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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翘不由得朝谢闻衍那边投去眼,男人的瞳仁漆黑幽深,眼尾挂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清冷美人笑起来,也令人目眩神迷。
时翘忽然能理解女主为何会为了男主要死要活,甚至拿自己的命去换他多刻的眼神。
皮肤白皙,漂亮精致,五官毫无瑕疵。
不笑的时候有种清冷出尘的疏离美感,笑起来又迷的旁人神魂颠倒。
时翘没想过性格凉薄的大师兄会开口帮自己说话,她想起昨天傍晚,谢闻衍还曾掐着她的下巴威胁她不许碰师尊送过来的东西。
慕容泽被怼的面色铁青,脸变了好几个颜色。
时翘牙尖嘴利,每次两人吵起来,慕容泽都说不过她,偏生这回大师兄竟然也帮时翘说了话。
真真是气死他了。
“大师兄,你......”
时翘打断他,抿嘴笑了笑,颇为可爱和善,“你什么你,就你了,动手吧,给我挖。”
她又把慕容泽方才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这是你为孝敬师门的机会,慕容师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谢闻衍冷眼旁观,看着慕容泽被时翘逼问的无话可说的模样,扬了扬眉,兴致被提起来了些许。
看似乖巧的小师妹,竟也不是个好捏的软包子。
慕容泽冷眼瞪着她,像是要用眼神杀了她。
时翘不怕慕容泽,从前没结丹,她和慕容泽打起来都不会输,如今她半只脚已经踏入金丹期,就更不会输。
况且昨天被扣着脑袋在地上摩擦的人,是慕容泽。
大概慕容泽也想到了昨天上午自己被暴打的那段画面,哪怕心里有气,这会儿也不敢随意再开腔讽刺她。
时翘的灵根虽然比较废,但打架可凶了,死磕到底不认输,不怕疼不要命。
淮风真人显然不想多说废话,他等待多年,如今是刻都不想再浪费,“时翘,为师不是在和你商量,听懂了吗?”
我在心里骂你脑子有病你听见了吗?
从时翘知道自己活在本男频小说里,就心只想修道。
时翘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每次想起这个世界里些对她并不怎么友好的同门师兄弟们,或是其他门派落井下石等着看她笑话的的修道之人。
她也会生气。
修□□,只靠实力说话。
实力不够,只能闭嘴。
时翘也有强烈的迫切的要把那些人,暴打顿的**。
她看着淮风真人。
心里其实没太大的感觉。
从他口听见挖金丹三个字,内心平静。
对神经疯批的妹控,她有个屁的期待。
唉。
女配难为。
她怎么就没有这么个疯了似的护着自己的哥哥呢?
时翘仰着脸,四目相对,她说:“师尊,金丹没了,这辈子就都不会再有了。”
她也是受了晚上的折磨。
日日夜夜的修炼,才好不容易结成的金丹。
淮风真人连眉毛都没皱,“为师养你到老,青门宗也不会弃你不顾。”
时翘深吸口气,问:“师尊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淮风真人只说了句话,“是我挑选了你,是青门宗教你修道之法,养大了你。”
言下之意便是——
【没得谈】
【卖惨没用】
【我就是要挖你金丹救我妹妹】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傻逼作者写出来的人物都这么的傻逼。
时翘不可能妥协,哪怕她打不过淮风真人,也绝不会就这样毫无尊严的被他践踏。
她就是死,就是亲手把自己的金丹捏碎了。
都不会给女主都半点机会!!!
