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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有个事。”
莫一见他神色郑重，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说。”
陈国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开口：“后天，我就要和小耿去狼牙的其他单位学习了。”
莫一愣了几秒，脑子里飞速地转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狼头的命令？”
陈国涛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下的指令？”
“昨天。”耿继辉在一旁补充道，语气平静。
昨天……
他跟老炮前脚刚结束“学习”，陈国涛和耿继辉后脚就跟上。何志军这时间点，卡得简直比狙击手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还要精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帮扶”或者“补课”了。
这是一场有计划、有步骤的轮换。何志军在下一盘大棋，他要把孤狼B组这几个核心的骨干，挨个扔到不同的位置上去锤炼。他要的，不只是一支顶尖的特战小队，他是在为整个狼牙，培养未来的指挥官和中坚力量。
莫一的嘴角扯出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钦佩的弧度，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狼头他真的！我哭死！
日子像被拧干了水的毛巾，紧凑而高效。
陈国涛和耿继辉的离开，并没有在孤狼B组这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上留下明显的空缺。
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引擎，某个零件被抽出保养，备用的零件立刻无缝衔接，连一丝顿挫都没有。
半个月里，他们已经连续出动了三次。一次是配合边防武警，在密林中围剿一伙携带重火力的武装毒贩；一次是长途奔袭，抓捕一名潜逃的A级通缉犯；还有一次，是在边境线上执行了一次看似常规，却暗藏杀机的武装巡逻。
每一次任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B组的队员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在平静和杀戮之间快速切换的节奏。
没有了陈国涛滴水不漏的战术推演，邓振华和史大凡的狙击小组就主动承担起了更多的侦察和情报分析任务。
没有了耿继辉坐镇中枢的指挥协调，向羽和陈喜娃这对搭档，在突击和火力掩护中的配合，变得更加默契和致命。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填补着战友留下的空位。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莫一没有去训练场，而是难得地待在宿舍里看书。桌上摊开的，正是王振海送给他的那本《分队战术指挥纲要》，书页的边角已经有些卷曲，上面用红蓝铅笔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他看得入神，脑子里正推演着一个遭遇战的兵力配置方案，冷不防地——“呜——呜——呜——！”尖锐、急促、撕心裂肺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整个026后勤仓库的宁静！
这不是演习的警报。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火烧眉毛的焦灼，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直刺心脏。
莫一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第一个瞬间，他手里的书“啪”地一声合上，整个人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瞬间弹射而起。
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挂在床头的作战背心和步枪，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冲出了宿舍。走廊上，一扇扇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撞开。
邓振华、小庄……一张张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嬉笑，只有狼被惊扰时的警惕和杀气。
没有人说话，只有装备碰撞的金属声和急促却有节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汇成一股奔腾的洪流，直扑026后勤仓库。当莫一第一个冲进仓库大厅时，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史大凡、王艳兵、徐天龙、向羽、陈喜娃……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齐，动作行云流水，各自奔向自己的装备柜，开始穿戴、检查、装弹。
整个大厅里，只听得见枪栓拉动的清脆声、弹匣扣入的“咔哒”声、通讯器调试的电流声，安静得可怕，也高效得可怕。
“我操！这什么情况？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拉警报？”邓振华一边飞快地往自己身上挂着弹匣袋，一边压低声音冲旁边的史大凡嘀咕，“狼头这是更年期提前了，还是哪儿又冒出三头六臂的妖怪了？”
“闭嘴，鸵鸟。”史大凡头都没抬，正细致地将几支特制的急救针剂插进战术背心的格子里，“保持静默。你现在话越多，等会儿跑起来就越喘。”
“嘿，我这叫战术性心理疏导，你不懂。”邓振华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郑三炮在一旁，只是默默地将几枚三十五毫米的榴弹塞进携行具，他看了一眼邓振华，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
这小子，看来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队长“帮扶”的了。
莫一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名队员。从他们的眼神，到他们枪上保险的状态，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确认无误后，他没有一句废话，只是抬手，朝大门方向猛地一挥。
“出发！”两个字，短促而有力。众人没有任何疑问，立刻跟上他的脚步，冲出了仓库。
外面，一架直-8运输直升机已经停在了空地上，巨大的螺旋桨卷起狂风，吹得地上的草屑和尘土漫天飞舞。
舱门敞开着，像一只等待吞噬猎物的钢铁巨兽的嘴。情况紧急到连任务简报都省了。所有人都明白，能让狼牙用这种方式出动的，绝不是小事。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战场在哪，任务是什么。
但是他们是孤狼特别突击队，莫一自信不管什么任务他们都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