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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石飞扬反掌横劈,一招“神龙摆尾”轰然拍出!携着开天辟地之势劈落,金色龙尾扫过之处,血雾消散,血判的身体如纸片般被撕碎,残肢断臂混着毒血如雨落下。
最后鬼面人见势不妙,突然抛出烟雾弹。
刹那间,地牢内浓烟滚滚,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重物倒地声交织在一起。
石飞扬运起内力大喝:“屏息凝神,莫要中了奸计!”
他的天蚕功凝成的银丝在烟雾中游走,但凡触到活物,便如附骨之疽般死死缠住。
待烟雾散去,粘杆处的众人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惟有一个鬼面人不知何时已逃之夭夭。
石飞扬望着满地狼藉,琉璃眼眸中的猩红渐渐褪去,转头看向周薇柔苍白的面容,轻声道:“周姑娘,可还撑得住?”
周薇柔强撑着露出微笑
丐帮帮主虽然气息将尽,但仍强撑着喊道:“兄弟们,今日与这些清廷鹰犬拼了!”喊罢,脸露微笑,对石飞扬赞道:“向兄弟,好样的!老夫相信,你一定会重振丐帮!拜托了!”说罢,缓缓闭上双目,嘴边却仍含微笑。
太湖七十二水寨的寨主们也纷纷响应,他们武功尽失,无法参战,但是,不住地为石飞扬和彭长老、丐帮弟子、周薇柔纳喊助威。
周沧海目光落在石飞扬身上,感激道:“向少侠,今日救命之恩,太湖七十二寨定当涌泉相报!”
石飞扬抱拳:“老寨主言重,反清复明,人人有责。”
周薇柔走到石飞扬身旁,望着他浴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哼,这次算你有点本事,报酬的事,可别忘了!”
石飞扬笑着点头:“忘不了,周姑娘今日援手,在下铭记于心。”好像真是石飞扬欠她的钱似的。
周沧海看着爱女如此淘气,不由直摇头。
初秋的太湖,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宛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这样的夜晚,月光如银色的纱布一般,轻柔地铺洒在浩瀚的湖面上,湖水泛起了粼粼波光。
远处的渔火与这银光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偶尔,夜枭的长鸣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惊扰了芦苇丛中安睡的宿鸟,它们纷纷展翅飞起,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石飞扬站在船头,目光凝视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石府废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之情。真没想到,那个与戚美珍、白芷、伊莉、龚思梦、林婉清等诸位夫人的爱巢,竟然会变成一片废墟。更没想到,二百年的时光,眨眼就过去了。
“向帮主好雅兴!”爽朗的笑声从画舫二楼传来,于万亭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今夜若不是红花会兄弟及时赶到,只怕这出好戏还得添几分血色。”
他身后,无尘道长独臂抱剑,赵半山把玩着手中的飞燕银梭,文泰来则双手抱胸,目光如炬。
石飞扬转身抱拳,琉璃眼眸在月色下闪烁:“于当家仗义相助,向某铭记于心。此番若不是红花会一百零八辆马车接应,带着受伤的兄弟们闯出姑苏城谈何容易?”他望向岸边,周薇柔正扶着父亲周沧海登上另一艘小船,少女不时回头张望,广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向帮主何必急着走?”赵半山晃了晃手中暗器,笑眯眯道,“太湖七十二峰三十六岛,风景秀丽,更有美酒佳肴。不如在我们画舫上住些时日,咱们也好切磋切磋武功,聊聊反清复明大计。”
无尘道长轻哼一声,长剑出鞘半寸:“赵老三就知道吃,向帮主身负降龙十八掌和天蚕功两大绝学,若是能与我们共商大事,何愁大事不成?”
石飞扬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各位好意,向某心领了。只是丐帮如今群龙初聚,彭长老虽已认可在下,但要整编帮中事务,联络各路长老,绝非易事。”
他转头望向城隍庙的方向,“稍后,我与彭长老约在城西城隍庙,待丐帮诸事安排妥当,再来与贵会共图大业。”
文泰来猛地一拍船舷,声如洪钟:“好!向帮主果然是痛快人!敝会上下随时恭候大驾!”声音震得画舫微微晃动,惊起一群白鹭冲天而起。
此时,周薇柔终于按捺不住,踏着轻功掠上画舫。
她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眼中却满是不舍:“向天歌,你……你当真不再考虑?太湖离姑苏不远,若有危险……”
石飞扬望着少女泛红的眼眶,心中一动,却还是拱手道:“周姑娘,令尊重伤未愈,还需你护送回太湖七十二水寨。待丐帮整编完毕,向某定当登门拜访。”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雄樱会的信物,“此玉佩你拿着,日后若有需要,可凭此信物来找我。”
周薇柔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樱花纹路,突然将玉佩贴在胸口:“好!向天歌,你记住今日之言。若你敢食言,我周薇柔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揪出来!”