时翘的手握紧成拳头状,手指头死死捏在起。
淮风真人犀利的掌风扫来,她尚未来得及拔剑接招,身后的男人抬手拂袖,轻飘飘的就替她挡了回去。
淮风真人眼神冷极,“谢闻衍。”
谢闻衍嗓音平淡,用叙事的语气说:“宋和钦,你不是我的对手。”
宋和钦是淮风真人修道之前在凡尘俗世的本名。
淮风真人是年少成名的修炼天才,但他的修为确实比不过谢闻衍。
整个青门宗,都无人是他的对手。
谢闻衍修身养性多年,淮风都忘记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淮风淡然不再,他冷笑着发问:“莫不是,你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炉鼎了?还护起她来了。”
时翘同谢闻衍的事,淮风略有耳闻。
懒得过问。
谁和谁睡了,与他无关。
只要他的妹妹属于他,就好了。
谢闻衍沉思半晌,唔的声,还真不是。
他只是觉得,小师妹不死心挣扎的模样着实狼狈。
连他看了都于心不忍,做不到冷眼旁观。
啧啧,真的是个小可怜。
再者。
能有个让他心口不再疼、还合他心意的女子,实属不易。
睡虽然还没睡到手,但摸也摸过,亲也亲了。
总不好见死不救。
即便时翘是要死,也只能是他亲自动手了结。
其他人,算个什么东西。
殿内的人僵持相对。
其他几位师兄小声私语,竟是在为小师妹打抱不平。
“挖金丹,真的......说不过去啊。”
“虽然我不喜欢小师妹,但是我也觉得挖金丹真的太狠了。”
“我就说师尊开始就没把小师妹当成弟子看待。”
祁州板直了后背,站在原地,听了这些话,心里不大舒服。
挖人金丹,无异于凌迟要人性命。
他悄悄的看了两眼时翘,殿内光线朦胧,她孤立无援站在间,明明置身于死局,却表现的不慌不忙。
祁州默默收回目光。
他不该对时翘起了恻隐之心。
他仰慕的女子,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宋茵师妹。
僻静的殿内,时无人说话。
淮风在思考真的和谢闻衍打起来他有几分胜算,尚未思量好得失。
冰棺里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
“茵茵师妹!?”六师兄不可置信看着从冰棺里坐起来的少女,低声惊叫。
淮风真人听见的声音立马回过头,望着靠坐在冰棺里的神色苍白的少女,眼眶立马成了血红的片,血丝布满眼球,极为失态。
宋茵醒了。
看见女主醒了,时翘竟然如释重负。
很好,就让切都回归傻逼的原书剧情。
她这个恶毒女配不想搞事情,只想下岗再就业。
宋茵天生娇弱,脸瘦的都没什么肉,唇色惨白,她未语先泣,眼泪唰的下顺着眼角往下落,“哥哥,我.....我睡了多久?”
淮风将她从冰棺里抱着她,连抱都不敢太用力,“五年了。”
宋茵长得其实不如时翘漂亮,但她的这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泛着水润的光,泫然欲泣,娇弱的迎风花,惹人怜惜。
她抹了抹眼泪,看见时翘的瞬间愣了下,“哥哥,她是......”
淮风知晓妹妹敏感多疑的性格,沉默两秒,他回道:“我的徒弟,时翘。”
躺在冰棺里的这几年,宋茵并非全无意识,她不能动不能说话也醒不过来,但是依稀能听见哥哥每天在她耳畔说的话。
宋茵是听见谢闻衍的声音才慢慢的醒过来,她死的这几年里,谢闻衍从未踏足过养春殿,也不曾前来看过她哪怕眼。
“什么徒弟,不过是个替身炉鼎,茵茵师妹不必忧心。”慕容泽生怕伤了她的心,补充道。
即便慕容泽不说,宋茵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是她的哥哥为了救她的命,而找来的炉鼎。
只是宋茵没想过,时翘的容貌比她要漂亮许多。
宋茵红了眼睛,揪紧手指,牵强的笑了起来,“许是有缘,我看着师妹觉得好面熟。”
这句话说出来。
尴尬的是时翘。
她们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
淮风真人道:“你先不要说话,好生休息。”
宋茵却没听他的话,抬起双水眸,缱绻的眼神望向谢闻衍,低低喊了声,“大师兄。”
缱绻婉转,柔情蜜意。
嗓音甜腻,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谢闻衍人设依旧,客客气气的搭腔,“宋茵师妹。”
连名带姓,拉开距离。
旁观者时翘已经脑补了出虐恋大戏。
