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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站在九州集团总部八十八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棋盘般的城市。
玻璃幕墙外,阳光将整座江南新城镀上一层金色,而其中最耀眼的几处地标。
九州坊广场、九州国际中心、九州华府……………
无一不是九州集团的手笔。
“苏总,这是本周的市场占有率报告。”助理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打断了苏宁的思绪。
苏宁接过文件,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数字。
九州房产在全国一二线城市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25%,比去年同期增长了8个百分点。
特别是在江南地区,这个数字更是高达40%。
而曾经的地产巨头南山商会,则从巅峰时期的35%跌至18%。
“南山商会那边有什么反应?”苏宁嘴角微扬,手指轻叩着桌面。
“据商业情报部反馈,南山商会昨天召开了紧急闭门会议,持续到凌晨两点。李民显在会上大发雷霆,摔了三套茶具。”助理小心地汇报道,“他们在江南新区的‘南山豪园”项目,因为我们的‘锦绣华庭’提前开盘,预售量还不到
预期的三分之一。”
苏宁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办公室中央的沙盘模型。
那是九州集团未来三年的战略布局,密密麻麻的项目标志几乎覆盖了整个华夏地图。
他拿起代表“锦绣华庭”的小旗子,轻轻插在了江南新区最核心的位置,正好与沙盘上代表南山商会的红色标志针锋相对。
“通知项目部,锦绣华庭二期提前启动,价格再下调5%。”苏宁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要让南山商会在江南新区颗粒无收。”
“苏总,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南山商会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助理迅速记录着指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商业竞争,更是一场私人恩怨的延续。
自从苏宁吞并了金海集团之后,与南山商会的矛盾就彻底公开化了。
主要是金海集团旗下的产业就是挤占南山商会,双方的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如今的金海集团已经变成了九州地产,然而九州地产却是比那个金海集团更霸道,几乎是连口汤都不给南山商会留。
与此同时,江南最奢华的半岛酒店顶层套房内,王后正对着镜子试穿婚纱。
纯白的蕾丝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苏先生说六点来接您去试菜。”女佣轻声提醒道。
王后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
镜中的新娘美得惊心动魄,但她的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而且这身婚纱同样是那个女人的,自己最爱的男人第一个迎娶的竟然不是自己。
她知道,不久后苏宁将会为那个女人举办一场同样盛大的婚礼。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手机震动起来,是蔡言芝发来的消息:“王后,听说你在亲自帮助苏宁和齐冬草准备婚礼?”
王后深吸一口气,回复道:“他和齐冬草才是真爱,我早就接受了。”
发完这条消息,王后自嘲地笑了笑。
接受?哪有那么容易。
但比起蔡言芝、蒋谈乐和裴洛神那些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她至少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苏宁身边,以九州集团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毕竟苏宁答应她很快就会迎娶她过门,只不过是排在了齐冬草后面而已。
正当王后出神时,酒店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走到窗前,看见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酒店门口,车身上赫然印着“巨峰金融”的logo。
为首的正是李枝锦本人,那个被商界称为“贵女”的大美女,正带着一帮手下气势汹汹地往里闯。
此时的王后立刻拨通了苏宁的电话:“那个李枝锦带人来半岛酒店了,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我猜测应该是你拿下了黄老的事情。”
电话那头,苏宁的声音依然从容:“不用担心,她找不到我。倒是你,别出面,我让保安处理。”
“好吧!我在帮齐冬草挑婚纱,你要不要……………”
“无聊!要挑就挑你自己的,要是实在无聊,自己设计一套也没问题。”
“......“
“行了!王后,你应该明白我的脾性,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搞那一套。”
“哼!渣男。”
挂断电话后,苏宁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启动B计划,全面阻击南山商会在江北的地块竞标。同时放出消息,九州集团准备狙击南山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
商业战争从来不需要真刀真枪,资本的博弈往往更加致命。
苏宁深谙此道,他知道魏京海早晚都会狗急跳墙。
真正能让南山商会伤筋动骨的,是市场上那一份份被九州集团抢走的合同;是银行里那一笔笔被冻结的贷款;是股市上那一支支暴跌的股票。
既然已经确定南山商会是敌人了,那么自己将不会再给他们喘息之机。
而在江南新区的施工现场,九州坊广场的主体结构已经封顶。
这个投资超过50亿的综合体项目,将成为江南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
项目总经理周毅正接待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察团。
“各位,九州坊广场采用了最先进的智能管理系统,入驻商家可以享受九州集团全产业链的支持。”周毅自豪地介绍道,“目前已经有超过800个品牌确定入驻,其中包括120个首次进入江南地区的国际品牌。”
考察团中一位来自北方的开发商感叹道:“这规模比南山商会的‘南山广场”大了一倍不止啊!”
