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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正抚琴,听闻人来,手未停:“你又不回东宫,朕若问起,我该怎么说?”
朱标随意在榻上躺下:“便说我听曲听入迷,误了归期。”
“你当这是哪家茶楼?”
“若是茶楼,我还得花银子呢。”朱标打趣。
朱瀚失笑摇头,却忽而收了琴音。
“皇叔?”朱标一怔。
“你若真坐上那位子,需记得今日之乐。哪怕来日江山如画、众星捧月,也别丢了这人间滋味。”
朱标坐起身,神色认真:“我不想忘。也不会忘。”
他望向窗外,一轮圆月正悬于中天,明亮得如他心中未曾说出口的那份执念与坚韧。
“皇叔。”他低声道,“您曾说我是定海之针。可若那海太深,浪太狂,我一人怎撑得起?”
朱瀚缓缓走近,伸手按在他肩上,声音温润:“我不是让你独自一人扛。你身边还有我,还有真正愿护你,助你之人。你只要不忘本心,不负信任。其余的,交给时间。”
朱标点头,肩膀微微一沉,却像卸下千钧。
宫中修缮太庙之事,乃重中之重,朱标身为太子,自是责无旁贷,亲赴监工。
朱瀚虽未被正式任命,却也放心不下,时常悄然前往查看。
这一日,朱瀚身着一袭素色长衫,头戴方巾,扮作寻常文人模样,混在工匠之中,悄然来到了太庙修缮之地。
太庙之中,工匠们正忙碌地穿梭着,有的在搬运石料,有的在雕刻木柱,有的在粉刷墙壁,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朱瀚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虽满身尘土,却个个神情专注,手艺娴熟。
“这位师傅,这太庙的梁柱雕刻,可有什么讲究?”朱瀚走到一位正在雕刻梁柱的老工匠身旁,轻声问道。
老工匠停下手中的刻刀,抬头看了朱瀚一眼,见他虽穿着普通,却气质不凡,心中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嘴上却恭敬地答道:“回这位王爷,这太庙的梁柱雕刻,皆有寓意。这龙凤呈祥,象征着皇室的尊贵与吉祥;这祥云瑞
彩,寓意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朱瀚微微点头,仔细端详着那精美的雕刻,心中不禁对工匠们的技艺暗暗称赞:“师傅手艺精湛,这雕刻栩栩如生,令人赞叹。”
老工匠谦虚地笑了笑:“王爷过奖了,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我们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朱瀚正欲再问,却见一名年轻工匠匆匆跑来,神色焦急:“师傅,不好了,东边的石料不够了,这工期怕是要延误了。”
老工匠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怎么会不够?之前不是算好了吗?”
年轻工匠苦着脸道:“原本是算好了,可不知为何,运来的石料比预计的少了许多。”
老工匠叹了口气,正欲吩咐人再去查看,却见朱瀚开口道:“师傅莫急,我对此地熟悉,或许能帮上忙。
老工匠疑惑地看着朱瀚:“王爷能有什么办法?”
朱瀚微微一笑:“师傅且随我来。”
说罢,朱瀚带着老工匠来到太庙外的一处空地,只见那里堆放着一些石料,看似杂乱无章,朱瀚却目光如炬,从中挑选出几块合适的石料,对老工匠道:“师傅看这些石料,可否应急?”
老工匠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查看,惊喜道:“王爷好眼力,这些石料虽看似普通,却质地坚硬,大小也合适,用来补缺再好不过了。”
朱瀚点头:“那就好,师傅赶紧安排人将这些石料运过去,莫要耽误了工期。”
老工匠感激地看了朱瀚一眼:“多谢王爷相助,若不是王爷,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瀚摆摆手:“师傅客气了,这太庙修缮乃大事,能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解决了石料的问题,朱瀚并未离去,而是继续在太庙中四处查看。
他看到工匠们有的在修补墙壁上的壁画,那壁画历经岁月侵蚀,色彩已有些斑驳,但工匠们却小心翼翼地清理灰尘,仔细地填补着颜色,仿佛在修复一段珍贵的历史。
“师傅,这壁画描绘的是什么故事?”朱瀚走到一位正在修补壁画的工匠身旁,轻声问道。
工匠停下手中的画笔,抬头道:“王爷,这壁画描绘的是我大明朝开国以来的重大事迹,有陛下征战四方,平定天下的场景,也有太子殿下您仁德爱民,深受百姓爱戴的画面。”
朱瀚心中一动,目光在壁画上仔细搜寻,果然看到了一幅描绘朱标深入民间,体察民情的画面。
画面中的朱标,身着朴素,面带微笑,正与一位老农交谈,那老农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
“这画得倒是生动。”朱瀚不禁赞叹道。
工匠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画师可是宫中有名的大家,他为了画好这幅画,特意跟随太子殿下数月,观察殿下的一举一动,这才画出了如此传神之作。”
朱瀚微微点头,心中对画师的敬业精神也十分钦佩。
就在朱瀚与工匠交谈之时,朱标也来到了太庙。他身着太子朝服,头戴金冠,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一群官员。
工匠们见太子驾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行礼。朱标连忙摆手:“诸位师傅不必多礼,都起来吧。今日孤前来,是想看看太庙修缮的进展如何。”
老工匠连忙上前,将太庙修缮的情况??向朱标禀报。
朱标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诸位师傅辛苦了,这太庙修缮乃国之大事,关乎我大明朝的尊严与传承,还望诸位师傅继续用心,确保工程质量。”
工匠们齐声应道:“太子殿下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朱标正欲再吩咐几句,却见朱瀚从人群中走出,微微一笑:“标儿,你倒是来得及时。
朱标见到朱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皇叔,您怎么也在此处?”
