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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停在一片瓦檐上，远远望着端澜府邸的布局。
院墙高大，守卫森严，显然端澜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月光下，八名护卫正在有条不紊地巡逻。他们的步伐整齐，显然受过严格训练。柳芸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逐一扫过，记下每个人的位置和换岗时间。
“倒是挺专业。”她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等待往往是最煎熬的。
柳芸蹲在屋顶，看着月亮缓缓西移。
直到子时三刻，护卫终于开始换岗。就是现在。柳芸如同一片黑色的影子，无声地滑入院中。她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连地上的落叶都未曾惊动。
穿过回廊时，一个护卫突然转身，柳芸迅速贴在柱子后面。
护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芸松了口气，继续向前摸索。正厅的灯火依然明亮，透过窗纸，她能看到端澜的身影。
“这么晚还在查账？”柳芸眯起眼睛，“倒是个尽职的掌柜。”她轻轻推开侧门，端澜正专注地翻看账本，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柳芸的脚步无声无息，如同猎豹般靠近猎物。
突然，端澜猛地抬头：“谁！”他的反应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柳芸已经欺身而上，一记手刀劈向他的后颈。
端澜勉强躲过，但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撞翻了茶几。“保护老爷！”外面的护卫听到动静，纷纷冲了进来。
柳芸暗骂一声，情况变得复杂了。她快速扫视四周，八名护卫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姑娘，”端澜稳住身形，冷笑道，“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柳芸没有回答，她的身形如同旋风，在护卫中间来回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招招致命。“砰！”一个护卫被她一脚踢飞，重重撞在墙上。
“啊！”又一个护卫捂着喉咙倒下。
端澜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女子的身手远超他的想象。不到片刻，八名护卫已经倒下一半。
“你到底是谁？”端澜的声音有些发抖。
柳芸转身看向他，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她冰冷的眸子里：“一个替人办事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到端澜面前。
端澜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柳芸的手指点在他的穴道上，如同死神的镰刀。
“抱歉了。”她轻声说。端澜的瞳孔猛然放大，然后缓缓倒下。
柳芸迅速从他腰间取下双鸾环佩，这是完成任务的证明。
剩下的护卫还想冲上来，却被柳芸一个眼神震慑住。
“别追。”柳芸淡淡地说，“否则，你们也会和他一样。”
说完，她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城东的面摊，老板正准备收摊。
“老板，再煮一碗面吧。”柳芸的声音突然响起。老板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吃面？”
“饿了。”柳芸笑着说，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时，柳芸慢条斯理地吃着，听着远处渐起的喧闹声。
显然，端澜的死讯已经传开了。
吃完面，她才慢悠悠地朝铁羽的住处走去。
“咚咚”，她轻叩房门，铁羽很快就来开门。
看到柳芸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快？”
柳芸摘下蒙面的布巾，将双鸾环佩递过去：“你的事办完了，该谈谈我的事了吧？”
铁羽接过环佩，在烛光下仔细端详。
确认无误后，她点点头：“进来说。”
屋内，柳芸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铁羽在打量着柳芸，终于忍不住问道，“端澜的府邸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柳芸放下茶杯：“我说了，我只带了这双手。”
铁羽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七品军士，近卫队副队长，这个位置很适合你。”
“我说过，”柳芸摇头，“我有家室，不想掺和这些。”铁羽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晏煦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今晚就能有结果。”
柳芸起身告辞，临走前回头看了铁羽一眼：“多谢。”
回到客栈，韩宇还在呼呼大睡。
柳芸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晏煦家的大门被敲响时，他正在床上辗转反侧。
开门后，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递给他一份解押令。“这是...”晏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公主特赦。”女子说完，转身离去。
晏煦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中的文书，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