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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发丘中郎将的后代(第1/2页)
第57章发丘中郎将的后代
春宜游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枚印章放在我面前,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没有立马上手,我从印章身上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气息。
那是一枚法器,而且还是蕴含非常强大力量的法器。
我将印章翻过来,看到了“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
这果然是一印在手,鬼神皆避的邱天印。
我没从邱天印上感受到春家的厄难,反而看到了邱天印和春家的因果。
我皱眉问春宜游,“这是春家的传承之物?”
春宜游说:“是,春家祖上正是丞相手底下的发丘中郎将。”
原来是祖传的手艺。
倒斗一脉,也是有真本事传承的,常书青说过,如今的打柳人世界,就还有好几个名声斐然的倒斗传承。
我能够感受到邱天印与春宜游深厚的因果联系,这说明春家确实是邱天印的正宗传承。
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既是发丘中郎将的正宗传承,为什么春家现在又混得这么惨?
当然,我这个想法是站在打柳人的角度。
站在世俗普通人的位置上,如今的春家既富且贵,可不算凄惨。
春宜游说:“应先生应该有些疑惑,春家为何会断了传承?”
我说:“我叫应天,但是应不是我的姓。你叫我应天就好。”
春宜游说:“应天先生想不想听听春家的故事?”
故事自然得听,春宜游应该知道春家的厄难源头在哪里,听听挺好,就不用我再劳费心神去推演。
春宜游缓缓讲起了春家的故事。
春家首代先祖并不姓春,一直到曹丞相手底下做发丘中郎将,都还姓徐。
那一代的先祖叫做徐有庆。
意外的是,徐有庆并非武将,他本是曹丞相手底下的一名书吏,属于声名不显,但是学问扎实的那种人。
我问春宜游,“既不是武将,曹丞相为何让他做了发丘中郎将?”
春宜游说:“先祖治学的本经是易经,他又尤其擅长算经。”
难怪……
我点点头,春宜游继续往下说。
徐有庆领了发丘中郎将的官衔之后,亲自着手组建了十余支摸金校尉的队伍,最风光的时候,摸金校尉都有数百人。
起初的时候,寻丘的事徐有庆都是亲力亲为,他专门避开那些广为人知的名人陵寝,起初几年,为曹丞相搜罗了数之不尽的宝贝。
后来慢慢的,徐有庆开始立门墙收徒,他的手里的手艺分门别类,教授给不同的徒弟。
摸金校尉,观山太保,搬山道人,御岭力士……
徐有庆将手艺分的又细又多,林林总总十余个门徒派系。
徐有庆对十余个门徒教授用心,以至于发丘的队伍越来越壮。
也不知道是这门营生的因果太重还是别的原因,徐有庆的门徒个个门丁兴旺,他确实后代难续。
妻妾十余个,后宅充盈,年年都有子嗣诞生,却都活不过年篇,就尽数夭折。
一直到五十有九,又迎来一个男丁。
为了让徐家血脉延续下去,徐有庆做了一个重大且残忍的决定。
他造了一座活人墓,连同后宅妻妾一起,他们全部自囚于墓中。
且上表天道,让幼子弃姓徐,向天道求了一个春字为姓。
春家由此才传承下来。
我骇然于徐有庆的气魄,问春宜游:“所以你是碰了你家先祖的墓穴?”
我以为这枚邱天印是春宜游掘出来的。
春宜游摇头,说:“先祖将手艺全部授予门徒,怕后世子孙无以为继,将第一代春姓先祖托付于人的时候,就将邱天印藏在了襁褓里。为的是后世春姓子孙有个印信能够号令摸金校尉。”
我说:“徐有庆的本意,该不是让你们号令摸金校尉,而是有这个印信,在你们生活难以为继的时候,摸金校尉能够接济你们一下。”
春宜游说:“先祖该是这个意思。可惜后来的春家人并没有领会到先祖的用意。又将摸金校尉的手艺捡了起来。”
我问春宜游,徐有庆没有留下传承,春家是如何将这门手艺捡回来的?
春宜游说:“不知道,我翻阅过祖上留下来的史料,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春家传承下来的只是观山手艺,这门手艺不是从先祖的门徒手里学回来的,似乎它就承载于我们的血脉里面。”
顿了顿,春宜游说:“比如说我,八岁的时候,我就无师自通了,而是从来没有出错过。”
血脉传承,这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妖灵身上尤为明显,他们的能力基本都是靠血脉传承和觉醒。
但是这种能力在人类身上几乎不可见,因为人类高度发达的智慧和语言能力,基因传承就不会刻写这种能力。
除非是某些特别隐秘的传承,需要通过这种血脉进行传承。
但是春家,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
我在脑海里思索着一些可能性,到现在为止,春宜游的讲述,依旧没有触及他们家族的厄难。
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一些苗头。
徐有庆与妻妾自囚之时,把邱天印给了春家人,若这枚印只是一个信物还好说,它却偏偏是一件法器。
徐有庆的门徒不可能世世代代都忠诚可靠。
不出意外的话,春家持掌邱天印,必然遭到过不止一次的觊觎。
见我猜出来,春宜游果断承认下来,他说:“先祖自囚于墓室,邱天印,却也是囚困春家后人的墓室。”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春宜游从书架上取出几本厚厚的资料,说:“这都是我根据历代先人留下来的资料整理出来的。都是针对邱天印的争夺,其间的惨烈令人发指,春家曾一度差点灭族。”
我没有去翻看那些资料,我对春宜游说:“说说这次遇到的事情吧。”
春宜游解开上衣,给我展示了他的身体。
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胸膛上全是腐烂的脓包,看起来惨不忍睹。
春宜游说:“春家的男性,全是这样。去医院查了无数次,查不出任何原因。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一份资料,上面有相同的描述,这是中了咒术的反应。”
我说:“这确实是咒术,而且是活人祭。”
春宜游有些不解,问:“什么是活人祭?”