宋茵眼睛微微泛红,她心里不安。
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眼被他挡在身前的女子,不安的感觉更甚。
她不喜欢和自己相像的女子。
尤其是对方,长得比她漂亮太多了。
她才刚刚醒来,就感受到了危机。
宋茵勉力笑,抓着哥哥的衣袖,低声撒娇,“哥哥,既然我醒了,就放了无辜的人吧。”
顿了顿,她说:“怎么能把人当成炉鼎炼化呢。”
时翘看着女主貌似傻白甜的玛丽苏女主。
她有个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迎刃而解。
原来男人就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娇娇嗲嗲的少女。
不过。
意想不到。
女主醒来的第件事。
就是要把她这个替代品,冷漠无情的给蹬走。
淮风真人嗯了声,对妹妹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若是时翘的存在碍着妹妹的眼,拿他必然是不会留下她。
宋茵松了口气,刚醒来精神不济,虚弱靠在哥哥的怀。
宋茵含着秋波的双眸忍不住往她爱慕多年的谢闻衍望过去,依依不舍。
只可惜,大师兄还是如既往的冷漠。
薄情寡义的冷淡模样。
宋茵鼻酸眼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连她死在他面前,大师兄都不会皱眉头,为她掉滴泪。
宋茵咬了咬唇,在心宽慰自己,大师兄修的是无情道,即便现在没有爱上她,也不会爱上别人。
如此想,她心里就好受许多。
来日方长,她总能凭真心打动冷酷无情的大师兄。
忽然间,宋茵又昏昏沉沉靠着哥哥的胸膛睡了过去。
淮风真人赶紧将她抱进了卧房。
宗门里的其余师兄弟跟了过去,忧心忡忡。
小师妹结了金丹的事,被忽略的透彻。
时翘正打算离开养春殿这么个窒息的地方,她的手腕却被谢闻衍给扣了起来,他冷眼盯着她说:“师兄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用他的东西吗?”
时翘能伸能屈,眨了眨眼睛,同他示弱,“大师兄,你弄得我手好疼。”
谢闻衍低低嗤笑,“别勾/引我。”
时翘觉得自己好冤枉,她试图转移话题,“茵茵师姐方才又昏过去了,大师兄还是快些去看看她吧,若是师姐醒来看不见你可能要生气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真体贴,还会促进男女主的感情发展。
谢闻衍的目光越发的冷,被她的不识好歹气的不轻,冷声威胁:“小师妹,再有下次,乱用旁人的东西,我就砍你的手骨,让你长长记性。”
时翘:“......”
大师兄,你人设崩了!!!
—
茵茵师妹醒来的消息火速传遍青门宗。
时翘作为替代品兼任炉鼎炮灰,时竟然也成了青门宗热议的人物。
正品和假货的对决!
谁胜谁输,目了然。
下了药才强行睡来的大师兄定会抛弃她。
冷酷的师尊为了讨妹妹欢心,不是把她踢出宗门,就是发配去打杂。
小师妹若是出了青门宗,立马就要被她曾经得罪过的魔尊,生吞活剥。
惨,太惨了。
人道两空。
抢来的男人要还回去。
命能不能留住还是个大写的问号。
慕容泽本打算去探望茵茵师妹,被师尊拦在门外不让进,他便犯贱的在时翘跟前打转,“时翘,赶紧收拾东西自觉下山,也好过师尊亲自赶你走要好。”
“或许你可以去乌玄派避难。”他自顾自的说这话,笑了声,又看了眼他身后的祁州,“祁师弟,圣安师叔是不是不收徒了?时翘,你还是直接下山等着扶清来要你的狗命了。”
扶清便是魔尊的大名。
时翘懒得理他,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抱着自己的剑越过他,径直朝前走。
慕容泽本来还想继续说风凉话,转身看,祁州皱着眉失神望着时翘的背影。
他问:“祁师弟,你怎么了?”
祁州摇头,“没事。”
茵茵师妹醒了,神情娇弱,模样可怜。
明明是他暗恋了这么久的人,可他表现的比自己想象要平静。
感觉不对。
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而时翘的侧影,和那日他见钟情时的女子模样实在太像了。
就像是同个人。
祁州很茫然,想不通是何处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