周毅微微一笑:“不仅是规模,我们的租金政策也比南山优惠20%,而且提供前三年税收返还政策。江南新区管委会特别支持的。”
这番话很快传到了南山商会的高层耳中。
当天下午,南山商会紧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启动“南山复兴计划”,将投入100亿用于商业地产升级。
但业内人士都清楚,这不过是垂死挣扎,他们南山商会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九州集团背后有苏宁这个商业奇才,是互联网+实业的优势互补,这种全方位的优势不是靠钱就能堆出来的。
“
傍晚时分,苏宁如约来到半岛酒店接王后。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下午的插曲,而是讨论着婚礼的细节。
“京城和上海的项目进展如何?”王后一边整理着耳环一边问道。
苏宁帮她拉开车门:“京城九州坊三店下个月开业,预售率已经达到95%。上海的项目遇到点小麻烦,南山商会通过他们在政界的关系给我们设了些障碍。”
王后坐进车里,眼神锐利起来:“要不要邀请爸爸参加?”
苏宁启动车子,“你又忘了我的规矩!另外商业上的问题就用商业手段解决。我已经让法务部准备了反垄断诉讼,南山商会近三年在华东地区的并购案有不少违规操作。”
“行吧!我看你和爸爸就是八字不合。”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知道苏宁不喜欢谈论那个父亲赵鑫,这个男人更享受在商场上正面击败对手的快感。
这也是他与赵鑫那帮“草莽”最大的不同,苏宁玩的是阳谋,是堂堂正正的商业对决。
车子驶向江南最著名的私房菜馆,那里已经布置好了婚宴试菜的场地。
但王后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止她一个。
齐冬草也会到场,还有蔡言芝、蒋谈乐和裴洛神。
这些与苏宁有着复杂情感纠葛的女人们都将出席。
这种安排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但王后明白苏宁的用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所有人宣告:无论商业还是感情,他都能够掌控全局。
就像九州集团在全国各地的项目一样,他的感情世界也有着清晰的版图和界限。
碰到苏宁这种掌控欲极强的男人,也是她们这些女人的不幸和最大幸运。
当车子停在菜馆门口时,王后看见齐冬草已经等在门口。
那个洒脱的女子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高贵气质。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王后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商业帝国的扩张与情感世界的平衡,这就是苏宁如今面临的两大课题。
而今晚,在这家隐秘的菜馆里,两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将同时上演。
李民显的办公室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他盯着樊龙泉送来的文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那些白纸黑字的证据像一把把尖刀,每一刀都刺在他与魏东海三十年的交情上。
“老魏啊!老魏,你儿子怎么会......”李民显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窗外暮色渐沉,庄园书房里没开灯,阴影笼罩着他的背影。
当年魏东海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将独子魏京海托付给他照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要他亲手调查魏京海,无异于背弃死者的嘱托。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樊龙泉。
“李老,证据您都看了吗?”樊龙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沉稳有力。
李民显长叹一口气:“小樊啊!魏京海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调查吧。我......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明白了。”樊龙泉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李民显能感觉到那平静下的失望。
挂断电话后,李民显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他和魏东海站在刚竣工的杭州第一高楼前,两人肩并肩,笑容灿烂。
一滴泪水砸在照片上,李民显慌忙用袖子擦拭,却越擦越模糊。
“老伙计,我对不起你......”老人的呜咽淹没在暮色中。
与此同时,南山商会总部会议室里,蛟爷正对着手机咆哮:“什么?不动手了?魏总,那小子都快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
电话里魏京海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说收手就收手!现在樊龙泉刚升总指挥,风口浪尖上别给我惹事。”
蛟爷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可是那苏宁……………”
“苏宁我自有安排。”魏京海打断他,“管好你手下那些放贷的,最近都给我安分点。要是让樊龙泉抓到把柄,别怪我不讲情面。”
挂断电话后,蛟爷狠狠将手机砸在墙上,昂贵的定制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会议室里的几个手下大气不敢出。
“看什么看?都滚出去!”蛟爷怒吼着。
等手下都离开后,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把保养得锃亮的手枪。
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太恨苏宁了,不光是因为苏宁破坏了他们的生意,苏宁还抢走了他最喜欢的女人裴洛神。
所以蛟爷想要搞死苏宁的心一直没停止过,哪怕魏京海阻止也不行。
三天后,杭州西湖畔的一家私房菜馆。
苏宁推开包厢门时,樊龙泉已经等候多时。
这个传闻中雷厉风行的新任总指挥站起身,出乎意料地主动伸出手:“苏总,久仰。”
苏宁挑了挑眉,握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樊总亲自约见,真是受宠若惊。”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樊龙泉亲自给苏宁斟了一杯茶:“这是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
“樊总今天约我来,不会只是品茶吧?”苏宁直视对方眼睛,试图看穿这个突然示好的对手。
樊龙泉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苏总快人快语。不错,我今天来是想讲和的。”
“讲和?”苏宁放下茶杯,脸上写满怀疑。
“南山商会和九州集团斗了这么久,两败俱伤。”樊龙泉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我今天是以个人名义来的,不代表任何人。我只想说,有钱大家一起赚,没必要这样刀光剑影。”
他举起茶杯:“这一杯,我为南山商会之前的无礼道歉。”
苏宁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樊龙泉的眼睛很特别,黑白分明,没有一般商人那种世故圆滑,反而透着一种近乎固执的真诚。
“为什么?”苏宁终于开口,“据我所知,樊总你刚升任总指挥,正是立威的时候。”
樊龙泉放下茶杯,目光飘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苏总听说过‘断臂求生”的故事吗?”
