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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做了错事？
我是直接收拾他，还是给他改正的机会？
冥王这么发问。
我倒有些诧异，道：“阿飞不会做错事，也不会跟我背道而驰！如果他真的走错了一步，我当然会给他机会的……”
说到这里，我便愣住了。
冥王这么一说，我倒有点理解他的作为了。
“是啊！我也是在给云山海机会。所以，昆仑，你不要怪我。”冥王似有些动容地说道。
我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冥王大人，方才怪我太过莽撞，没能好好地想一想，有些想当然。我再次为刚才那些话向你道歉。我的确是太着急了！”
冥王轻笑了一声：“言归正传，云山海是在皇皇之山长大的。他的来历我不太清楚，不过与我关系甚好，有自小长大的情谊。”
“来历不太清楚，是他身世不确定吗？他是怎么到了皇皇之山的？”我问道。
冥王道：“可能是个遗弃的孩子！当时皇皇之山并不像现在这般封闭。云山海到的时候，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我们一起长大的。他很聪明，后来在修行上出现了偏差。我那个时候没有时间照顾他，引导他。总之他犯下过错，是我的责任。”
云山海是个弃婴？
流落到皇皇之山，后来与冥王一起长大的。
我有些惊诧。
“出现什么偏差，发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冥王应道：“皇皇之山是灵气充沛之地，在山中修行，多以灵气来修行，但是云山海却没有遵守这条准则。他说，人总觉得灵气很好，可天下有很多种‘气息’，其实都可以用来修行。为此，我们来争论过。他说一切都是自然之气，何必非要用灵气呢！我告诉他，即便是自然之气，也有优劣之分，皇皇之山便是以灵气修行的。”
我心中暗想，看来云山海这种念头，很早就有了。
“后来呢？”
冥王接着说道：“后来就是，他表面接受了我的建议。可事实暗地里，去了恶魔谷万魔窟，那里找到了血魔之气，后来还去了很多地方，汲取尸气，还有各种煞气！总之，凡是他能找到的‘气’，他都尝试过用来修行。当时，他一共找到了十七种！现在能使用多少种，连我也不知道了。”
“各种气息都能用来修行？”我有些惊讶。
从晚上我与云山海交手的过程判断，似乎他已经掌握了熟练地使用各种气息。
从这个角度来看。
云山海果然是天赋异禀之人。
使用一种“气”来修行，本就非常困难。
他能使用十七种气来修行，这种超强的天赋，是我无法企及的。难怪九眼神蟾大人，以及玄女前辈，都说我与云山海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
现在看来，这不是很大的差距。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可能连他的背都没有看到。
连望其项背还有很长一段路。
冥王道：“没错！是这样的。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萧昆仑虽然聪明，阿飞虽然聪明，萧祖儿虽然聪明，但是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这也太夸张了！”我不由惊叫一声。
冥王道：“我这都是客气的话。我没说百分之一，已经是高估你们了。你与云山海交过手，你该知道，我没有说假话的。”
又成了百分之一。
我伸手拍了拍胸口，尽快让自己平复起来，说道：“好吧，我承认云山海很聪明。我在大雪山见过云山海留下来的书，不过我没有看完，最后把他烧掉了。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大雪山？”
冥王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万卷百座宫有那么多书，可能山海是在那里有所顿悟。读过书，再加上他的聪明才智，写一本绝世的书籍出来，并不是一件难事。一个聪明人，结合自己的经历，有饱览群书，写下一本奇书，是很正常的。”
冥王越说下去，对云山海有着一种骄傲之意在里面。
我叹道：“冥王大人，听您的意思，你甚为骄傲啊。这个云山海如此聪明，后来又怎么会误入歧途了呢？”
冥王沉默了一会：“当时我觉得是他的爱好！他虽然没有遵循我的教诲，可我也没有过多地干涉他。人总是需要点爱好的。譬如我就喜欢养蛊虫。只是后来，我才发现……不过做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做人！当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如果没有明白这一点，就容易误入歧途。而我作为大哥，没能好好地教他。这才是我最为失败之处。”
