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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队长，咱们就这么追过去，会不会太冲动了？”小庄一边奔跑，一边压低声音在通讯频道里问道。
莫一还没说话，老炮抢先一步道：
“冲动？”他怀里那把三十五毫米的榴弹发射器，在奔跑中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像一头随时准备噬人的猛兽，“这帮孙子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不把他们屎都打出来，还跟他们讲道理？老子的榴弹都还没打过瘾呢！”
“山狼说得对。”莫一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被动防守，只会死得更快。今天不把他们的底细挖出来，明天他们就能摸到026的门口。”
高坡上，邓振华已经重新架好了他那支造型狰狞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枪口稳稳地指向西边。史大凡在他身边，正通过高倍率观察镜，一寸寸地搜索着前方。
“我说卫生员，你看见什么了吗？除了烟就是土，这帮耗子跑得还真快。”邓振华的嘴又开始闲不住了。
“闭嘴，鸵鸟。”史大凡头都没抬，“节省点口水，小心脱水。你的战术性体味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观察效率了。”
“嘿，我这叫男人的气息，你懂个屁……”
邓振华的牢骚还没发完，史大凡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而简短。
“三点钟方向，四公里外，山坳口！有动静！”
邓振华瞬间噤声，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土地融为了一体，瞄准镜迅速转向史大凡报出的方位。
“看到了，一共五个，不对，是四个，还有一个像是被拖着走的伤员。跑得跟丧家之犬似的。”邓振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队长，用不用我先点个名，给他们提提神？”
莫一的脚步猛然一顿，他抬手，身后两人立刻停下，三人迅速找到掩体，动作如行云流水。
“大尾巴狼！留活口！阻止他们逃跑！”
“收到！”邓振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十字线稳稳地套在了一个跑在最后面的武装分子身上。那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后的画面。
“砰！”
一声沉闷如惊雷的枪响，撕裂了丛林的寂静。
那名武装分子的脑袋，就像一个被铁锤砸中的西瓜，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轰然炸开。红的、白的，混合着头骨的碎片，泼洒了他身前同伴一后背。
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剩下那四个亡命奔逃的武装分子头上。
他们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猛地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恐甚至压过了逃生的本能，一动也不敢动。死亡，来得太突然，也太震撼。
就是现在！
“上！”
莫一一声低喝，整个人如炮弹般从掩体后弹射而出。
后面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跟上，四道身影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卷起一路烟尘，朝着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敌人狂奔而去。
两千米的距离，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次全速冲刺。
当莫一的枪口几乎要顶在最前面那个武装分子的脑门上时，对方才从那颗爆裂头颅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手里的枪抖得像筛糠。
“放下武器！”
莫一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哗啦……当啷……”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剩下的四个武装分子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任由武器掉落在地。
其中一个眼神闪烁，看似顺从地举起了双手，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滑向了后腰。那里，插着一把手枪。
他的动作很隐蔽，但在莫一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莫一甚至连警告都懒得给一句。
“砰！”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95式步枪喷出火舌，子弹精准地穿透了那人的胸膛，带出一蓬血雾。
那人脸上的惊愕和狡诈凝固在了一起，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至死都没明白，自己那点小动作，为什么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剩下三个活着的，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同伴在自己面前倒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其中一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迹。
“再有小动作，就和他一样！”
莫一的枪口缓缓地从三人脸上扫过，那冰冷的视线，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住了。
“你们三个，谁级别大？”
三个武装分子嘴唇紧抿，没人吭声。死寂中，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和额角滑落的汗珠滴在焦土上的轻微声响。其中一个跪在地上，裤子已经湿透了，一股骚臭味混杂在硝烟里，让人作呕。
莫一也不着急，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单手换了个弹匣，清脆的“咔哒”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把换下的弹匣在手里抛了抛，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说是吧？也行。”
他往前走了两步，用枪指着三个人晃了晃。
“这样，咱们民主一点。你们不说，我就随机挑一个。很公平吧？”
那两个地位较低的武装分子，几乎是本能地，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向了中间那个一直强作镇定的家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眼神里的惊恐、依赖和求助，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