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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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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3章
    春夜寂静,繁星漫天。
    一辆桐木马车自江府门前停落,江萤扶着连翘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还未站稳,候在府门前的侍女便打着灯笼快步迎上前来,笑着通禀:“大姑娘回来了。老爷与夫人正在前厅里等您。”
    侍女手里新点的灯笼明亮,暖橘色的辉光照过来,让江萤畏光似的侧过身轻偏了偏脸。
    “我有些倦了,还是明日再去拜见父亲。你替我传句话过去便好。”江萤轻声婉拒,带着连翘往闺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闺房离此处不远,过月洞门后再绕过两道白墙便到。
    院落还算清净,种着棠梨两树,年节时新换的风灯干净透亮,将江萤不安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回寝居处,而是径自去了院内的浴房。
    浴水很快烧好。
    江萤将侍女都遣退,独自站在屏风后解衣。
    浅杏色的外裳解开,雪白浑圆的肩头便暴露出来。
    贴身的里衣被撕开寸许宽的口子,在行走间散落开来,近乎都遮不住什么。
    在东宫里的时候,江萤没敢细看。
    如今查看,更是没有半分能够着眼的地方。
    江萤看得满面通红,又是窘迫又是慌乱。
    她尝试着用布巾蘸着热水去擦拭,但这些痕迹非但不褪,反倒是随着她的着力还更深了几分。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槅扇被人轻叩了叩,外头传来连翘的声音:“姑娘,您,您可有什么要奴婢去做的?”
    连翘的声音显得有些慌,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的,不似平日里的利落。
    江萤面色愈红。
    她自然知道连翘是为什么。
    她自西暖阁中逃出来,请东宫的侍女帮她找到连翘的时候样子便不大好。
    云鬓蓬乱,衣裙微皱,下颌与颈间还留着太子掐出来的红印,连唇心也被咬破。
    即便是再不经人事的姑娘,也能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江萤愈想愈是窘促,唯有两靥滚烫地将槅扇开启一线,将换下的衣裳递给她:“这是我今日穿过的衣裳。你都拿去烧了。记得千万别让人看见。”
    连翘连连应声,接过她递来的衣裳。
    正本能地想要理好,却倏然一愣,然后赶紧翻了两翻。
    再开口的时候语调更慌:“姑娘,您的小衣呢?”
    江萤呼吸微顿。
    她的小衣——
    她逃跑的时候慌张太过,全然没有想起她掉在屏风外的小衣。
    她的小衣,还在东宫的西暖阁中。
    她都不敢想象,太子见到后,会是怎样的神情。
    但如今春日宴已经结束,再想去取回绝无可能。
    江萤愣立许久,认命似地闭了闭眼:“你将其余的先拿去烧了吧。”
    连翘也只好应声,忐忑抱着那堆衣物出去。
    槅扇合拢
    的声音响起。
    衣衫褪尽的江萤渐渐觉出凉意。
    她轻拢住赤露的双肩,转身走向置于屏风后的浴桶。
    温热的浴水漫至她的下颌,将原本紊乱的思绪渐渐理开。
    在东宫里的时候,她慌得无暇深想。
    但如今再回忆起来。
    那等在梧桐树下的宦官,熏炉里催人情动的香药,正在西暖阁中休憩的太子——
    处处都透露着违和与刻意。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但偏偏又不知算计她的人是谁。
    最像是布局者的自然是暖阁中的太子。
    可若是太子,他想要哪位贵女,请旨便是,又何需这般大费周章。
    若是旁人,她又实在想不出这样做的目的。
    在长安城的贵女中,她的出身不算显赫,父亲也并非身居要职,并没有什么值得构陷或是拉拢之处。
    正当江萤迟疑的时候,槅扇开启的声音再度传来。
    江萤轻声问道:“连翘,衣裳都烧了吗?()”
    话音落,身后却并无人回应,唯有步履声近,似有人大步向她走来。
    江萤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在浴桶里转过身去:“连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浴房内并无她的侍女。
    太子独自站在她的屏风前,神情冷峻,眼底含霜。
    江萤的明眸睁大。
    近乎是本能地,她急忙将身体沉入水中,仅露出一张通红的脸浮在水面。
    浴房,太子,未着寸缕,兴许是来杀她。
    这般混乱的情形下,她近乎都不知道是该先慌乱还是先羞耻。
    在她慌张的视线中,太子向她走近。
    浴房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他不悦拧眉,选择就站在她的浴桶前质问她。
    “是谁带你来的西暖阁?”
