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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从酒店出来之后，慕北卿并没有给她来过电话，估计是已经睡着，没听见她出门。
不然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把她叫回去。毕竟他说了，今晚不要走，必须留在他房间过夜。
若让慕北卿知道她来见了前任，会是什么反应？
夏梨莫名打了个寒颤，不敢想。
慕北卿未必爱她，对她的占有欲却一点不少。
“你应该还在恨我吧。”文俊把目光从眼前的啤酒瓶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松弛，也有怅然。
夏梨估计是因为他刚刚结束的那场婚姻。
夏梨直视他的眼睛：“想听实话么？”
说实话，夏梨顾不上想他，也谈不上爱恨，尤其是来到总裁办工作之后，每天白天夜里不停伺候着冷酷上司，她哪里还有时间想其他。
就算偶然想起，也不是因为还抱有期望，只是每次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往事，会想起自己也曾像个正常女孩一样，炽热地爱过，会怀念曾经单纯美好的青春。
尽管是以狼狈方式收场，但过程中的美好不是假的。
对于曾经爱过的男人，她也保留着相对客观的评价，她绝对不会用一个“渣男”的称号去概括曾经的他。
他仿佛听到了她没说出的话，黯然一笑：“那还是不要说了。”
他还是像过去一样，能轻松地解读她。
她只是想知道，他约她出来，是离婚了想找个人说话解闷，还是叙旧，还是别的目的。
文俊不开口，夏梨便也保持着沉默。
片刻后，还是文俊先开口。
“我和曼青结婚，其实是一场交易。”
夏梨愣了下，在来的路上，她已设想过文俊要与她说的话，甚至都想到他想和她搞婚外情了，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
他继续说下去，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
“她在法国有个情人，那家伙是个流浪歌手，她父亲对她期望很高，不支持他们在一起，也不许她出国，当时我有机会长期留在法国这边执教，她便决定与我假装恋爱并结婚，来换取自由。因为结婚后，她父亲自然不会再疑心，也就不再严格地监管她了。”
“所以，你和她结婚，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他默默点头，“如今她得到了她要的，我也得到了我要的，我们自然就离婚了。”
夏梨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堵堵的，心里也塞得满满的。
真相如此荒诞，令她想笑。
当初分手，以为他是多情浪子，没想到，他并没有心，他做出的决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如此的现实。
移情别恋，唯利是图，到底哪种情况更糟糕？夏梨也说不好。
他继续说下去：“当初和你分开的时候，我也想告诉你真相，想让你等我，或者跟我一起来法国，等到我离婚后，我们再结婚。但我不知道这段婚姻会持续多久，那时候你又说过，不考虑在国外生活，我想，既然怎样都不会走同一条路，就没跟你说。”
他话音一顿，苦涩道：“现在才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