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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
九月中旬,圆月当空。刚踏入寝室楼,不由止步返身,忽然意识到今日即是中秋佳节,可我竟忘记了买月饼。
超市里找寻一番,正要排队结账,却发现队列前边有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长t恤,月色一般皎洁,黑色的长发披肩下来,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引人瞩目。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正想要不要搭讪一下,她却转过了头。
“之音,这么巧。”夜色好像在她的声音上镀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美。
“纤咫……怎么是你?”我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顿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
“我忘记了买月饼。”她像是用嘴角温柔的笑意把天上的明月摘了下来,揉进了她的眼睛里。
“我也是,真的很巧。”我舒了一口气,微笑着把额前零落的头发抚到一侧。
一同走出超市,才发现校园里满是情侣。石桌长椅,花园木亭,小桥流水,幽径草坪。不是初次约会的羞羞答答,就是习以为常的你侬我侬。纤咫走得很慢,我也一时脑空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夜景上。
初晨的清雨早已涤净所有污浊,大道上月白满布,斑驳的水迹将明月印下,宛如遍地浮动的星辰。
并肩而立,我偷偷看她一眼。她正摩挲着长发,鼻子挺直却小巧玲珑,下巴略略翘起,左耳白皙,上边挂着一颗吊坠,弯弯的睫毛动了一下,竟也偷偷看向我。
四目相对,我笑了笑,她也用微笑害羞回应。
走到校园大道的一刻,一阵清香扑鼻。
“好香啊。”我赞叹道。
“嗯。”她也停下脚步。
银桂满树,遍地流香,静自踱步,美人一旁。这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但人总是贪心的,那一刻,我心里想到的却是,可惜我不能牵起她的手,拥她入怀。
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纤咫见我叹气不禁疑问。
“想到了一点往事。”我看着她,丝毫没有掩饰,“距离上一次两人一起散步已经相隔数年之久了。”
“和你的心上人?”她却十分直接。
“对。”我有一些惊讶,我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但我无心追忆,“不过,分手很久了。”
“那你这么久,都没有再找女朋友?”她没再看我。
“没有。”
“我和你一样,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谁一起散步过。”她双手掠过耳前到了颈后,把头发整理成一束,然后散落下来,月色一般倾泻开来,每一根头发都像是一个美丽的秘密,流光溢彩,却深藏其中的曲折。
“那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了。”我再次借说话之机目视她的静好。
“嗯。”她转过身与我再次对视,以一个十分美好的角度,却突然微微仰起头,“真好看。”
“我的头发么?我也觉得蛮好看才做这个发型的。”惊喜之余,我不禁有些自豪。当一个帅哥有了一个美女的审美,就不可能有追不到的女孩子。
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指,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了上一次的邂逅,这次我倒没有抗拒,只是任由她动作。片刻,她在我头发上拨动了一下,取下一枝白色的花。置于鼻尖,闭目轻嗅,然后微笑着:“真的好香啊。”
原来她是指这个,我挠着头笑了笑。回头也折下一枝,轻轻嗅着。
又一同走了许久,我们聊起功课,高深莫测的微积分,无聊的国际营销,漂亮的外教老师,又说起外联部,谈起各自寝室里的趣事。