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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对你动手?”宋贤似看穿了他所想般,主动递了个话题,以便解释自己行为,重塑自己形象。
“莫非宋掌教已经从方明轩得知了此物来历?”魏凡的确好奇,他自觉话语没什么漏洞,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宋贤知晓物品来历。
“我要是知道,还用的着这般手段?直接道明不就好了。”宋贤微微一笑,将如何觉察到他撒谎一事道来:“因为方家之事,我与明月宗掌教徐卓轩结了仇,担心魏道友是他派来,恐怕有其他图谋,因此先下手为强。”
魏凡听了只是点点头,经过这一番谈话,他心中也慢慢镇定下来:“宋掌教,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魏道友有话尽管直言。”
“那我就直说了。宋掌教邀我前往那秘境,是不是担心我离开后,会将这秘密告诉别人?”魏凡虽误判了宋贤手段和能力,但并不笨,自然也猜到了他的担忧。
宋贤并不否认:“宋某仇家不少,若被人知道此事,难保不会有人埋伏暗算。”
魏凡缓缓呼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和方明轩并没有深厚交情,当初能在一起寻宝也是机缘凑巧。我之所以继续与他合作,其一是这东西是我们当初一起找到的,其二更重要的是,我们修为相差无几,实力也差不大多。”
“我确实想要前往彼此秘境,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不然不会冒险到贵宗山门来。可宋掌教实力我已见识过了,我们一起去那秘境,怎么保证,东西到手之后,宋掌教不会突然翻脸?”
宋贤听他此话,只是微微一笑:“那照魏道友之意呢?”
“我需要一个保障。”
“怎么做,才能让道友觉得有保障?”
魏凡思索片刻:“一物换一物,我听说方明轩手中有一颗金元丹,想必现已落到宋掌教手中。我回到西蜀郡城后,取出那东西,派人交给宋掌教。宋掌教然后派人把金元丹到西蜀郡城坊市交给我。我存入玄元阁当铺,等到我们去那秘境回来后,我再把金元丹取出,交还给宋掌教。”
“咱们是君子协议,有言在先,如果我派人送来那密匙,宋掌教却毁约,那我会将这秘境消息公告出去。”
宋贤笑了笑:“咱们现在暂不确定那秘境中有什么,或许有宝物,但或许什么也没有。金元丹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价无市之物,道友若拿了金元丹后,直接远走高飞,甚至把这秘密泄露,到时我又找谁去说理?”
“我是个散修,无权无势,实力又弱,怎么敢惹宋掌教?”
“这谁能保证?正如魏道友所说,咱们无亲无故,谁也信不过谁。方明轩为了此物能暗害宣阳宗掌教顾勋涛,魏道友为了密匙,也甘心冒险前往本宗山门求取。真要说起来,道友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而在下却是家业俱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应该是在下需要点保障才是。”
“宋掌教是不同意这个方案了?那宋掌教有什么法子,能给我一个保障。”
“这样吧!我拿二十万灵石做保证金交给道友,道友把它存到玄元阁当铺里。”
魏凡默然不语。
“魏道友不用现在就回答,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要是有别的更好方案,也可以提出来。”宋贤没有逼他现在就做答复,这事儿反正并不急于一时。
“那我告辞了。”魏凡早想离去,听了此话,立即起身告辞。
宋贤亲自将他送出山门,见到他遁光远去,才返回府宅。
………
晃眼,半月时间眨眼便过。
巍峨雄阔的外务殿,略显昏暗的屋室内,萧灵望着手中卷宗,眉头微蹙:“这么说,到现在为止,莫说没见过丁明德,就连负责坊市事务的章宣你们也没见到。”
“是。”对面伫立的弟子低头应道:“明月宗如今对本宗成见很深,我们在坊市的弟子最近屡屡遭到他们排挤打击,甚至无故找麻烦。弟子按您的吩咐,几次求见章宣,想通过他和丁明德搭上线,但他理都不理。”
“我们自加入宗门后,也没有立过什么功劳,这是件大事,掌教把它交给了我,要是完不成,掌教以后怎么看我们?”
“可是明月宗那边已经关闭了和本宗交流通道,弟子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
萧灵放下卷宗,沉默了一会儿:“告诉虎门城那边负责的人,想尽一切办法和丁明德后辈章宣约个见面时间,我亲自去虎门城见他。”
那弟子微微一惊:“您要去虎门城?现在这局势可不安全。明月宗对我们敌意很大,要是让明月宗高层知晓您去了,保不齐会图谋不轨。要不弟子让虎门城负责的人约丁明德到西疆县坊市见个面?”
