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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瑶浑身僵硬。
与此同时,后颈传来诡异的蠕动感,她下意识抬手一抓:
五条肥白的蛆虫正在她指间扭动,体表还沾着暗黄黏液。
“啊——!!”
她踉跄着往旁边挪,崴了脚也不在乎,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缩:
红裙女人悬浮在半空,裙摆不断往下滴血,地面被这血液腐蚀,发出阵阵白烟。
而女人的脸皮簌簌掉落,蛆虫从她咧开的嘴角不断涌出:“跑什么......”
她俯身,朝张思瑶扑过来。
张思瑶在极度恐惧里,瞥见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的晏清,尖叫着拽住晏清的胳膊,想扯他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然而,
晏清的双脚仿佛生了根,根本没扯动他半分。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索性躲在晏清身后,歇斯底里地捶打晏清后背,“救救你老婆会死吗?!”
红裙女人的头颅突然360度扭转,腐烂的唇瓣一开一合:“晏......老板......”
她发出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像被无数虫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颤音:“破我的阵时,不是很威风吗?”
“原来是你。”晏清眯起眼睛,声音也冷了下来,“用那些人的性命不知道在养什么的老东西。”
女人突然仰头尖笑,整张脸皮完全脱落,露出里面——
一张正在腐烂的男人的脸。
晏清突然扔出三道金符,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三条火链缠向女人脖颈。
“雕虫小技。”女人裙子下摆忽然伸出七八条触须,每条须尖都裂开血口,喷出腥臭黑血。
火链遇血即灭,化作火星,滴落在地上,地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女人嗤笑一声,腐烂的触须如长鞭般甩出。
就在晏清侧身避让的刹那,触须突然转了个方向,朝着张思瑶的脸,喷出一股粘稠黑血!
“啊!!”
黑血沾到皮肤的瞬间,张思瑶的右脸立刻腾起黑烟。
皮肉像融化的蜡油般层层剥落,眨眼间露出森白颧骨和牙床。
“痛...好痛,”张思瑶瘫跪在地,手指颤抖着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自己裸露在外的地方。
女人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这人刚刚好像挺讨厌我的,不会是你在意的女人吧?”
晏清:“......”他能说不是吗?
他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每一枚都泛着隐隐青光。
“北斗七元,神气统天!”
七枚铜钱应声飞起,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阵势,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女人见状,触须狠狠插入地面,同时从地板裂缝中召唤出数十只惨白鬼手,朝铜钱抓去。
“叮叮叮,”
铜钱与鬼手相撞,发出碰撞交鸣之声,其中三枚铜钱被鬼手抓住,顿时黯淡无光。
晏清不慌不忙,又从袖中甩出三张黄符,一声令下,符纸燃烧,化作三道青色雷光劈向女人。
女人冷笑,腐烂的身体突然爆开,化作十来只血蝙蝠四散飞逃。
雷光只劈中其中几只,其余蝙蝠在空中重新聚合成形。
“没用的,哈哈哈哈,”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杀不死我的。”
晏清冷笑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剩余几枚铜钱上。
“精血为引,铜钱锁魂!”
四枚铜钱顿时血光大作,如流星般射向女人。
第一枚铜钱击中女人左肩,将她钉在停车场的柱子上,第二枚铜钱贯穿她腹部,第三枚和第四枚铜钱打碎她的膝盖,最后一枚铜钱直取眉心!
女人发出绝望的嚎叫,拼尽最后力气吐出一口黑血,与铜钱相撞,隐隐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晏清不慌不忙掏出结界符箓,把周围罩了起来。
黑血与铜钱同时炸裂,晏清被这股气浪震退数步。
烟尘里,女人的身体开始崩溃,腐烂的皮肉一块块脱落。
“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随着最后一声哀嚎,女人彻底化为满地碎肉。
几秒后,碎肉旁忽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她与方才的红衣女鬼容貌无二,却神情平和,嘴角噙着一抹释然的笑。
“谢谢你,让我解脱了。”她朝晏清盈盈一拜,裙摆无风自动,再不见半分戾气。
晏清眯起眼睛:“你是......”
“方才那具行尸,原是我的肉身。”女鬼轻叹一声,指尖抚过自己透明的衣袖,“我被囚在这具躯壳里......整整五十年了。”
她的目光渐渐飘远,陷入回忆:
“我叫林曼琳,跟阿晟本是青梅竹马,那个时候港城还尚未回归,我们坐摆渡偷渡过去谋生。没有证件,只能在茶餐厅打黑工,住着不到五平米的劏房。”
“后来我被当地混混欺辱,阿晟发了狠,把那几个人脑袋砸开了花,他也因此拜了个玄门师父。”
“他们专为富豪做些阴私勾当——改命、镇魂、甚至更阴毒的事。”
林曼琳的眼里泛起波澜:“我劝他收手,甚至暗中破坏了几次他们的生意。阿晟不仅没怪我,还替我遮掩,却不想被他师父察觉。”
她声音颤抖起来,似乎在回忆痛苦的回忆:“那老东西逼阿晟亲手将我制成傀儡。阿晟不敢违抗师命,却在施术时悄悄将我的魂体困在尸身中,让我得以保留一丝意识。”
“可是这些年,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作恶,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她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如今终于......”
“那他布下这阵法的原因是?”晏清追问。
林曼琳苦涩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
“人?”晏清眉头紧锁,正要追问,却见林曼琳的魂体已泛起涟漪般的微光。
“能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旁的,也帮不了你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嘴角浮起解脱的笑,“这些年借这具身子造的孽......该由我自己了结,如果以后你有机会的话,麻烦告诉他,我不恨他,但也不爱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抬手拍向眉心。
刹那间,整个灵体如琉璃般破碎,化作万千星芒随风消散。
光尘掠过张思瑶腐烂的右脸,竟让伤口停止了溃烂。
“队长!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