我不由地陷入沉默之中。
一个天才人物，若是没有好好地引导。
那么他造成的破坏也会很大的。
做人乃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冥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事实已经造就，你现在懊恼也没有用了。你我都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我道。
冥王沉默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挡云山海再犯错！”我道。
冥王道：“也只能如此了。”
我问道：“冥王大人，云山海今日与我过招，最后夹住了我的魔刀！你是用什么办法，将他赶走的。请你告诉我，云山海可有破绽？这对我很重要的。”
了解云山海的过去，以及弄清楚他的破绽，是我找冥王聊天的主要目的。
“这个破绽……不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了解也只限于过去！现在怎么样，还很难判断的。”冥王道，“我将他赶走，是因为他还对我有所敬畏！这是一个弟弟对兄长的敬畏。我并非有什么可以克制他的法子。”
“听起来您好像有些低落，难道你也不知道，如何对付云山海了吗？”我追问。
“是的！他从冥河回来，在冥河之中，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已经落后太多了。”冥王道。
这……
情况竟然如此地被动。
我本以为从冥王这里能够听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能够窥见云山海的破绽，可是现在，并非我想象的那般顺利。
若是连冥王也不能告知云山海的破绽。
下一次见到他，我还会倒霉。
“好吧！你这么一说，我心中也没底了。你就跟我说说，你以前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以前的破绽在什么地方！”我道。
聊胜于无吧。
冥王道：“其实很简单。一个人，或者一种存在，说能支配的气息，一般都不多。打比方说，人身上有阳气，与此相近便是‘灵气’‘浩然正气’，这些是对人的修行有裨益，有好处的。可是若加上‘煞气’‘血魔之气’‘阴邪之气’的话，那么这些气会损害身体，反过来会改变人的体质。”
我点点头：“这倒是的，我就见过不少利用尸气修行，最后变成活死人，老人尸的怪物。”
当初张隐君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他利用尸气修行，最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好的天师府道士做不成了，直接逐出了师门。
本可以站在阳光下的。
后来只能躲在阴暗的地方，连阳光也见不了了。
冥王接着道：“云山海早些年修行，便遇到这样的问题。你想想，同时使用十七种截然不同的‘气’，在体内经络流动的话，是非常危险的。甚至会有性命危险的。”
我不由地眼前一亮。
没错！
诸般气息其实是不能和平共存的。
驱使过多的气息修行，反而会是经络寸断，甚至会影响性命。
“是啊！这么看来，云山海并不能同时使用各种‘气’，他看似强大，但实则充满危险，因为经络随时都会爆炸！”我兴奋地说道。
不过，冥王接下来的几句话，给予了我沉重的打击。
“那是我之前对他的了解！现在，他能不能修补了这些不足之处，都是无法预知的事情！我们前面说的破绽，可能已经不是破绽！”冥王道。
“不会吧！他能同时使用那些相冲相克的‘气’？”我有些惊讶地问。
冥王道：“昆仑，我说过！天下第一聪明人，不是你萧昆仑，也不是老风后！而是我义弟云山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钻研出一套法门，可以灵活使用各种‘气’，弥补了当初的破绽！也是很有可能的。”
晴天霹雳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也罢！没有破绽就没有吧！我萧昆仑也不会认怂的。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云山海修炼法门存在破绽上。冥王大人，你今日能帮我解答困惑，昆仑心生感激。我有些疲惫，暂且离去了。”
本以为会有所收获。
可现在看来，我收获了失望。
“孩子！不要难过！这世上决定最终胜利的。不单单靠力量，靠聪明。还有更多东西是你有，而云山海没有的。”冥王说道，“你善良，充满斗志，不服输，能够在绝境之中抓住机会。希望虽然渺茫，但我相信，这九州大地，能胜云山海的人，除了你萧昆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