说罢,她转身跃下画舫,如同一道轻盈的月光,转瞬便回到父亲身边。
于万亭望着周薇柔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道:“向帮主好福气。”他伸手招来一名舵手,“送向帮主和丐帮兄弟上岸。三日后,城西城隍庙,我们不见不散!”
画舫缓缓靠岸,石飞扬带着丐帮众人踏上码头。
初秋的夜风带着湖水的凉意,石飞扬望着太湖上的点点灯火,握紧了手中的打狗棒。
远处,周薇柔的小船已经消失在芦苇荡中,唯有画舫上红花会众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清晰。
彭长老拄着打狗棒走到石飞扬身边,独眼望着画舫方向:“帮主,红花会势力庞大,与他们合作固然是好事,但……”
石飞扬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彭长老放心,向某心中有数。丐帮立足未稳,眼下最要紧的是重整旗鼓。三日后的城隍庙之约,还需您多多相助。”
彭长老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老叫花子这条老命,从今往后就交给帮主了!”夜色渐深,石飞扬带着丐帮众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天之后,石飞扬手握打狗棒立于破庙高台时,台下三百余名乞丐的目光如芒在背。
夜风卷着砂粒掠过断壁残垣,将他的粗布短打掀起猎猎声响,却盖不住台下此起彼伏的质疑声。
彭长老独眼闪过一丝忧虑,握紧酒葫芦道:“帮主,丐帮自老帮主失踪后,早已四分五裂,要将散如沙砾的众兄弟拧成一股绳,谈何容易!”
首当其冲的便是帮内长老的威望之争。
“铁拐仙”刘长老拄着精铁拐杖上前,杖头铁环震得地面簌簌作响:“凭一根打狗棒、几句说辞,便想号令群雄?先过了我手中这根铁拐!”说罢,一招“横扫千军”直取石飞扬下盘。
破庙内尘灰飞扬,刘长老的铁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溅。
石飞扬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在梁柱间穿梭,施展“深藏身与名”的绝顶轻功,衣袂翻飞间竟未带起半点尘埃。打狗棒陡然化作青影,“拨狗朝天”的招式刁钻至极,竹枝如灵蛇吐信,精准点在刘长老的“曲池穴”上。刘长老手臂顿时麻木,铁拐当啷坠地。
他望着眼前十八岁的俊美少年,独眼满是震惊——想想自己的达摩杖法乃是威震江湖的绝学,竟然被“向天歌”一招所制,不得不服啊!
“哼!”醉罗汉孙长老摇晃着酒葫芦,踉跄上前。
他满身酒气冲天,脸上的醉意却掩不住眼底的不屑:“向天歌,你武功高又如何?你才十八岁,老子五十多岁了,在丐帮,从末位弟子做起,几十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与清狗厮杀无数次,浑身伤痕屡屡,才有今天长老之位。哼!跟着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如自己讨生活!”说罢,将酒葫芦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带着二十余名弟子转身便走。
破庙内顿时人心惶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弟子握紧了打狗棒,脚步却不自觉地向庙门挪动;也有小乞丐攥着破碗,眼神中满是犹豫。
石飞扬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琉璃眼眸泛起血色寒光:“叛帮者,死!”
他的声音不高,却似有千斤之重,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蓦然间,他探手虚空,掌心金光暴涨,九条金龙虚影咆哮而出!正是失传已久的“擒龙功”!
狂风大作间,孙长老只觉一股巨力将自己凌空拽起。
他拼命挣扎,却如蚍蜉撼树。
霎息之间,孙长老被拽到了石飞扬的跟前。石飞扬抬脚便是一踢,靴底带着开山裂石的劲道。
“砰!”头骨碎裂的闷响中,孙长老的尸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庙门,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三百余名弟子尽皆骇然,齐刷刷跪倒在地。有人浑身发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帮主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刘长老面色惨白,犹豫片刻后,也跟着跪倒在众人身后。
石飞扬将打狗棒重重杵在地上,震起漫天尘埃。他环视众人,声音冷冽如冰:“凡我丐帮弟子,真正同心者,每到年底,可到彭长老手中领取纹银二十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面容,“凡是背叛敝帮者,孙长老是何下场,你们都看见了!”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周薇柔莲步轻移,广袖翻飞间带着淡淡兰香。她望着石飞扬的眼神含情脉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帮主好手段!”她转身对着庙外轻喝一声,只见破庙外涌进千余名精壮汉子,个个腰佩短刀,气势不凡。
“太湖七十二水寨弟子全入丐帮,不知道向帮主是否接纳?”周薇柔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身后,周沧海拄着拐杖缓步走来,朝石飞扬微微点头。
石飞扬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地抱拳道:“周姑娘美意,石某求之不得。只是不知这千余兄弟,可愿遵守丐帮规矩?”