    “又是谁告诉你,孤在西暖阁中休憩!”
    江萤逃无可逃,近乎是半蹲在浴桶中,双手紧紧抱肩,面色涨得通红。
    “是名宦官。”
    她慌忙答完,将双肩抱得更紧:“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的眉心有颗很大的黑痣……”
    “潘升。”太子冷冷打断她的话:“孤已令人将他的尸首拖出去喂狗。”
    江萤羽睫轻颤了颤,原本想让他回避的话硬生生地咽下。
    她还未想到该如何解释,太子冷沉的语声便再度落下,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时间。
    “他与你说了什么?”
    “你为何会跟他前来?”
    江萤艰难地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努力跳过西暖阁里那段往前回忆:“他唤出了我的姓氏。他唤我江姑娘,与我说太子在西暖阁内,让我跟他前去,统共只有半个时辰……”
    “姜。”太子眼底寒意倾泻而出,神情愈发凌厉,似霜雪拭过刀刃。
    江萤噤声,慌乱地抬眼看着他。
    她
    ()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还是太子与她家曾有过什么旧怨,如今陡然想起,决定先拿她祭刀。
    太子逼视着她。
    眼底的锋芒丝毫不减。
    稍顷,他再度向她走近,修长冰冷的手透过温热的浴水抵在她的咽喉上。
    他说:“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冷热交杂,江萤颈间的肌肤细细地起了寒栗。
    她的眼睫微微颤抖:“家父为官清正。虽来京来年并无多少政绩,但也绝无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等有负于皇恩的事迹……”
    太子冷眼看着她。
    视线落在她的唇心。
    她的唇瓣殷红,唇心那道伤口尤其红得深浓。
    像是芍药碾过后花汁的色泽。
    “江文道。”他冷哂出声:“孤许他官升一级,他能将你卖给孤为婢。”
    江萤红唇微张。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父亲也许真会那么做。
    母亲在时尚且不会,但如今是继母柳氏当家,若能有有利于父亲的仕途,即便是为婢,柳氏也必然答应。
    似看出她的迟疑,太子周身的戾意散去几分,原本抵在她喉间的手抬起,转为攥起她的下颌。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凤眼幽深如夜。
    他少见地很久没有再问。
    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东宫历来都会习武,他手中的力道很稳,攥着她下颌的动作没有半分动摇。
    但江萤却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腿本就酸麻得厉害,如今就这样蜷缩在浴桶里,更是艰难的厉害,像是随时都要跌坐在桶中。
    被浴水淹死,应当是她能想到的,最羞耻的死法。
    江萤不得已向他求饶:“殿下可否暂且回避。至少,先让臣女穿上里衣……”
    最后几个字落下,她的面色已红如脂。
    太子凝视着她,顷刻下了论断。
    “官升一级便能卖女为婢的人,没有利用的价值。”
    “但他的女儿未必没有这份野心。”太子俯身欺近,逼视着她的眼睛:“江萤,你想做孤的太子妃吗?”
    江萤的呼吸微顿。
    她的羽睫抬起,明眸微微睁大。
    她不敢说想,更不敢说不。
    她怕答错后,太子杀她灭口。
    她忐忑良久,找出个折中的说辞:“臣女身份低微,恐怕不堪匹配殿下。”
    太子攥着她下颌的长指骤然收紧。
    他眼底的晦色更浓,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意:“既然你不想,那孤便去请旨!”
