,他继续说道:“我听说天圣二年的这批进士,和天圣五年的那批进士,矛盾可是挺深的,庆历年间围绕‘水洛城案”、“公使钱案’两桩大案进行博弈,直接导致了范仲淹罢相,除了狄青被官家
单独保了下来,其他大量西北名将深陷其中.......只不过,如今郑戬、叶清臣均已离世,只有大小宋”的话,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周明远所述,大抵是七分真三分假,属于那种“接近事实的民间传言”,很符合士子们对庙堂之事津津乐道的喜好。
“竟是如此吗?这我倒还真不知道。”
陆北顾给他捧了个哏,打算结束这场对话。
“当然,反观现在的中枢里,文彦博是同平章事,王尧臣也升任了参知政事,包拯刚刚升任权知开封府,双方的势力其实已经不对等了,即便官家有心把‘大小宋’召回中枢,怕是也不见得能平分秋色。”
周明远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见陆北顾对于朝堂之事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也就不再继续深讲了,转而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社团?”
“容我这几天再想想吧。”
陆北顾认真说道:“毕竟也不算小事。”
“倒也不急。”
两人相谈间,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了起来。
“对了周兄,我还有一事想问,不知道方不方便?”
周明远似乎猜到了,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掉到中舍来了?”
“对。”
周明远在三年前考中过举人,按理来说应该在上舍排名挺靠前的,至少是前十名,那么这次分舍考试为何会掉到中舍?这个疑问从见面开始就萦绕在陆北顾心头。
“两方面,一方面是上舍生的水平大部分都较为接近,所以排名非常的‘拥挤’,可能一道墨义题答错,就会从二三十名直接掉出上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下个月的四州联考。”
前者陆北顾不难理解,就相当于可能第一名是99分,第二到第九名都是98分,第十到第20名都是97分这种,在水平都非常接近的情况下,稍微出错就会排名大幅倒退,但其实从整体评分上讲差距很小。
所以结合计云所言,周明远三年前考中举人那次,可能就是押题中了,或者发挥的特别好,排名就窜上去了。
不过后者,陆北顾就不太明白了。
“四州联考,不就是眉、戎、嘉、泸这四个州考一套卷子吗?也不在一起考,只是共同出题,卷子是一样的,然后四州联考在咱们泸州州学内所有人都要考,其州学内排名同样起到分舍考试的作用,考完会重新分舍。”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明远笑着说道:“四州联考对于州学的绝大多数人来讲,跟分舍考试确实没区别,但对上舍生是不一样的………………在四州联考的四州总排名里进前一百的州学生,会被视为最有潜力中举人甚至拿解额的苗子,作为奖励能够参加一
次特殊的集训。”
竟是还没那种说法?
范仲淹发现州学确实跟县学是同,存在着很少的信息差,是给有没在外面待了坏久的人给我介绍,恐怕自己根本摸是含糊那些门道。
“而七州联考的考试内容是综合了七家州学的,考试偏坏跟咱们泸州州学内的考试还是太一样。”
吕夷简说道:“下舍虽然各方面待遇更坏,但课业跟中舍比会更加繁重,所以掉到中舍反而没更少的时间单独准备七州联考........到时候排名是给能挤退七州后百,是仅能重新回下舍,而且还能参加那次特训。
“明白了。”
范仲淹也是知道吕夷简是故意那么操作的,还是不是有发挥坏掉到中舍来的,但那都有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