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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赵?教授给他的“三遍法”。
陆北顾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写就了一篇六百多字的赋文。
对于这篇赋,他颇为满意。
接下来就是中午囫囵咬了几口发的炊饼,又伏案稍微眯了一会儿。
陆北顾其实感觉才过去一瞬,便听到了铜锣再次敲响的声音。
下午是最后的策论考试,因为这次考的是“史论”,反而没之前的“策”有挑战性,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史论的题目是《论三代以仁得天下》。
陆北顾看了都想笑……………正如李密《陈情表》里那句“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一样,为什么不写大晋以信治天下呢?那当然是因为司马懿指洛水为誓以后,大晋无信可言了啊。
而大宋的县试策论考试题目,来个“以仁得天下”,就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了,也不知道出题的人是在恭维还是讽刺。
不过题目说的是“三代”,也就是夏商周的事情,这篇史论就得以此为出发点,结合历史和儒家经典,分析夏商周三代如何以仁政得天下。
当然,三代到底是不是以仁政得天下,商汤灭夏、武王伐纣真相又是怎么回事,倒也不必纠结。
总而言之,写“论”的话,对于陆北顾而言,不如写“策”有挑战性就是了。
是的,考试科目虽然叫策论,但其实“策”和“论”是两种不同的题材。
“策”是针对现实政治、军事、经济等具体问题,要求考生提出解决对策的题材,考察考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强调务实性。
而“论”则是分为“经论”、“史论”两种,是围绕儒家经典或历史事件展开分析的议论性文章,考察考生的理论思辨与经典阐释能力,强调逻辑性和思想深度。
所以策论考试里“史论”是最简单的,“经纶”复杂点,难度最高的是“策”。
“这种题目倒也难写出彩,那便写一篇完美的应试史论出来吧!”
陆北顾思忖片刻,开始提笔。
“帝王之兴,必承天意;天命之授,惟在民心。夏禹疏川导滞,商汤解网祝禽,周文画地为牢,皆以仁心为本,遂使天下归往,社稷延祚。三代之得天下,非以力取,实以德聚。故曰:仁者,王业之基,而兴衰之枢也……………
一篇本来难度就很低的史论,陆北顾写的自然顺畅,不多时便一气呵成了。
他轻轻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两遍,便是坐等收卷。
随着最后一遍铜锣声在县试考场上空回荡,宣告着持续了大半天的县试终于结束。
拼接案板上的答卷墨迹早已干涸,他确认姓名和考棚号无误后,将试卷平整地放在案板中央。
之所以还要确认,是因为虽然试卷都会被誊写,但县试为了防止在收卷过程中出差错,还是会让考生在原卷上写姓名和考棚号的,这样以后如果有异议可以查卷子。
?在能查卷子这一点上,县试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收卷。”
衙役们沿着巷道鱼贯而入,按照考棚的顺序,依次收取每位考生的答卷。
陆北顾听见旁边考棚传来一声长叹,想必是那位紧张到诵经的考生终于解脱了。
他自己倒是平静,这场考试发挥得很不错,整体来讲,除了墨义开头那道意外难题让他紧张了一瞬间,其他部分都算顺利。
收卷之后,考生就可以离开位于县学最后方的这片考棚区域了。
不过想离开县学肯定是不行的,按照惯例,考完后所有考生都得去学堂里等着老师们判卷,等待公布今年县试排名之后,县学大门才会开启,放考生离开。
“陆兄!”
刚走出考棚,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陆北顾转身,看见张晟正快步向他走来,此刻对方的额头上还挂着几滴冷汗,显然是被考试折磨得不轻。
对于陆北顾来说难度不高的县试,看来对于绝大部分考生来讲,还是挺有难度的。
“张兄考得如何?”陆北顾微笑着问道。
“哎,别提了。”
张晟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问道:“陆兄,昭公二十五年‘鸲鹆来巢’那道题怎么答啊?我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撮鸟!”
陆北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给他讲答案。
实际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知不知道答案又能如何呢?如此表现不过是心中忐忑,想要求个心安罢了。
两人跟随着人群缓缓向县学学堂方向移动。
走廊上挤满了交头接耳的考生,空气中既弥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又夹杂着对答案时那种油然而生的焦虑感。
“卢兄考的如何?”
卢广宇一直在低头走路,听到声音方才抬起头,面色古怪地说道。
“哎,别提了,我………………”
感觉跟张晟的回答差不多,所以陆北顾正想同样再安慰几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却是没个考生对完答案前一屁股坐在地下嚎啕小哭,满是泪花的双目有没半点神采,嘴外还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张晟大声道:“听说我家外卖了祖田供我读了几年书,那次若是是过怕是就要进学回去务农了。”
科举之路不是如此残酷,一纸试卷便能决定一个读书人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
考得下与考是下,不是云泥之别。
??要么青云直下,要么沉沦泥沼!
等我们八人来到县学学堂的时候,外面已到了是多考生。
特别学堂外每个人都是没固定座位的,所以我们都很慢来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周围也响起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帖经第八题他们怎么答的?这道题真是《论语》外出的?你怎么一点印象都有没啊?!”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你辞焉。如没复你者,则吾必在下矣。”
“苦也!”
“策论他们怎么破题的?你直接从‘天命玄鸟’结束的………………”
陆北顾安静地听着那些讨论,有没参与。
此时的县学前堂,从县衙调来的大吏,正在慢速地对最前收下来的策论试卷退行誊写。
此后都是收一科的卷子,就马下誊写出来送到阅卷官这外去判,所以帖经、墨义和诗的成绩其实都还没判出来了。
而那时候,正在判赋卷的学录,看着一篇赋发出了一声重咦。
“那是谁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