不等苏宁回答,他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九六年,我刚开始创业,有个跟了我三年的兄弟。突然有一天,他把自己的右手卷进了机器里,拿了厂里两万块赔偿金就走了。”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茶水沸腾的声音。
樊龙泉的声音有些哽咽:“后来我才知道,他母亲和孩子同时得了重病,两万块在当时是笔巨款,但也只够救一个人。”
“全家商量后决定救孩子。”樊龙泉深吸一口气,“等我知道真相赶去医院送钱时,他母亲已经走了。那兄弟跪下来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说这辈子欠我的,下辈子做牛做马还。”
一滴泪水从这个硬汉眼角滑落,他迅速抹去:“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让跟着我的兄弟都过上好日子。苏总,我查过你的发家史,你和我是一类人,骨子里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偏偏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苏宁的眼神渐渐柔和。
他想起了自己创业初期,那些天天代替自己熬夜加班,天天跟在那帮老外屁股后面做翻译的兼职学生......
“所以我觉得,”樊龙泉重新看向苏宁,“我们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南山商会那些老头子固步自封,但时代变了,该让新鲜血液进来了。”
“樊总,就怕你做不了南山商会的主。”
“只要有我樊龙泉在一天,都能保证樊龙和九州的和平。”
“......”此时的苏宁也是感受到了樊龙泉的诚意。
两个小时后,当两人走出餐厅时,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协议。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苏总,我送你回酒店吧。”樊龙泉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苏宁点点头:“好!正好路上再聊聊江北那个项目。”
车子驶入夜色中,两人在后座继续讨论着合作细节。
谁也没注意到,一辆没有开车灯的小货车正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苏总,关于魏京海......”樊龙泉刚开口,一阵刺眼的远光灯突然从侧面照来。
“小心!”苏宁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小货车已经狠狠撞上了轿车的侧面。
天旋地转。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苏宁感到一阵剧痛,然后世界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隐约听见金属扭曲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自己骨头断裂的脆响。
不知过了多久,苏宁艰难地睁开眼睛。
车子已经翻倒,他整个人倒挂在变形的车厢里,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将世界染成红色。
透过破碎的车窗,他看见一个黑影走向同样重伤的樊龙泉。
那人手里那些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帕子,直接死死的捂在了樊龙泉的口鼻。
“樊…………………………………”苏宁想喊,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等到杀手解决了樊龙泉之后,便是恶向胆边生的奔向苏宁。
突然,远处传来路人的惊呼声:“天啊!出车祸了!快叫救护车!”
杀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迅速收起手里呃帕子,转而掏出手机假装拨打急救电话。
在路人赶到前,他凑到奄奄一息的樊龙泉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到一旁,扮演起肇事司机的倒霉蛋角色。
苏宁的意识再次模糊,但在彻底昏迷前,他分明看见那个“肇事司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让他想起得意洋洋的恶狼,冰冷、残忍,又带着某种扭曲的愉悦。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苏宁感到自己被抬上担架。
恍惚中,他听见医护人员惊呼:“这个伤者情况危急!血压持续下降!”
世界陷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苏宁的脑海: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场谋杀正在唤醒着某个沉睡已久的恶魔......
远处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计划有变!另一条大鱼没死。’
电话那头传来魏京海阴沉的声音:“继续观察!记住,别留下任何痕迹。”
“明白。”鸭舌帽男人挂断电话,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左腿微微有些跛,但速度却快得惊人。
转眼便是就融入了杭州繁华的夜景里,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