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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许语嫣之前在报纸上见过，好像叫什么“桑塔纳”，听说挺贵的，要20来万，还得从国外进口。
20来万，都够把他们杏儿胡同给买下来了！
许语嫣“啧啧”两声，忍不住朝那辆汽车多看几眼。
心想这么贵的车，不知道开起来和拖拉机有什么区别？
许语嫣正琢磨着呢，车窗突然被缓缓摇下，露出一个银色的发顶。
她怕是车里的人觉得自己一直盯着，感觉到被冒犯，准备开窗骂自己。
赶忙收回眼神，将脚踏板一蹬，快速离开。
白老太太将车窗摇下来，探出头急急忙忙叫了声：“芸芸！”
但此时许语嫣早就已经骑车走远。
白佳和她爸今天一早，特意找上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说老两口离开京市的这几十年里，京市变化很大，要带他们好好逛一逛。
于是司机开车，白佳她爸白富强坐在副驾驶。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坐后排，白佳坐在他们俩中间。
车子行驶到东门菜市场的时候，白佳提了一嘴东门菜市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白老爷子感兴趣，便让白佳仔细讲讲。
两人聊得正起劲，冷不丁听到白老太太叫“芸芸”，白老爷子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白老太太招呼司机：“停车，我要下去。”
白老爷子黑着脸呵斥：“不准停！”
“我看见芸芸了！”白老太太语气急促。
白老爷子发怒：“刘婉清，你够了！那天在京大发疯还不够？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女儿为了个男人，把小命都丢了是不是！”
白老太太仿佛没有听到白老爷子的话一样，坚持小声念叨：“我看见芸芸了。”
白老爷子原本还想训斥。
但看到老伴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又想到她的病。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知道芸芸那事的人不多，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死的死，搬的搬。”
“你平时在家里念叨几句就行了，在外面少提这事，就当芸芸还在国外开开心心的生活。”
“不要丢了我们白家的脸，也丢了芸芸的脸！”
白老太太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那可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能嫌她丢脸。”
白老爷子冷着脸道：“当初要不是你暗地里支持芸芸，她会铁了心留下来？”
“她要是跟我们走了，会年纪轻轻，连个一子半女都没留下，就在姓许的手里丢了命？”
“刘婉清，你总是嫌我对孩子太严格。但你呢？你的溺爱，间接让芸芸丧了命！”
白老爷子这些话，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白老太太心上。
她脸色泛白，呼吸也开始急促。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都别说了。小王，开车回家，太太该吃药了！”
汽车一路往前开，车里气氛变得无比沉闷。
白佳和她爸透过后视镜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吭声。
司机先把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送到了一栋独栋前。
老爷子下车前，不忘嘱咐司机：“小王，把白佳丫头他们送回家，然后你再回来。”
“明白。”司机等老爷子和老太太下车后，便再次发动车子，送白佳他们父女俩回家。
汽车这次停在了一栋筒子楼前。
白富强带着闺女下车的时候，笑呵呵的道谢：“王司机，真是麻烦你了！”
即便司机摆手解释：“这都是我的工作。”
白富强还是坚持道谢，并且笑着目送汽车离开。
直到汽车走远，白富强才直起身子，收起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