“那是自然!”周薇柔伸手招来一名水寨头目,“这位是‘浪里白条’张亦,是我太湖七十二水寨的先锋。张兄弟,还不拜见帮主?”
张亦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小人张亦,愿为帮主效犬马之劳!”千余名汉子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石飞扬扶起张亦,转头望向彭长老:“彭长老,麻烦您记下这些兄弟的名字。待会每人发十两纹银。另外,周薇柔姑娘成为咱们的传功长老,彭长老为执法长老,刘长老为外联长老,张亦为丐帮水寨堂堂主。”说罢,从腰间那只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两千两银子,如变戏法一般。
瞬息之间,众人面前,银光闪闪的一堆白银。
千余人均是瞠目结舌。石飞扬含笑说道:“彭长老,发放银两,让弟兄们都散了吧,各位长老和各香堂堂主留下。周沧海老前辈也留下。”
彭长老独眼含泪,哽咽道:“老叫花子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总算见到丐帮重振雄风的希望了!”众弟子顿时高呼起来:“谨遵向帮主号令,生死相随,宁折不弯!”
残月斜照破庙,断壁残垣间,石飞扬负手而立,琉璃眼眸映着麾下弟子渐次远去的身影。
夜风掠过他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打,衣袂轻摆,发出细碎声响。方才,分发饷银时,弟子们颤抖着接过银子,热泪滴在掌心的模样,此刻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帮主好手段。”彭长老抚着虬髯,独眼泛着微光,“以往帮主独吞财物,如今却让兄弟们都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他顿了顿,看向满地狼藉的破庙,“只是这桂花楼.”石飞扬解释说:“姑苏城乃是江南枢纽,桂花楼地处闹市,正是设总舵的绝佳之地。”
他目光扫过周沧海、周薇柔父女,“周老爷子掌勺半生,掌柜之位非您莫属。薇柔姑娘心思缜密,运营诸事便交予你。”
周薇柔望着月光下石飞扬挺直的脊梁,想起他在地牢中以一敌百的英姿,心中泛起涟漪:“那桂花楼、悦来客栈、碧湖客栈改名‘贵花楼’、‘美珍客栈’、‘婉清茶楼‘,又筑长廊密道.”
她话音未落,便见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一丝寒芒。
石飞扬自然是为了纪念前世的几位夫人,但是,这个不能说出来。他踱步至庙门前,靴底碾碎满地冰碴,说道:“武林险恶,有了这些产业,兄弟们负伤时便有藏身之处,家眷也能有口安稳饭吃。”
他突然转身,衣袂带起的劲风掀动供桌上的残烛,“昔日丐帮如浮萍,今日,我要让它扎根江湖。”
众长老和香堂主闻言,眼眶皆红了。有的悄悄抹泪,有的握紧拳头。以往帮中上下,皆为帮主一人卖命,如今却能共享福泽,这份情义,比任何武功秘籍都珍贵。
待众人散去,破庙中只剩三人。
周薇柔举起衣袖,拭去眼角泪痕,步至石飞扬身侧:“帮主,大家都走了,您为何还留在此处?”
石飞扬望着天边残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也要走。”
他顿了顿,打狗棒轻点地面,“我要去找几个武林高手。”
周沧海父女对视一眼,皆是愕然。周沧海捋着胡须,沉声道:“帮主这是何意?”
“一个帮会,要想做强做大,必须要有一批武林高手支撑。”石飞扬转身,琉璃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咱们在江湖上,在刀尖上舔血,没有武功的支撑,谈何立足?”
他说罢,便要施展轻功离去。“美珍楼、贵花楼、婉清楼”周薇柔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为了纪念你梦中所喊的那些夫人?她们,她们现在哪里?”