朱瀚笑道:“我放心不下这太庙修缮之事,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巧遇到你。”
朱标点头:“有皇叔在此,我便安心多了。皇叔可有什么建议?”
朱瀚沉吟片刻,说道:“这太庙修缮,不仅要注重外观的宏伟壮观,更要注重内在的文化内涵。比如这壁画,不仅要描绘我大明朝的辉煌事迹,更要传递出我大明朝的治国理念与精神风貌。还有这建筑风格,既要保留传统的
韵味,又要融入一些新的元素,展现出我大明朝的创新与活力。”
朱标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皇叔所言极是,孤会吩咐工匠们按照皇叔的意思去办。”
朱瀚又道:“此外,这太庙修缮过程中,工匠们的待遇与安全也不可忽视。要确保他们有足够的工钱,有安全的工作环境,如此他们才能安心工作,将这太庙修缮得尽善尽美。”
朱标点头:“皇叔考虑得周全,孤这就命人去安排。”
说罢,朱标转身对身后的官员们吩咐道:“你们都听到了皇权的话,立刻去落实,务必确保工匠们的待遇与安全。”
官员们领命而去,朱标又与朱瀚在太庙中四处查看了一番,对一些细节之处提出了修改意见。
工匠们纷纷表示会按照太子与王爷的要求去做。
然而,就在太庙修缮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之时,一场阴谋却在暗中悄然酝酿。
在京城的一处隐秘宅院中,几名神秘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阴狠的神情。
“朱瀚与朱标如此重视这太庙修缮之事,我们若能从中做些手脚,定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一名神秘人冷冷地说道。
另一人道:“只是这太庙戒备森严,工匠们又都对他们忠心耿耿,我们该如何下手?”
为首的神秘人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买通一些工匠,让他们在修缮过程中故意留下隐患,待太庙修缮完成,一旦出现问题,便可将责任推到朱瀚与朱标身上。”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计甚妙。于是,他们开始暗中物色合适的工匠,准备实施他们的阴谋。
一日,朱瀚在太庙中巡视时,发现一名工匠神色慌张,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他心中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那工匠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与一名神秘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朱瀚躲在一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你只要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神秘人说道。
工匠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一被发现,我可就性命不保了。”
神秘人冷笑一声:“你若不做,现在就得死。而且,你以为朱瀚与朱标会放过你吗?他们迟早会发现你在修缮过程中动了手脚,到时候,你同样难逃一死。”
工匠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做。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神秘人拍了拍工匠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事情办成了,我们立刻送你离开京城,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朱瀚听后,心中大怒,正欲冲出去将那两人拿下,却强忍住了冲动。
朱瀚悄悄离开,回到太庙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名工匠的动向。
他发现,那工匠在接下来的修缮工作中,果然开始故意留下一些隐患,比如在梁柱的连接处做得不够牢固,在墙壁的粉刷中掺入了一些劣质的材料。
朱瀚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暗中安排了几名心腹,密切监视着那工匠的一举一动,同时寻找机会揪出背后的主谋。
数日后,朱瀚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发现那神秘人再次来到太庙附近,与那工匠接头。朱瀚立刻带着锦衣卫,将那神秘人与工匠一举擒获。
“说,你们背后主谋是谁?为何要在这太庙修缮中动手脚?”朱瀚冷冷地看着那两人,厉声问道。
那工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是有人给了小人一大笔银子,让小人这么做的,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啊。”
朱瀚目光转向那神秘人,神秘人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朱瀚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吗?来人,将他们带下去,严加审讯,定要让他们说出背后的主谋。”
锦衣卫领命而去,将那两人押了下去。
朱瀚则陷入了沉思,他隐隐感觉到,这背后的主谋,极有可能与朝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关。
与此同时,朱标也得知了此事。他匆匆赶到朱瀚的府邸,神色焦急:“皇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太庙修缮,怎会有人从中作梗?”
朱瀚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向朱标说了一遍,朱标听后,十分愤怒:“这些逆臣,竟敢如此大胆,妄图破坏太庙修缮,陷害皇叔与孤。皇叔,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瀚沉思片刻,说道:“殿下莫急,如今我们已擒获了那两人,只要严加审讯,定能揪出背后的主谋。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太庙的防卫,对修缮工作进行全面检查,确保太庙的质量与安全。”
朱标点头:“皇叔所言极是。孤这就命人加强太庙的防卫,同时亲自参与修缮工作的检查。”
次日一早,朱瀚未及天亮便已起身。他立于窗前,望着天边尚未散尽的薄雾,面色沉凝。
“陆平,”朱瀚轻声唤道。
身形挺拔的侍卫长自外而入,单膝跪下,“属下在。”
“太庙昨夜可有异动?”朱瀚未回头,只问。
“回王爷,”陆平答得干脆,“夜间巡防加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但......南墙角有一截地砖松动,下面藏着一小包火油与火绒。”
朱瀚闻言,面色登时沉了下来。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剑,“他们竟已胆大至此,连放火毁这等逆天之事都敢谋划了?”
陆平神色冷峻:“属下已命人暗中将物证藏好,未惊动工匠,恐走漏风声。”
朱瀚微一点头,“做得好。若真放一把火,不但太庙毁了,我与太子的声名也将尽毁。”
“王爷,那批工匠中可疑者不少。属下怀疑,有人已混入内院,甚至渗透至监工。”陆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