    *
    寅时三刻,天光微透。
    闭锁整夜的宫门次第而开。
    满朝文武尚候在宣武门前,东宫舆轿已落在凤仪殿外。
    姜皇后此刻已然起身,正端坐在殿内饮茶。
    她如今四十余岁,但容貌依旧是不可逼视的
    清丽端庄,满头长发乌黑如缎,丝毫未显疲态。
    因常年礼佛的缘故,她的殿内总氤氲着淡淡的檀香,给人以平和之感。
    “母后。”重帘三响,太子入内向她请安,语调比往日稍显冷漠。
    姜皇后抬起眼帘,将视线落在她的长子身上。
    玄衣金冠,腰间佩剑。
    容貌依旧是素日里的俊美,却要多几分宫中少见的桀骜不驯。
    大抵是因为那柄剑的缘故。
    佩剑花纹繁复,本为御前所用的饰物。
    然剑疆却有血迹。
    深红近褐,在太子修长冷白的手中分外触目。
    太子的目光同时落于手中剑疆。
    他剑眉微抬,当着姜皇后的面将那道剑疆扯下,信手丢入面前燃烧的炭盆。
    火焰骤然腾起,衬得太子眉眼灼灼。
    “儿臣处理了几双不安分的眼睛。因此来迟,还请母后恕罪!”
    剑疆燃烧所散出的淡青色烟幕后,姜皇后端然而坐。
    她手里捧着的清茶散出缕缕水烟,似垂帘遮掩她的面容与神情。
    她在这两道垂帘后启唇,语声平静而温和:“隐儿寅时入宫,寻本宫何事?”
    剑疆燃成灰烬,太子薄唇勾起,眼底的笑意却寒:“儿臣决定娶妻,前来禀告母后!”
    “是哪家的贵女?”姜皇后轻轻搁落茶盏。
    “少府少监江文道家的嫡女。江萤。”
    话音未落,宫人的通禀声再度传来。
    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李德瑞亲自前来,将明黄圣旨奉上:“娘娘,这是陛下新拟好的圣旨。”
    满殿宫人皆跪。
    皇后离座起身,亲自接过圣旨徐徐展开。
    这是太子亲自所求的圣旨。
    唯一的旨意,便是赐婚他与江萤。
    御笔亲书,不容置喙,不容抗拒。
    *
    天光破晓,一轮金乌跃出云层。
    剧烈的叩门声中,太子容隐自西暖阁的榻间起身。
    他近乎是通夜未睡,此刻初醒时依旧带着淡淡的倦意。
    他的亲信侍卫段宏入内,目不斜视地双手将圣旨奉上:“殿下,您半个时辰前吩咐属下,令属下无论如何,必须唤您起身。”
    容隐轻阖着眼,修长的手指轻抵在眉心,隐忍着交替后颅内遗留的阵阵钝痛。
    他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
    江萤,潘升,帝后……
    直到最后一幕画面散去,他徐徐松开长指,自榻上披衣起身。
    此刻金阳尚微,日色淡如琉璃。
    初起身的太子尚未束冠。
    墨发长垂身后,浓长羽睫微垂着,给人以淡漠疏离之感。
    面对亲信侍卫奉上的圣旨,他拢衣的长指微微一顿,终于还是抬手接过。
    他问:“查清楚了吗?”
    话音初起,昨夜那些旖旎画面似又卷回眼前,让他停顿了稍顷,方平静接续:“有关春日宴上之事。”
    侍卫比手,将昨夜的审讯结果详细回禀。
    主谋潘升意外暴毙,而其余的宫人知晓不多。甚至都不能说出要来春日宴的女子究竟是谁。
    容隐微垂眼帘。
    这原本并不重要。
    这一场局,本就是为拔除东宫内被人铺设的暗桩。
    他并不会以身入局。
    但是如今。
    他握紧手中圣旨,皱眉站起身来,走向西暖阁中书案,想将昨夜之事重新理过。
    还未走到案前,他的视线便在屏风前停住。
    白鹤座屏前散落着一袭女子的小衣。
    月白绸底,边角绣着小小的梨花。
    其上红白交映,脏得令人不敢多看。
    容隐的视线收回,原本握在圣旨上的指尖微蜷,终于还是抬起。
    摁住突突跳动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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