我跟他解释说:“有些打柳人的传承,需要借助强大祖先、神灵或者鬼魔的力量,相当一部分都需要献祭。活人祭,是其中比较阴毒的一种,但是借助过来的力量也很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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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宜游说:“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借了别人的力量,就需要付出一些东西作为酬劳。相当于等价交换。”
我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春宜游问:“所以,这咒术能解吗?”
我说:“能解,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找到施咒的人,从源头上将厄难祛除。”
春宜游说:“如果暂时找不到下咒的人,有没有办法解除咒术?”
我摇摇头,说:“治标不能治本。”
春宜游有些失望,我能看出来,他应该是知道造了谁的暗算,但是他心有顾忌。
或许是顾忌对方的强大,又或者是出于别的原因,反正他不想对对方出手。
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了,都已经快要被人家搞得香火尽断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春宜游似乎有认命的趋势了。
我虽然不理解,却也没有多事的追问原因。
只是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这咒术针对的不止是身体,还有灵魂,所以春宜游心里很清楚春家面临的是什么,他甚至知道他的死期。
按照咒术的破坏程度,他应该还有半年到一年的活路可走。
短时间之内是没有性命之虞的。
只是咒术造成的身体破坏,所带来的痛苦,应该很难承受。
我既然承了春三娘的人情,答应帮忙解决春家的厄难,那我就不会食言。
我对春宜游说:“既然你还有别的考虑,那就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吧。”
我给他留了老家的座机号码,然后掏出一把符针,说:“咒术暂时破除不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减轻一下痛苦。”
春宜游大喜。
我说:“过程可能有点痛苦,你忍耐一下。”
春宜游苦笑着说:“这种噬骨烛心的痛苦我们每日都在承受,还有什么痛苦我们无法承受?”
我后知后觉地笑笑,拿起符针在他的胸膛上插了五根下去。
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苦,特别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但是整个过程中,春宜游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种痛苦比起他们正在承受的来说,不值一提。
短暂的痛苦过后,春宜游的眼神一片清明,胸膛上的惨状依旧,但他真的感受不到痛楚了。
春宜游想跪下来表达感谢,我没让他的膝盖落地,我要承受了他这种感谢方式,那就又将承受另一种因果。
我把剩下的符针都交给他,说:“也不知道你家有多少人中了咒术,符针应该不够,过两天你可以安排人跟我一起回四通县去取。扎针的方式就跟这个一样,你自己若是操作不好,可以请一个中医代劳。”
春宜游说:“这都是小事,我自己就能办。多谢应天先生。”
春宜游将邱天印推到我面前,说:“这枚印章,能否请应天先生代为保管?”
春宜游说的客气,我却清楚他的意思,这是准备彻底与曾经的春家,做一个了断。
我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气魄,即便是他不懂得法器的妙用,但是这枚邱天印,可是可以号令天下倒斗传承的信物,就这么交出来了?
我没有立马去接邱天印,我问他:“你可知道这枚邱天印的珍贵?”
春宜游点了点头。
我怕他不完全知道,解释说:“你家先祖传承的门徒当中,该是有区别于世俗的存在。”
春宜游说:“我知道,打柳人嘛。如同顾家人,和应天先生这样的。不过春家的命数如此,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富贵。先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保春家血脉能够传承下去。我们后世子孙,该要理解先祖的用心才是。”
做这个决定并不轻松,但也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春家现在已经攒够了几代人都挥霍不尽的财富。
即便是这样,我也挺佩服春宜游。
于是我将邱天印取在了手里,“好,这枚印章我就先替你们春家保……”
我的话音未落,邱天印突然从我的手里消失不见。
下一刻,它已经出现在我的思维里。
它就蹲在我思维里那三枚印章之外,如同一只小猫咪,蹲在三头老虎凑成的小堆儿跟前。
它在瑟瑟发抖!
我思维里的三枚印章在发出轻微地震颤,仿佛他们正在审视和嘲弄邱天印……
“见鬼了!”
我在心里嘀咕,一缕金线缓慢地从空白印章上分离出来,它连接上了邱天印。
然后,至阴气也通过金线,过渡到了邱天印的身上。
霎时间,思维里邱天印如同被点亮了,散发出强烈的金光。
金光一闪而逝,我感受到了邱天印的意识。
它在朝我跪拜致谢。
别问我一枚印章是如何跪拜的,那就是一种感觉,我就是知道它在跪拜我。
随后,思维里重新归于平静,四枚印章都沉寂了下去。
但是至阴气的洗淬,速度却快出近一倍,我能感觉我的实力在不断加深。
我抬头去看春宜游,他的印堂亮了许多,他与邱天印的因果,果然已经断了。
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东西给吞了。
哪怕这本就是春宜游的本来意思,我还是有些尴尬。
“我还是建议你能尽快考虑清楚,既然要断,那就断的更干净,更彻底一点为好。”
邱天印该是还不回去了,我觉得还是投桃报李好一些,眼见春宜游听进去了,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春三娘已经处理好上面的事情,正好下来。
春宜游收拾好剩下的符针,准备回去给家族里其他人施针。
他知道我还要在省城盘桓两天,就安排春三娘跟着陪同,正好后面一起去四通取剩下的符针。
春三娘望着去意匆匆的大哥,问我:“我春家的厄难,解决了?”
我摇摇头,如实说:“只是暂时控制一下而已,要彻底解决,还得等你大哥做好准备。”
春三娘皱着眉头说:“他不会还想着用温和手段解决问题吧?”
我问:“你知道你家的厄难源头?”
春三娘说:“知道。但是既然大哥没说,我也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