石飞扬身形骤然僵住,周身气息瞬间冷凝。
庙外的风穿过破窗,卷起他几缕发丝,却吹不散他眼底翻涌的痛色。
良久,他冷冷开口:“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一个长老,也无权问帮主的私事。”话音未落,他已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身形化作一道虚影,瞬间融入夜色之中。
周薇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那道身影既熟悉又陌生,恰似夜空中的残月,清冷而遥远,让人捉摸不透。周沧海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帮主自有他的打算。咱们先把这几处产业办好,也算是给丐帮兄弟们一个交代。”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破庙之上。
石飞扬踏上寻找武林高手之路,首站来到华山。
仲秋时节,华山之巅被一层淡淡的秋意所笼罩,山间的枫叶如同火焰般绚烂,将整座山装点得分外妖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陡峭的山崖上,金光闪闪,更添几分险峻。华山以险峻著称,石飞扬站在山脚下,仰望那如剑般直插云霄的山峰,心中不禁生出敬畏之情。
他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攀登,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山路两旁,奇松怪石林立,有的如猛兽咆哮,有的似仙女下凡,形态各异,令人叹为观止。
终于,石飞扬踏上了华山之巅。放眼望去,只见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远处,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峰上,给华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更显得雄伟壮丽。
他听闻隐居在此的“玉面判官”陆沉舟曾以一手判官笔绝技名震江湖,却因厌倦纷争退隐。
不过,要找到陆沉舟,却非易事,石飞扬在华山向一些武林门派打探陆沉舟的下落。
残雪未消的华山古道,石飞扬裹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打,蓬头散发间琉璃眼眸却透着精光。
这天上午,石飞扬刚向石阶上的华山剑宗弟子抱拳,便听见一声冷笑。
古逽身着月白劲装,腰间佩剑镶着金丝云纹,上下打量着这个“叫花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臭叫化,讨饭讨到山谷来?你没脑子的?”
石飞扬挠了挠乱发,露出两排白牙,戏谑地说道:“向某若是有脑子,还用得着当乞丐吗?”这话似笑非笑,气得古逽面皮涨紫。
“找死!”被石飞扬反唇相讥,古逽不由气得怒喝一声,劈空掌力裹着凌厉劲风直取石飞扬面门。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轻飘如柳絮,看似随意地一引。
古逽只觉掌力如泥牛入海,不受控制地偏了方向。
“砰!”掌风结结实实打在同门师弟陆陵胸口,陆陵惨叫着倒飞出去,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摔落在石阶上时溅起一片血花。
华山剑宗弟子纷纷上前,扶起陆陵,或运功为陆陵疗伤,或是给陆陵服食丹药。古逽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己的双掌,傻了一般似的:怎么打出去的掌力会拐弯呢?
“什么妖孽?竟然如此害人!”清喝声中,一抹红衣如惊鸿掠至。涂燕飞长剑出鞘,剑光如虹,华山剑法之“白云出岫”施展开来,剑尖直指石飞扬咽喉。
她身姿轻盈,发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宛如雪中红梅绽放。
石飞扬望着那张娇俏面容,琉璃眼眸突然泛起血丝。
“伊莉?爱妻,真的是你吗?”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穿越了二百年光阴。
记忆中武林第一美女伊莉的影子与眼前人重叠,恍惚间,他竟忘了身处险境。
涂燕飞见他不闪不避,心中暗叫不好。可剑势已老,收不住去势。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肌肤泛起玉色光泽,明玉功自动护体。一道冰盾在咽喉前凝结,剑尖刺在冰盾上发出清脆的“咔”响。
“臭叫化,胡说八道什么?”涂燕飞又羞又怒,长剑挽了个剑花,“力劈华山”的剑势,雷霆万钧般斩向石飞扬脖颈。这次她动了真怒,剑光所至,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石飞扬却如痴如醉,百胜刀法浑然未用。
明玉功运转间形成真气漩涡,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寒雾。涂燕飞的剑尖刚触及他衣衫,便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她想要抽剑,却为时已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石飞扬双臂一张,将她搂入怀中。“伊莉,爱妻,这些年你去了何处?”
他喃喃自语,全然不顾怀中女子的挣扎。
涂燕飞又惊又怒,脸颊涨得通红:“放开我!登徒子!”
