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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俩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打靶场，她依旧穿着昨天的作训服，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扎成了马尾。
晨露未干，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火药混合的奇特气味。
梁诚穿着贴身的黑色战术背心，结束了晨跑，从训练场奔跑过来，肌肉线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他走进打靶场入口，就看到了聚精会神射击训练的林霜，她标准的动作，利落的开木仓速度，让梁诚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冷峻的表情。
“早。”
他简短地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走到林霜旁边的射击台前开始检查装备。
打完木仓中的子弹，林霜舒了口气，此时她才注意到身边的梁诚，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抬手都带着军-人特有的精确和力量感。
林霜大大方方的欣赏着梁诚射击，不自觉的看痴了，放眼整个打靶场内所有的人，她觉得自家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日常射击课结束后，夫妻俩吃过早饭，便开始了木仓械知识的学习。
小会议室的桌面上，放着一把小巧的手木仓。
“今天我们先学习6-4式手枪的基本构造和使用方法。“
“看清楚了。”
梁诚讲解着，把木仓给拆解了，拆解的手木仓零件摊开在台面上。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零件间灵活移动，不到一分钟又将手枪完整组装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林霜看得有些出神。
“现在你来试试。”
梁诚将木仓重新拆开，推到林霜面前。
林霜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她的记忆力很好，但是时机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原本她还想着像梁诚那样，帅气的组装木仓，上手操作后，便放弃了开始的打算。
学着梁诚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开始组装。
奈何零件在她手中显得格外不听话，弹簧一个不小心居然弹飞了出去，她手忙脚乱地去抓，却不小心碰倒了整盒子弹。
“对不起，对不起……”
林霜微囧，慌乱地蹲下去捡，脸颊发烫。
她能玩转手术刀，越摆不平木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看着林霜手忙脚乱的样子，梁诚叹了口气，也蹲下-身来帮她。
林霜抬头正对上梁诚近在咫尺的脸，晨光中，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睫毛出奇的长，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慢慢来，别急。”
梁诚温柔的安慰道。
“嗯~！”
林霜得了鼓励，眉眼弯弯的点头，趁着梁诚认真捡东西，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示感谢。
梁诚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经过几次尝试后，林霜在梁诚的指导下，终于成功组装好了木仓。
她仔细的回想着组装零件的位置和力道，最后组装一把木仓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对于一个专业的军-人来说，这个时间实在没眼看，但对于林霜这个门外汉来说。
她能在短时间内，训练出这样的速度，已经让梁诚很满意了。
训练结束已是正午。
林霜揉着酸胀的右手腕，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刚要下筷子，突然被一双筷子夹走。
“多补充维生素，下午还有体能训练。”
梁诚把清炒木耳换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小媳妇偷偷进空间啃了鸡腿。
林霜哀嚎一声，引来周围几桌的人偷笑。
她这才注意到，整个食堂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偷瞄他们这桌。
林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三天后，一个雨后清凉的午后，消失了一阵子的陈局长，突然现身靶场，检验梁诚的教学成果，并对林霜进行考核。
原本陈局打算派其他人教林霜射击，梁诚毛遂自荐，一事不劳二主，陈局长便顺势应允。
其实在陈局长看来，像梁诚各项技能都很优秀的战士，教林霜这样的小菜鸟，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6-4式手枪分解结合！”
林霜在开始哨声响起后，手指在金属零件间飞舞，调皮的弹簧乖乖归位，撞针准确卡入——一分15秒。
居然比之前提高了半分多种。
听到成绩后，林霜又惊又喜，自己这算是超常发挥了。
梁诚脸上浮现满意之色，陈局长等人颇为意外，短短几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接下来就是移动靶射击环节。
林霜打出了90环的好成绩，在最后一枪时，6-4式突然卡壳。
林霜没有慌乱，快速退匣、拍击、上膛，整套故障排除行云流水。
场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局长满意地点头，并对林霜的卓越表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忙碌的时光宛如白驹过隙，仿若只是一个转瞬，还未来得及用心体会，便已悄然消逝。
为期一个半月的培训结束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轰鸣，林霜透过舷窗望着逐渐缩小的训练基地，葱郁的山林、灰白的训练场、蜿蜒的跑道……一切都在视野里慢慢模糊。
她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怅惋。
“舍不得？”
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
林霜侧头，梁诚依旧坐得笔直，冷峻的侧脸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但他的目光很柔和，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嗯！不过，更期待接下来的任务。”
林霜老实承认，随即又扬起嘴角，
梁诚眼神闪了闪，没再多言，他完全理解林霜此时的心情。
距离出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梁诚和林霜要提前去京市，跟出国交流团的人员提前熟悉。
明面上，两人是以家属的身份，陪同季教授前往海外，而实际上，林霜和梁诚另有任务。
抵达京市的第一天，他们被安排入住交流中心附近的酒店。
房间是标准双人间，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
“比基地的宿舍小多了。”
林霜放下行李，环顾四周，忍不住撇了撇嘴。
虽然她知道寸土寸金的京市，自然不是鸟不拉屎的山沟沟能比的，但还是忍不住嫌弃。
梁诚没接话，只是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窗帘一角，目光扫过对面的建筑和街道。
“有问题？”
林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警惕，走上前，轻声问道。
“暂时没有，但这里不是基地，任何地方都可能被监听或监视，警惕些总没错。”
梁诚放下窗帘，转头看向林霜，笑着摇了摇头，低声提醒道。
林霜了然，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各个角落。
心中生出了几分紧张感，她知道在她踏上京市的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自己的任务便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交流团的成员在会议厅集合。
团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外-交干事，姓周，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温和但条理清晰。
他简单介绍了此次交流的行程和注意事项，随后让每位成员做自我介绍。
林霜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那个固执偏激的老头儿——季教授。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的严肃，此时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和蔼可亲的邻家爷爷模样，完全不像是严谨苛刻的物理学家。
这样的转变让林霜大跌眼镜，她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梁诚，无声的询问着。
眼前的‘季教授是不是也是替身？
梁诚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
林霜和梁诚的假身份资料，两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轮到他们时，林霜微笑着起身，流畅地介绍自己的身份，而梁诚则简短地点头示意，一副沉默寡言的研究院模样。
会议结束后，周干事叫住了他们。
“季同志，陈同志，方便单独聊几句吗？”
林霜和梁诚对视一眼，点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