“动动你的脑子,你觉得丁明德可能跑到西疆县坊市和我们见面吗?”萧灵瞪了他一眼。
“弟子这不是考虑您的安全吗?汪师叔参加了征召,现在不知生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在宗门就更不受待见了,还不被他们排挤死。”
“那你们就争气点,掌教亲自交代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别说你们,就连我都不好意思再说话了。”萧灵斥责了一句后,语气放缓了点。
“明月宗虽然和本宗有过节,但应该还不至于伏杀我。他们现在处境也不好过,和华元宗、宣阳宗都已闹翻,之所以断了与本宗合作,主要还是面子上过不上。我亲自去是表现诚意,给他们台阶,他们纵然舍不下面子,不答应,也不会彻底把路堵死。”
“我既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和明月宗的人也没什么私人仇怨。只要明月宗有点理智,应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不用太担心安全。”
“当然,这件事也不要大张旗鼓的去办,尽量保密。”
………
两人谈话的同时,离此不远的炼丹室内,齐小白正自聚精会神的炼制着丹药,他的双掌放在丹鼎两侧,目光炯炯的透过丹鼎透明铜镜望着内里,通过体内灵力调解着火焰大小。
良久,他在丹鼎上重重一拍,一颗乌黑圆润的丹药从内里吐出,落到下方木盒中。
齐小白俯身拾起丹药,拿在手中,细细观赏了一番,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将丹药收入瓶中后,他抹了抹额上汗水,随即闭目盘坐,之后又全心投入到炼丹之中。
直到次日天明,他才离开炼丹室,回到府宅,遁光方落,一名弟子便迎上来行礼:“齐师叔,霍师兄在客厅等候,说有要务向您禀报,他昨天就已来过,知晓您在炼丹,便没有打扰,今日一早又来了等候。”
齐小白好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向候客厅而去。
内里,一中年男子已在座,见他到来,满面笑容,起身行礼:“齐师叔,打扰了。”
齐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也没外人,霍师弟不必客气,快请坐,我这几日在研制一味新丹药,忘了昨日是本部议事期了。”
“我知道齐师叔在炼丹室忙活,怕耽误你炼丹事宜,没有去打扰。这是本季度宗门财物支出,我都带来了,有些需要你签字,齐师叔请过目。”男子手中一翻,拿出一叠卷宗。
齐小白接过后,翻看了几眼,直到最后一页,见总支出数字,才开口问道:“怎么这几个月这么多支出?”
“这不是先前一场大战,死了那么多弟子,这些都是抚恤赔偿还有亲族家属的安抚费。掌教说了,要好好照顾他们。”
齐小白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翻出笔墨章印,在上面签字盖了章:“我这人就这毛病,一炼起丹药来,容易忘记时间,老是要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告诉我,真是麻烦你了。”
“这是应该的,齐师叔何必客气。我本来就是帮助齐师叔处理这些事务的,要没有齐师叔提拔,也没我的今日。齐师叔炼丹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男子满面笑容起身告辞而去。
……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虎门城坊市,浑元阁商铺前,眼见丁明德迎面走来,萧灵笑面盈盈的快步迎了上去:“丁道友,久违了。我还以为丁道友不肯赏面,心里还忐忑,要是你不来,我这面子可没地放了。”
“萧道友真是好胆识,这个时候还敢在虎门城约我会面。就冲你有这个诚心,我也不能不来。”
“贵宗和本宗近日虽有些误会,但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何况丁道友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怎会因宗门之间的些许误会就为难我一个弱小女子。”
“萧道友是巾帼不让须眉,岂是那些莺莺燕燕的小女子可比。”
两人谈笑寒暄,一同入了内院,在屋室中相对而坐。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丁道友是明白人,我就直言不讳了,其实我这次是奉掌教之命而来,希望能继续与贵宗保持合作。掌教知道丁道友是务实的人,又深得徐前辈信任器重,如果道友能在徐前辈面前谏言的话,相信徐前辈会愿意贵我两宗重修旧好。”
丁明德嘴角微扬,语气毫不掩饰嘲讽之意:“贵宗刚刚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现在又舔着脸要来与我们合作,不觉得滑稽吗?”
这话说的已经很难听,但萧灵却丝毫不在意,面上仍带着微笑:“就连兄弟都有意见不合,闹矛盾的时候,何况宗门之间呢!严格的说,本宗和贵宗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丁道友扪心自问,就算敝宗不出手,凭方家那些人对付的了宣阳宗吗?”
“宣阳宗为什么找本宗寻求相助,而不把支援华元宗山门人手调回。因为他们知道,调回华元宗人手危害要比铲除方家更大。”
“因此就算本宗不插手,贵宗想利用方家牵制宣阳宗,使之调回支援华元宗弟子,从而减轻贵宗攻打华元宗山门压力的计划,也很难成功。”
“宣阳宗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们宁愿对本宗做出大让步,把方家资源辖地都让给本宗,也绝不调回支援华元宗人手。”
“对于本宗而言,到嘴的一块肥肉哪有不吃道理,换做贵宗,想必也会做同样选择。”
丁明德面色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贵宗既都已经选择和宣阳宗站在一起,又何必再提什么合作?”
萧灵不急不缓,娓娓道来:“贵宗就算没能拿下华元宗山门,为何要退出永宁城?又把所占的永宁城资源辖地毫无条件全部交还?真正在背后捅了贵宗一刀的不是本宗,而是御兽宗,可贵宗并没有和他们划清界限。”
“其实贵宗所有人都很清楚,贵宗此番之所以没能拿下永宁城,并不是御兽宗的阻碍,更和本宗毫无关系。”
“真正的原因是贵宗高估了自己实力,没能攻下华元宗山门。如果当初能一举攻克其山门,无论是御兽宗,还是本宗,都不能阻碍贵宗吞并永宁城。”
“徐前辈不敢对御兽宗有怨言,只能拿敝宗撒气,这点敝宗掌教也是理解的,因此并不在意徐前辈赶到方家山门攻击本宗弟子的行径。”
“徐前辈断绝贵宗和本宗合作,与其说是报复本宗,不如说是泄愤。”
“丁道友应该很清楚,贵宗业务虽然是本宗很重要的一块,但并不会对本宗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贵我两宗的合作是双赢,断绝合作,对本宗是有损失,对贵宗也没好处。”
“本宗掌教抱着合则两利想法,派我来规劝丁道友,是因为知晓丁道友是公私分明,精明务实之人,希望丁道友能够为贵我两宗合作重搭桥梁。”
“当然,如果道友和贵宗徐前辈真的觉得这样做能够让本宗损失惨重,又对贵宗有利,或者为了赌气,宁愿大家都遭损失也无所谓。那就当我今天的话没说。”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只要贵宗愿意重修旧好,无论什么时候,本宗都是欢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