她奋力挣扎,长剑却被对方内力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古逽等人见状大惊,纷纷拔剑。“妖孽,快放开我师妹!”阵阵怒喝声中,七八道剑光同时攻来。
石飞扬恍若未觉,明玉功本有护体,真气漩涡圈转着华山剑宗八位弟子的长剑。只见他周身寒雾大盛,靠近的剑气竟被生生冻结。那些弟子只觉寒气刺骨,手中长剑瞬间结满冰霜。
涂燕飞在石飞扬的怀中又踢又打,却发现对方内力如渊似海,自己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更可怕的是,她竟感觉自己的内力在被缓缓吸收。
“你……你到底是谁?”她又惊又惧,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石飞扬低头望着怀中的人,琉璃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痛苦交织的神色:“伊莉,爱妻,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明玉功运转下,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竟带着几分悲伤之意。
涂燕飞不由一怔,这才发现石飞扬真情流露,在石飞扬散乱的头发飞起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庞,竟然喃喃地说道:“想不到,你长得这么俊!”
就在这时,一声清喝划破长空:“住手!”
一位白发老者踏着剑光而来,正是华山剑宗长老。
他见现场情形,面色一沉:“何方妖孽,竟敢在华山撒野?”
石飞扬这才如梦初醒,轻轻放下涂燕飞。他周身玉色光芒渐收,对着老者一抱拳:“在下丐帮帮主向天歌,因寻访故人,多有得罪。”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涂燕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涂燕飞身着一袭红衣,宛如火焰般炽热而明媚。
红衣的布料柔软而光滑,轻轻贴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曼妙多姿的曲线。她的红衣上绣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更添几分华美与尊贵。
她的肌肤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细腻,仿佛初雪般纯净无瑕。
一双明亮的眼眸宛如秋水般深邃,闪烁着智慧与灵动的光芒。
红唇轻抿,勾勒出一抹娇艳动人的微笑,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涂燕飞的红衣随风轻轻飘动,宛如火焰在舞动,散发着炽热而迷人的气息。
她的身姿挺拔而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华山派女弟子的英气与妩媚。
此刻,涂燕飞整理衣衫,脸颊通红。
她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方才那诡异的接触。
古逽等人虽心有不甘,但感受到石飞扬深不可测的内力,也不敢贸然动手。
“寻访故人?”长老目光如电,“你要找的是何人?”石飞扬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峰,沉声道:“玉面判官陆沉舟。敝帮邀请陆沉舟出任长老之职。”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
长老面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被石飞扬抢先:“还请前辈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
残阳将华山主峰染成血色,石阶上凝结的血珠折射出诡异光芒。
石飞扬望着面色阴沉的华山剑宗长老萧鹤龄,琉璃眼眸泛起冷芒。
尽管石飞扬彬彬有礼,但是,萧鹤龄的紫电青霜剑斜指地面,剑锋上凝结的冰晶正簌簌坠落,在石板上砸出细小坑洞。
“丐帮何时也学会在名门大派撒野?”萧鹤龄声如洪钟,震得崖边积雪簌簌而落。
他身后十二名亲传弟子结成两仪剑阵,青锋剑交相辉映,剑气在暮色中凝成细密电网。
石飞扬掸了掸肩头草屑,腰间鹿皮袋无风自动:“萧长老,在下只为寻陆沉舟而来,无意生事。”
话音未落,古逽突然从剑阵中冲出,手中长剑挽出七朵剑花:“打伤我师弟,还敢大言不惭!看剑!”剑光如电,直取面门。
石飞扬双掌轻推,施展“密云不雨”凝出气盾。剑刃撞上气盾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古逽却觉一股柔劲顺着剑身传来,虎口瞬间震裂,长剑脱手飞出。
涂燕飞见状,玉手轻挥,华山剑法之“紫燕衔泥”翩然而至。她发间金铃急响,剑尖吞吐不定,专攻石飞扬周身大穴。石飞扬足尖轻点,施展“深藏身与名”轻功,身形化作残影在剑阵中穿梭。
每当剑尖触及衣角,便有天蚕丝悄然飞出,缠住剑身。“找死!”萧鹤龄怒喝一声,紫电青霜剑骤然出鞘。剑身泛着幽蓝电光,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石飞扬瞳孔骤缩,双掌推出“飞龙在天”,两条金色龙影咆哮着迎上剑光。
轰然巨响中,龙影与剑光同时消散。
萧鹤龄连退三步,紫电青霜剑上竟出现细微裂纹。
他望着石飞扬周身流转的银芒,心中大惊:“天蚕功?你与武当派有何渊源?”
“渊源?打赢我再说!”石飞扬冷笑,天蚕功全力运转,掌心银芒暴涨,“今日就让你见识丐帮绝学!”他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蓦然以掌代刀,掌风呼啸如排山倒海。
萧鹤龄挥剑格挡,却觉对方掌力刚猛中暗藏柔劲,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手臂发麻。
剑阵中的弟子见势不妙,十二柄长剑同时刺出。
石飞扬长啸一声,双掌摆动,施展出“震惊百里”。
雄浑掌力如惊涛骇浪席卷而去,剑阵瞬间土崩瓦解。
华山剑宗的弟子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发出沉闷声响,石阶上顿时血迹斑斑。
涂燕飞见师兄们受伤,眼中含泪,长剑舞出华山剑宗的绝杀招“万剑归宗”。
千百道剑影如暴雨般袭来,石飞扬却不闪不避,明玉功高速运转,真气形成漩涡,周身泛起玉色光芒,寒气化作漩涡,将所有剑影尽数吸纳。
涂燕飞只觉内力疯狂流失,惊恐地望着自己的长剑被冻成冰雕。
萧鹤龄见状,使出华山绝学“太岳三青峰”。
三道凌厉剑气如雷霆万钧,分别攻向石飞扬天灵、心口、丹田。
石飞扬双掌连拍,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河倒泻,在空中织成巨网。
剑气撞上丝网约莫半息,竟被生生绞碎,化作漫天光雨。“够了!”石飞扬突然收手,身形如鬼魅般绕到萧鹤龄身后。不等掌门人反应,两根天蚕丝已缠住他周身大穴。
萧鹤龄只觉内力瞬间被锁,动弹不得。
“萧长老,在下多有得罪。”石飞扬撤回蚕丝,抱拳行礼,“陆沉舟与我有要事相商,还望告知下落。若有得罪之处,他日必当登门谢罪。”
萧鹤龄面色阴晴不定,望着满地狼藉,长叹一声:“陆沉舟隐居在天险峰‘断云崖’,但你未必能劝得动他。”他拾起断剑,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丐帮有此等人物,他日江湖必将掀起风云。”
石飞扬再次抱拳,转身欲走。
涂燕飞突然开口:“且慢!”她望着石飞扬的背影,脸颊微红,“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石飞扬回头,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日若有需要,丐帮定当相助。”说罢,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转眼间消失在暮色之中。
残阳西沉,华山古道上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面色复杂的华山弟子。
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战,不仅让众人见识到丐帮的实力,也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残阳将华山染成一片醉人的绯红,凛冽的山风掠过涂燕飞的鬓角,吹散了她几缕青丝。
她怔怔地仰头望着天空中那道转瞬即逝的残影,方才激战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那人却已如流星般消失不见。
手中的长剑不自觉地垂落,剑身上未完全消散的寒气,竟与她此刻心头的凉意奇妙地呼应着。
作为华山剑宗掌门人涂滃的独生女儿,涂燕飞自幼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
她活泼灵动,似山间自由的精灵,爱与师兄们嬉笑玩闹,却又恪守礼数,那秀丽可人的模样,让华山上下无不对她宠爱有加。
可此刻,她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只觉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人的离去而消逝了。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涂燕飞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当石飞扬那声嘶力竭的“伊莉,爱妻”传入耳中时,当他将自己紧紧搂入怀中,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痛苦交织的光芒时,她的心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一刻,她仿佛透过石飞扬的双眼,看到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看到了一个男子对心爱之人深沉到极致的思念。
那种浓烈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冲破了她内心的防线,让她震撼不已。
“师妹,你没事吧?”古逽的声音带着关切,打断了她的思绪。
涂燕飞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师兄们正围在自己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她强挤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可那声音,连她自己听来都有些虚弱无力。
萧鹤龄长老望着涂燕飞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莫不是对那向天歌动了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语重心长地说道:“燕飞,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那向天歌来历不明,你可莫要”
“长老,我知道。”涂燕飞急忙打断长老的话,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急切的辩解,“我只是觉得,他武功高强,行事又有些古怪,一时好奇罢了。”
夜幕渐渐降临,华山被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回到简陋的居所,涂燕飞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石飞扬。他那身破旧的衣衫,那琉璃般神秘的眼眸,还有那令人惊叹的绝世武功,都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甚至还曾与自己刀剑相向的人如此在意。
“也许,只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伊莉’吧。”涂燕飞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样深沉的爱,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有?”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抚过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怀抱中的温度。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敲碎了夜的宁静,也敲乱了涂燕飞的心。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叫向天歌的男子,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
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愫,也将如同一颗种子,在她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在未来的日子里,开出怎样的花朵,又会结出怎样的果实,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